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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面前，这个侄子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现在竟然把他耍了。
耻辱，莫大的耻辱。
“所以……飞机失事也是假的？你根本就在璟城，没出去过？”顾同舟大胆猜想。
外面的雨已经开始下大了，夏天的雨通常来的很快，雨点很大，经过一番酝酿，打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
三楼，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开着，雨滴打进来，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顾郁琛的烟还没抽完，白色烟雾升腾起来，笼罩着他。
周遭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
“不，顾先生确实出国了，但是回国的日子你们搞错了，错后一晚回来的，也就是那天，你带走了小姐和夫人。”戴文继续回答。
语气淡漠，没多少表情。
“哈……”顾同舟冷笑，“所以，你都计划好了是不是？只等着我往里面钻？”
现在想起里，才觉得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一点悬念都没有。
是他太着急，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根本没想过，他是顾郁琛，有着跟他一样顾家的血统。
戴文笑，“你们已经动过一次手，看顾先生没事，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再来一次？”
“所以出国也是你们安排的，就是为了给我制造一个自投罗网的机会？”
好深的计谋啊，好深的城府啊。
是他自愧不如，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不。”顾郁琛掐了烟，扔在地上，黑色的皮鞋踩在上面，碾了几下，才双手插兜站在他面前，身上还散发这淡淡的烟草味儿。
“我出国，确实有事，只是把时间打乱了，迎合了你想要我出事的时间。”
“那架飞机也是你安排的？”顾同舟语气冰冷，眼里夹杂着恨意。
现在他只恨自己，技不如人。
“飞机没安排，但是安排了人过去，伪造了现场和消息。”而且消息只对顾同舟和秦淮开放，“其实不高明，你只是太自信，你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想一想或者派个人过去看看，就会揭穿。”
顾同舟退了一步，脚部有些虚浮，脸色苍白。
真没想到。
他竟然输在自己的自负上，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却在这件事上疏忽大意。
料定动过手脚，他一个残废一定会死，即便不死也没有任何杀伤力……
只要他派个人过去，看一看，就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脸上是黯淡的神色。
双眸下两块明显的青黑，这些天他着实没睡过一个好觉，因为等着一天的到来，没想到……
他慢慢睁开眼睛，是他老了。
面前这个，他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怎么处理秦淮那个女人？”他问的干脆，既然顾郁琛什么都知道了。
“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顾郁琛侧过身，能看到一排一排的柜子，一排一排的抽屉，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而这里，有百分之八十的东西都是他的。
顾同舟只拿到其中的一把钥匙。
顾同舟张开双臂，“好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承认我输了，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