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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汽油的帮助下,火焰轻松的吞噬了这栋房子,三名凶手站在栅栏外心满意足的看着面前燃起熊熊大火的建筑,大火散发的热浪让三人的额头在这寒冷的2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人用沾有些许油渍的手擦了下额头,手汽油的味道让他想起自己的事情还没办完,他伸出手拍拍身边的人说:“别看了,咱们还要去处理另一个家伙呢。”
被拍的那人从对燃火建筑的着迷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想到还要再杀一个人才能离开柏林后他焦躁的催促着第三人:“别看了!要赶快把那个叫菲里茨的也给杀了,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第三人从对刚刚所作所为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一时间便遇到了袭面而来的热浪,这股热浪如同一阵风一般吹散了他心中的部分种族主义狂热,理智在此刻回归到了这人身上。
和两名同伴相比略显年轻的他站在原地,同伴刚刚说的话让他无比在意,“麻烦”,对,“麻烦”,恢复些许理智的他想到了杀死皇帝司机将会造成的后果——死刑。
死刑的阴影在他心中挥之不去,对死亡的畏惧和来自熊熊大火的热浪熄灭了他心中的种族主义狂热。
在俱乐部老板的鼓动下脑子一热跟着这两人过来的他此刻后悔了,他转身面带恐惧的对同伴张了张嘴,想要劝说些什么。
他想劝同伴收手,可这话在他自己看来都无比可笑,人都杀了,这时候再收手的话那做这些事情的意义是什么呢?
可他没有了继续做下去的胆量,种族主义狂热散去之后的他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就感到一阵的反胃与恐惧。
他的两名同伴看到他迟迟不动和脸上的表情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情绪焦躁的那人面露怒容想要开口训斥,另一人拦住了他摇了摇头,他温和的对理性回归的年轻凶手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但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我们都知道这么做的下场是什么,但你也知道老板也为我们准备了后路。”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火车票在年轻凶手面前晃了晃,看到火车票后年轻凶手也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火车票。
这张火车票便是俱乐部老板为他们准备的后路之一。
那名情绪急躁的凶手走到汽车旁提了下车牌不耐烦的对年轻凶手说:“这车牌也是假的,这辆汽车在办完这件事后就会被老板拿去报废,虽然在城市里杀了那人有被人看到的风险,但只要我们及时离开,那就没有人知道这事情是我们干的。”
“可是…”
他话锋一转威胁道:“如果因为你耽误了时间导致那个黄皮猴子活了下来,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了,睚眦必报的中国人势必会借助陛下的力量杀了我们,即使你是未成年人也不例外。”
如果有别人在这里的话恐怕不会相信他是未成年人,这位年轻的凶手和17年前枪杀奥匈皇储的塞尔维亚热血青年普林西普一样是一名未成年人,然而普林西普是为了“民族大义”而这位年轻人是为了肮脏的一己私欲。
另一人走到年轻凶手的面前,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藏在身后握着匕首,善解人意的对他说:“如果你想现在退出也可以,把火车票交出来,如果未来你被抓了那就别怪我们,老板也不会帮你,也希望你不要透露出我们的事情。”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在对方犹豫的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时刻准备再终结一个人的生命。
不知是注意到了面前同伴的小动作,还是被急躁同伴的话给劝动明白不杀了另一个人的自己就会遭殃,不论哪一个原因,这名年轻的凶手将火车票放进了口袋当中,向着同伴点了点头。
“我们快点去吧,不然晚了就麻烦了。”
两名同伴看到他下定决心,心中感到些许欣慰。
这时候焦躁的凶手看到远处有一辆拖拉机正在往这边行驶,他急忙催促着二人坐上汽车。
随后三人便驱车向无忧宫的方向行驶,只留下一栋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房子。
他们之前在路上这条路上开过一遍,从这个方向走能最快的到达《前进报》的报社。
另一边,正在无忧宫门前换岗的汉斯看到了从远方升起的黑色浓烟,看到黑烟的时候他心里涌现出一股不安,他知道那个方向是林尚舟家,而且能够在这条道路上并在那个方向产生如此之巨大黑色烟雾的情况只有一种——林尚舟家着火了。
想到这里,他急忙对维克说:“维克,快进去打电话报警!”
维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汉斯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汉斯指着那边的烟雾对他说:“快看那边,菲里茨的家着火了!”
“啊!?”
看到浓烟的同时维克听到了汉斯的话,他惊得叫出声来,刚扭头走出一步就想到自己刚刚看见远处好像驶过来一辆黑色汽车,于是他扭头重新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一辆黑色汽车正在往这边驶来。
维克敏锐的意识到这辆车可能有问题,于是对汉斯和同伴说:“那边开过来一辆汽车,我们把他拦下来问问他们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汉斯和其余两人看向远处越来越近的黑色汽车,他们或是发觉不对劲或是认为维克说的有道理,纷纷点头并分散走到了道路的两旁,维克和汉斯站在道路中央,剩下两人站在道路的两侧,四人组成了一道小型关卡。
汉斯和维克远远的就向汽车招手,汽车中的凶手也看到了前方形成关卡的卫兵,这让开车的焦躁凶手变得更为烦躁,他放慢速度抬头看着后视镜里年轻凶手骂道:“都他妈因为你,咱们要被人拦下来了!”
“啊?”
年轻凶手发出了不安的声音,他的心也跟着忐忑起来,那名冷静的凶手也不怎么冷静了,他深吸几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他冲着正在诟骂后座年轻凶手的焦躁凶手吼道:“你俩别吵,我要想想办法!”
被他这么一吼焦躁凶手透过后视镜瞪了一眼年轻凶手后进一步放慢了速度,现在汽车的速度和步行差不多了。
“我们拐回去绕道吧,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冷静的凶手经过简单的思考得出了最为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绕道而行,从道路的另一旁也可以到达柏林市区。
焦躁凶手不乐意的说:“绕道?绕道过去起码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现在已经出岔子了!再耽误下去的话谁知道又会出什么岔子?!”
他那不耐烦的声音把冷静凶手也变得不冷静了,他冲同伴吼道:“那你说怎么办?!后备箱里的汽油的味道很重,要是他们闻到了那味道咱们要怎么办?!该怎么解释?!无忧宫的卫兵可是荷枪实弹的!”
焦躁凶手咬牙切齿的呼出一口气,他不想和同伴吵下去,那样只会起反效果,但他也需要一个情绪发泄的对象,后座的年轻凶手便成为了他的目标。
“他么的,要不是你拖那一会儿我们现在说不定就已经过去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过来!”
年轻凶手被同伴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心中那被强行掩盖着的恐惧又涌现了出来。
在吼了后座的同伴几句后焦躁凶手的情绪冷静了一些,尽管绕道很费时间并且现在调头会让无忧宫的卫兵意识到不对劲,但目前来看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成功逃脱总比被他们抓了强。
“调头吧,我们没别的选择了。”
冷静凶手对他说道,他点点头,准备调头,就是此时他发现那四名卫兵正在走向汽车,距离已不过百米,他甚至听到了那几人的喊声。
维克汉斯四人在看到汽车放慢速度后便提高了警惕,向着汽车跑了过去,在走到一定距离后维克用尽自己的力气,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对汽车喊:“麻烦停一下车——”
吼完这一声后维克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无忧宫所在的地方是柏林郊区,这条道路上除了起始点的柏林市区和更远处经过的一座市郊小镇外在无忧宫和林尚舟家之间没有其他任何建筑,声音十分顺利的传到了三名凶手的耳朵里。
听到维克的喊声后,焦躁凶手第一时间想打方向盘调头转向,这时候冷静凶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说:“那辆拖拉机过来了,咱们躲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什么?”
焦躁凶手此时也听到了来自拖拉机引擎的轰隆声,而且距离在不断拉近,调头离开确实不可能了。
“都他妈怪你!你个拖后腿的废物!杀人你不敢动手就算了,还拖我们的后腿!”
他再一次将愤怒倾泻到了同伴身上,在杀死林泱誉的时候,这名年轻人因为心中的恐惧没敢动手。
“行了行了,别再说他了,再怎么对他生气也没法改变现状。”
冷静凶手开始打圆场,他扭头对年轻凶手说:“你给我躺那装睡,别露出破绽,要不然我们就都活不成了!”
威胁一般的话语让年轻凶手感到更加恐惧,他毫不犹豫的倒向了一旁闭上眼睛装出一副睡觉的模样。
看到他闭眼装睡后冷静凶手心里的压力减轻了不少,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等待着应付维克等人的盘问。
不一会儿汽车便来到了维克四人的面前,焦躁凶手停下了汽车,他和冷静凶手在汉斯的示意下摇下了车窗。
“先生,我们是无忧宫的卫兵,很抱歉拦下你们。”
汉斯礼貌的对焦躁凶手说道,开车的凶手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摇了摇头说:“没事,你们有什么事吗?”
维克在汽车前面徘徊,审视一样的看着汽车,而剩下两名卫兵中一名叫做霍拉斯的卫兵在和冷静凶手交谈,而最后那名叫做拉夫卡的卫兵站在后座的窗户旁看着里面以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方式侧躺在座椅上装睡的年轻凶手。
拉夫卡很疑惑这人怎么会这样睡觉,不过对方正在睡觉,他也没有打扰对方。
汉斯和霍拉斯正在询问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两名凶手知不知道那边着火是怎么一回事儿,拉夫卡把脸凑近玻璃看着里面正在睡觉的人,结果发现那人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不过他没在意,认为是自己没看清,又看了几秒后便起身离开,他走到后备箱旁,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汽油味。
在闻到这味道时拉夫卡心中警惕了起来,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向维克示意这辆车上的人有问题就听到拖拉机那隆隆隆的引擎声,他扭头看向驶过来的拖拉机,开拖拉机的是一名农民,拖拉机上拉的是几头哼哼唧唧的家猪。
让拉夫卡感到疑惑的是这名农民的神色十分紧张。
拖拉机停了下来,但农民没有熄火,他神色紧张的跳下车对拉夫卡说:“长官,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在那栋房子那里放火!”
因为拖拉机那响亮的噪音,拉夫卡没有听清农民说的什么,他侧着脸凑近农民说:“你刚刚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车上的人刚刚在那边放火烧了一栋房子!”
听清这话的瞬间,拉夫卡便直起身子对着维克示意这辆车有问题。
而拖拉机的噪音也影响到了前面正在说话的四个人,在拉夫卡向维克示意的时候冷静凶手刚好脑袋伸出窗外装模作样的想让农民把拖拉机给停了,他刚好看到农民正在对拉夫卡说些什么。
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现在只能强冲了!
他迅速的把头缩回去对同伴喊道:“快开车!”
焦躁凶手听同伴的声音后也不管汽车前面正站着一名卫兵,立刻踩下油门向前驶去,汽车撞上了维克,维克被猝不及防的撞了,但他没被撞倒,也没被撞飞,而是整个身子前倾趴在引擎盖上。
汉斯等人面对这种突发情况迅速的将枪从背上取下来对着汽车开枪射击,汉斯一枪击中了汽车的后备箱,紧接着拉夫卡的一发子弹击碎了后窗玻璃,而霍拉斯的一枪偏离了目标,却好巧不巧的击中了汽车的轮胎,来自G98步枪的7.92子弹穿透了轮胎,使汽车的行驶变得不稳定起来。
碎掉的玻璃碎片和枪声把年轻凶手吓得滚下座椅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而开车的凶手猛踩油门希望快点离开这里,也希望借此把引擎盖上的维克甩下去,接着他便发现汽车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维克用尽全力往引擎盖上爬,最终爬到了玻璃上,副驾驶座上的凶手拿出匕首向着他的身体刺去,正在掏手枪的维克赶紧一只胳膊撑在玻璃提高身位上躲过了这一击,他趁着凶手拔刀的空档从枪套里取出手枪对着驾驶座上的人砰砰开了两枪。
砰!砰!
一枪命中凶手的胸口,另一枪命中他的腹部,虽不致命但也使他失去了对汽车的控制,见汽车失控,副驾驶座上的凶手急忙补位,维克重新瞄准准备对补位的凶手开枪,后者见状猛地打方向盘,剧烈的抖动将重心不稳的维克摔了下去。
在将维克甩下去之后冷静凶手松了一口气,可下去的那口气还没上来他就看到汽车偏离了道路驶向了路边向下的斜坡,他又急忙打方向盘想要避开斜坡,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因为他最后打转方向盘导致汽车的重心猛地偏移,最终在草地上侧翻了过去。
而那名凶手也因为磕碰晕了过去,只有后座的年轻人没事。
几分钟后被吓得不轻的年轻人艰难从窗户口爬了出去,而他刚一抬头就看到了黢黑的枪口,汉斯正站在他面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随后他在汉斯的示意下爬了出来。
这时维克在拉夫卡的搀扶下从道路上走了过来,看到从汽车里爬出来的人后他咬牙切齿的挣脱拉夫卡的人,拿着自己的步枪,一瘸一拐地来到年轻人身旁接着用力一枪托砸到了他脸上直接把他给砸晕了过去。
“这群人果然有问题!”
维克长出一口气,然后看到倒在地上的人的面孔时才注意到自己打错了人,这人不是拿刀捅自己的。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们都有问题。
准王者如是说。
(玩个了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