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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喝着梅酒,野生梅子加上清冽的山泉水,开老板自己酿造的,原汁原味,梅子的酸甜混着酒香,带了一点蜂蜜,风味更显醇厚。看着芙蓉虾仁,配色配得赏心悦目,绿的碧翠,粉的柔美,便夹了几筷子陪着余木木一起吃。余木木吃饭的时候极为专注认真,吃的很香,很有食欲,当然她也很有职业道德的扯出话题和周先生瞎聊,甚至还不忘给周先生布菜,贴心且有礼貌。本意只想吃点虾仁的周先生的面前渐渐堆满了百花鸭舌、明珠豆腐、八宝兔丁、一碗热气腾腾的龙井竹荪,余木木又开始准备用蚝汁鲜鲍给他拌一碗香米饭,还把里面唯一那个鸭掌塞了进去。
开老板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余木木热情的逼着周先生吃下那碗饭,执着的述说着这样拌饭是多么的美味。周先生自巍然不动,毫不理睬。他吩咐开老板把陆白叫来,又转头对余木木说道:“晚餐我喝了酒,不便送你回去,呆会陆白送你回去。今天见面,没什么好送你的,便把陆白送你吧。”
被当作礼物的陆白五分钟后站在了周守墟和余木木的面前。
余木木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个巨大的礼物,艰难的转过脑袋试图和周先生确认是不是自己理解错误。周先生理都不理她,自顾自的跟陆白交代着,他的嘴努了努余木木:“呆会送她回家,以后便跟着她。”想了想,周先生站起来拍了拍陆白的肩膀,又低声嘱咐了两句:“她是自己人,对她如对我,如有危险,凡事不必顾虑。”说完晃悠着大长腿便下了楼,留下余木木一人风中凌乱。
陆白安静的呆在余木木身边。余木木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准备问清楚情况。
“请问周守墟是你的什么人?”
陆白想了一下回答:“老大,也可以叫老板。”
“你老板把你送给我?”
“是。”
“现在是法制社会。这样不太合适吧?”
“合适。”
“我很穷,我养活不了你啊。”
“我有钱。”
“我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啊。”
“你是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小陆白迷惑地问道。
余木木崩溃的看着陆白,这长相分明就是一个未成年。老娘是相亲啊,是在谈恋爱啊,谈个儿子回家吗?
她警惕的继续盘问陆白:“你多大了?”
陆白也警惕的看着她:“比你大。”
怎么可能?余木木不死心:“身份证拿出来看看。你要比我大,老娘跟你姓。”
陆白乐了:“走吧走吧,不早了,陆木木。”
余木木不甘心的一路缠着陆白,巴拉巴拉八卦,陆白也不理她,自顾自的开车。进入市区的时候,余木木的电话响了起来,余木木一瞥,来电人“阿罗”,她的死党之一。
电话接通以后,阿罗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车:“木木,救命啊,我被人快打死了啊啊啊啊啊。”
余木木很镇定,显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在哪?”
“城市客厅。”
“人够不够?”
“不够,呜呜呜呜呜呜呜......”
“等着。”余木木言简意赅的挂断电话,指挥陆白导航去城市客厅,自己在微信闺蜜群七个葫芦娃里面迅速说清楚地点,估算了一下没有顺路的,决定还是自己先去。
每个城市的市中心,基本都有一个大广场。慕州的市中心广场叫城市客厅,一看名字就是十八线小城市的风格。往年只有一个商业中心的时候,城市客厅是慕州市民最喜欢去的地方,觉得那里非常的时髦洋气。后来慕州城里四面八方开始建设了很多广场、商业城,人们可供选择的地方多了许多。客源分流以后,城市客厅渐渐就荒凉了起来。但是做为慕州的标志性建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余木木到那边的时候,老远就听见阿罗的大嗓门,各种国骂不绝于耳。余木木皱眉,判断阿罗处于劣势,一般占据绝对优势的都是下狠手往要害处打,根本没空废话罗嗦。往狗群里扔一块石头,叫得最响的绝对是被打中的那只,如今阿罗就给余木木这样的错觉,感觉她被打得最惨。
挤进围观的人群之后,果然看见阿罗被打得在地上游,但是输人不输阵,嘴还是要凶的。余木木观察了一下现场:阿罗的老公老陈在假惺惺的拉架,围着阿罗打的是几个年轻女子,暂时判断不出来谁是主力,绕着阿罗左蹦又跳试图把她从地上捞出来的,是她们的另外一个闺蜜小怡。目前除了也被打些黑拳以外毫无用处,整场战斗处于绝对劣势。阿罗电话里面所说被人快打死了,看起来所言不虚。
看样子暂时是等不到其他人来了,余木木把一直踩着的内联升布鞋拉紧,穿好,头发仔细绕成一个髻,用簪子插紧,可惜穿着裙子不太方便,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上前两步,借着冲力,对着背对自己的一个短发女子屁股就是一踹,顺手拉住旁边长发女的头发下了狠手扯,撕开包围圈以后,跳起来一个大耳光逮谁打谁,打到再说。阿罗配合默契的迅速爬了起来,小怡的花拳绣腿也多少起了一些作用,三个人会合。对面显然有些懵逼,但是余木木的突袭并未造成毁灭性打击,回过神来之后,对面最凶悍的那个啊啊啊呀呀呀的朝前冲,余木木两个垫步积蓄力量,一个漂亮而标准的横踹,对方立扑,捂着肚子,又或者是胸部在地上打滚哀嚎。场面出现了暂时性的冷场。
余木木把阿罗护在身后,审视着对面六个人。擒贼先擒王,打架先打死那个带头的,是余木木多年实践的经验。这个时候,群里面接到消息的子墨、雨竹、岩岩、蕾蕾都赶了过来,岩岩那会儿正好在健身房,顺手还带了几个朋友过来,乌压压一片十来个人,稳稳压倒了对方的气势。自己老婆被打,没出力的老陈,这时候羞答答的走了过来,企图跟阿罗解释一些什么。对面那个在地上滚的也爬起来了,六个人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似乎为了面子没有马上离开,但也看出来萌生了退意。
余木木问阿罗:“打不打。”
阿罗仰面让余木木看清楚她被打得青肿的脸:“你说呢。”
余木木一声令下:“打!连老陈一起打!”
一群人蜂拥而上,对面的几人拔腿就跑,老陈距离太近没有跑掉,被拎到旁边让阿罗单独殴打。
陆白看得眉飞色舞,电话响了起来,却是周先生询问余木木是否到家,陆白是否适应。
陆白很开心的表示很适应,周先生问:“余木木呢?在不在你旁边,我跟她说几句,打她电话没接。”
“哦。她在打架。”
接着又补充:“群殴,占据绝对优势,没有危险。”
周先生一阵沉默以后挂断了电话。哭笑不得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开老板。和余木木的饭局结束以后,开老板收拾了残局,重新泡上了一壶茉莉龙珠,这会儿两人正在顶楼,喝着茶靠着窗户随意聊天。
“打架?”开老板笑得开怀:“还是这副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