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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胡地选择的路径,走到第三家。
在打开车门前,胡地对他哥哥说,“哥,这回你在前边走,管理员要问,你就说,有线报说你们这里有毒贩。第二句话就问他,你们的‘VIP’房在哪里,让他带路,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枪逼他。”
胡天打了一个奔儿,说,“除了不上法庭,要是上法庭,我就是‘不当执法’。”
“什么‘不当执法’?”胡地说,“他们还敢告你不成?那他就不想干了?正常的,你这一身警皮就吓他个半死。”
胡天想了一下,说,“好吧,以办成事为准吧。”
“对头!”胡地赞同着说,然后,示意胡天推门下车。
胡天正了正警帽,整理一下警装带,把门推开了一半,扭过头来看他弟也要下车,就说,“你也跟我一起进呀?”
“废话,我不跟你进去,你能找到他们的VIP房啊?他们要想唬你,不一愣一愣的?”
“可是,你算什么?”
“算什么不行?普通便衣不像吗?”
南门莉扭过头去看了胡地一眼,说,“只要是相信你是便衣,看着你就是,你看我像不像?”
胡地听南门莉也要跟着进去,就说,“嫂子你就别进去了,在外边等着,万一‘毒贩’要是劫了咱们这辆警车可是怎么办?”
“谁管!”南门莉说着,拧开了车门,往外走了下去。
胡天看妻子下了车,急忙推开了门走了出去,他对妻子说,“跟在我后边好嘛,不然真不像了。”
胡地像闹着玩儿似的,踢踏着,下了车。
胡地始终不认为胡池姬会有什么意外、风险,在他的印象里,胡池姬就是躲在哪个比较隐蔽的VIP里打连日而已。
区里有法律规定:禁止不满18岁的未成年人出入网吧、电竞等这一类的场所。所以,这类场所的管理员,都为这些未成年人打埋伏,做眼蔽。
胡天率先走进了这家电竞厅里,管理员连忙迎了上来,他看胡天的一身打扮,就迎奉着说,“警官,有什么公干?”
胡天说,“有线报,说你们这里有‘毒交’。”
“毒交”是个简约词,就是“毒品交易”的意思。电竞,网吧,练歌房,酒吧这类场所主事的人都知道这个简约词。
管理员一脸尴尴的样子,说,“不会吧,搞错了吧……”
胡地上来推开了管理员,和他立立着眼睛说,“少啰嗦,你们的‘VIP’房在哪里!”
管理员果然不禁他这一吓,有些发慌,指指最里边,说,“在那里……”
胡天他们三人按管理员所指,大踏着步子走到挨排三个VIP房,打开门一看,没有胡池姬的身影。
走出来,胡地往顶棚看了看,问管理员,“你们这厅里有阁楼?”
“……啊,有,可是……”
胡地推了管理员一下说,“少他M的啰嗦,前边带路!”
管理员彻底害怕了,他别了一下腿,好悬没把自己的两条腿拧在一起,磕绊了一下,回头回脑地在前边带路。
转了两个弯子,绕过磕磕绊绊的一些杂物,他们眼前出现一个很陡很隐蔽的楼梯,管理员指了指楼梯说,“就在上边……”
胡天向上边看了一眼,对管理员严厉地说,“前边带路!”
管理员老鼠一样,偷偷这个一眼,又偷偷那个一眼,小心谨慎地迈上了台阶,胡天紧跟在后边,接着是胡地。
南门莉停一停,坠在后边。台阶上有一个破竹筐,挡了她的路,她用脚把竹筐往里边踢踢,竹筐把她鞋的漆皮刮出一道印,心疼的她,看了好几眼。
上到阁楼,光线一下子暗淡了许多,阁楼没有窗,只有一个不大的天井,还被周边的一溜女儿墙遮挡着。
阁楼的里边是个大斜坡,高的部分间壁出三个小NM,说不好听的话,就像一个室外的单人厕所,一个人在里边转身的时候,都要碰到周围的墙壁。
三个NM里都有人,打开第二间,看到里边的电脑还开着,只见一个人披着一件黑皮风衣,伏卧在电脑前。
南门莉压低身子看看露出的裤子和鞋,她几乎惊叫一声,“小姬!”
胡地从后边上来,一把就捂住了他嫂子的嘴,悄声地在他嫂子的耳旁说,“可别惊着了姬!”
南门莉不再出声了。
胡地放开了捂南门莉的手,把指头竖起来放在了嘴边,示意给所有的人看,让他们都不要出声。
几个人都不出声,站的身姿都像加了万分小心似的。
胡地分开前边的人,走过去,先把胡池姬的耳机摘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耳旁听了听,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然后,把胳膊伸进了胡池姬的腿弯,另一只胳膊托住了她的后背,缓缓地将胡池姬抱了起来。
门口的人闪开了身子,给胡地让开路。
胡地凑近了胡池姬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一下,胡池姬娇萌地“嗯——”了一声,但是随后,就把她垂下的两只胳膊环住了胡地的脖颈。
这么一来,胡地就不用担心胡池姬会滑落下去,他就大迈着步子往楼梯口走去。
下楼梯的时候,胡天试图在旁侧为他弟弟招着点儿,弟弟一拐胳膊肘,拒绝了。因为这楼梯很陡很窄,胡地还打横抱着个人,别人是不能和他并排走的。
胡地就那么抱着胡池姬,两脚试探着走下了楼梯,穿过电竞大厅,走到了外边。
南门莉赶忙跑过去,打开了车后门,她先钻了进去,挪到大那边,扎撒着胳膊,在里边接着胡池姬。
胡地用膝盖支着车门,大跨着步子把胡池姬送进了车里,南门莉用手去接,胡地把胡池姬放进了嫂子的怀里,南门莉接了过去。但是,胡池姬环绕着的胡地脖颈的双手还是不肯松开,把胡地楼倒在她的怀里,胡地撅着身子,用左手把着车座的后背,支撑着自己身子的重量。
南门莉看不过,伸手想去摇了一下女儿,但是,胡地用右手的手指做了一个强力制止的动作,意思是,千万不要惊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