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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忌了?我说姐,欲壑难填你就直说嘛,不要害臊。”黎越仍是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左手往萧菲飞肩膀上一搭,“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是个大闺女。叔叔阿姨不急,我都替他们急。你从小吧虽然行情不咋地,但努力努力还是有点希望的。怎么弄到最后,混得这么惨烈?”
他又凑到萧菲飞耳边,亲昵地说了句什么。
李洛彷佛看到一棵白玉翡翠白菜正被头黝黑壮实的巴克夏猪用鼻子拱,眼睛一片火辣辣的,扭开头嘟囔了句:“人家姑娘比我惨烈。”
“这样吧,我介绍我一起创业的哥儿们给你,人也算是互联网公司,青年企业家。赚的大概是你的……”黎越掰起手指算了算,“几百分之一吧……但你看看你这长相,一点儿都不旺夫,有钱人看得上你么?”
“几百分之一?”李洛乐了,“你确定不是个负数?”
黎越被侮辱了,翘起二郎腿问道:“你做那什么前台,也做了这么多年了。能不能争点气,转岗转到后台去?”
“我为什么要转到后台去?”
“你还要在柜员干一辈子?”黎越震惊了。
“……你见过我这样天天出差的柜员吗?”
“所以我说啊!”黎越愈发笃定了,“你现在这个什么单位,我去查营业网点,根本查不到。什么工建农中的不都有营业部?你们这个什么投行,靠不靠谱?该不是非法集资吧?”
“哟。你还知道非法集资,真不容易。”
“那可不?”黎越指了指萧菲飞,“她可是在T行实习过的,教了我不少。”
李洛笑着问他:“你还知道T行?那他们有营业部吗?”
“有吗?”黎越被问住了,转过头木愣愣地问萧菲飞:“你们T行有吗?”
萧菲飞尴尬地用手背擦了擦汗,轻声说:“你别讲了。”
黎越见萧菲飞不回答,转回头和李洛说:“反正T行怎么也是有头有脸的大银行,我查了,那资产规模,牛掰得很。我老爹折腾的那点东西,我怎么也学了个半斤八两……”
李洛嗤笑一声,“你确定?”
黎越没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沉重地说道:“唉,说到底还是我老爹的锅,不然你当初也能在T行留下,不至于去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小公司……”他撑着腮帮子想了想,一拍脑门儿问道:“姐,你该不是因为那次情感上的挫折,自暴自弃了?怪不得你一直找不着男朋友,你共赴那啥山不是云了吧?”
“那个叫除却巫山不是……”李洛没顾上否认别的,急着想要拯救黎越的语文。
黎越忽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唉!你也怪可怜的。见了上司英俊的皮囊就傻乎乎地凑了上去,结果人没追上,人家职业发展的光辉进程也追不……”
萧菲飞“啪”地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给他使了个眼色。黎越一脸凌乱地问她:“你干嘛?”
李洛一个头两个大。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想着反正黎越这憨憨完全是个金鱼的脑子,啥正事都记不住,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拿和林穆的伤心事儿跟他唠了三天三夜,搞得黎越一见她就跑。哪料到五年后的今天遭了报应?
萧菲飞赶忙站起身朝李洛和林穆陪了个笑脸,远远地喊了声:“李洛。林总。黎越他没眼力劲儿,你们别计较。”她又诚恳地朝着他们二人鞠了一躬,说道:“林总,之前给您添麻烦了。”
萧菲飞喊人的语调虽然尴尬了些,声音虽然沙哑了些,但还是很有礼貌的。李洛收起了坏脾气,笑眯眯地向萧菲飞点了点头。
不过人家刚刚谢的毕竟是林穆,而且萧菲飞当时在T行的那档子事儿,自己也只听说了些片言只语,不甚了解。想到这儿,李洛便转过身看着林穆,等着他表个态。
林穆分明是被难住了,一脸茫然地看着李洛,脸上写着一行字:“他们是谁?”
此时黎越已经走了过来,露出他那一副专门讨长辈欢心的阳光大男孩式笑容,向前来和林穆握手:“哟,原来是姐夫啊。我姐提过好多次了,天天提,月月提,年年提。”
李洛在一旁干笑,咬牙切齿地轻声对黎越说:“你怎么还不滚……”
不过林穆似乎并不介意,大概是被黎越这金毛式的笑容收买了,神色和煦,微微颔首。他正要伸手与黎越相握,被李洛硬生生挡了回去。
她站在他们两个中间,一脸嫌弃地抬头问黎越:“你洗手了吗?”
“哦哦哦!对!”黎越一拍大腿,慢慢悠悠地去洗手间的毛巾架上拽下一条李洛平常用的蓬松干净的白色浴巾,在浴巾上使劲擦了擦手、胳膊、胳肢窝,接着把它往地上一丢,用拖鞋踹了两脚,把毛巾踹到了水池下边。
他再去水池边随便冲了冲手,甩了甩,往松松垮垮的牛仔裤上蹭了蹭,然后又慢悠悠地走回了客厅,以胜利者的姿态洋洋得意地看着李洛。
李洛果然被他击败了,眸子睁得大大地瞪着他,充满了恐慌、嫌弃、愤怒、不甘。
黎越接着补了一刀,“唉我实话和你说吧,我们在这儿住了好一阵子了。这厨房卧室客厅浴室,都是我们的爱巢。”
李洛闻言,慌忙起身,快速去屋里各处转了一圈,越走越觉得双腿发软,不可置信。
黎越没有说谎。卧室的床上一片狼藉,四处散落的衣物没有一件是自己的。李洛看着床单和被套上不规整的褶皱,那是对她人格的践踏。
厨房里用过的餐盘、碗筷、锅具堆满了水池,看上去有好些天没洗了。披萨、炸鸡、小龙虾、麻辣烫的外卖盒堆得老高,地沟油流得到处都是。
就连阳台上晾挂的贴身衣物,都属于黎越和另外一个女人。
李洛一脸呆滞,缓缓地走了回来,木木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许久不言语。眼泪无声地从她的脸上划下,她一字一顿地对林穆说:“我受不了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