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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异类气息极强,连我这并不敏锐的人都能感觉到,显然异类血脉已经觉醒了。你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离奇的事吗?”我好奇他的血脉觉醒是个什么样的过程。
陆凯风有些痛苦地咬了咬嘴唇:“看来……那真的不是做梦。”
我见他这样,知道必有一段隐情要慢慢讲出,于是没有急着催问,而是帮他清理了伤口,涂了止血的药粉,包扎好,请他坐到沙发上,然后打开茶叶罐,烧水烹茶。
此时,原本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模样的陆凯风,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倦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满脸的落寞与惊慌。显然,他对自己体内存在异类血脉这件事感到非常惊恐,充满了迷茫。
我倒了一盏茶给他:“不必急着说答案,我们慢慢地从头说,就当是聊天。”
他端着茶盏,胡乱地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开口:“从头说……我和翾飞,是在一个大院儿里一起长大的,我这名字还是楚爷爷帮我取的呢。”
“是不是取自楚辞中的《远游》,顺凯风以从游兮?”我问。
陆凯风面露惊讶:“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能一语道破我名字的出处呢!真不愧是书香世家的姑娘。”
“自古以来,取名之道讲究的是男楚辞、女诗经,楚爷爷向来儒雅守旧,对这些颇为奉行。他给翾飞取的名字就出自楚辞的《九歌·东君》,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既然你的名字也是楚爷爷取的,出处应该也是楚辞。”我说。
他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和翾飞不一样,我挺没出息的,学习成绩差,又淘气,整天惹事生非,挺不招人待见的,花钱在国外读了个私立大学,混了个毕业证,毕业回国也不愿意正经地工作,整天游手好闲。我这人就爱游山玩水,打从前年开始,跟我爸那儿要了点儿钱,开始周游世界。”
一个典型纨绔子弟的生活方式,衣食无忧,毫无追求,与他相比,年纪轻轻就成为外贸巨子的翾飞确实是极为优秀。
我开了句玩笑:“或许,也是被这名字所累,一语成谶了,毕竟你名字的出处是《远游》,‘顺凯风以从游兮’倒也正常。”
“嫂子你别笑话我,我这性子,一半儿是家里惯的,一半儿是我那后妈给逼的,反正我是个讨人嫌的,所以打小儿就叛逆,就故意惹祸气他们,让我干啥我偏不干啥,怎么堕落怎么来。”
“不要叫我嫂子吧。”这个称呼让我很别扭。“既然你是翾飞最好的朋友,应该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娶我这个所谓的未婚妻。”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浅酎了一口。世人都以为我与翾飞是恩爱甜蜜的未婚夫妻,但事实上,我们疏远而又陌生。那些公开场合的亲密,全部都只是演给别人看的而已,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扮演受宠娇妻的演技简直可以拿奥斯卡影后了。
陆凯风听了我的话,皱起了眉头,他非常肯定地说:“不可能!”听他这语气,像是有充分的理由不相信似的。
“阁下信与不信,我无法左右,但我有什么必要撒谎呢?”我笑了笑。
陆凯风咽下一口茶:“算了,你们的事,我问太多也不合适。”
“你说你这两年一直在外头周游世界,今天才刚刚回来。那么,是在外头旅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吗?”我问。
陆凯风神色重新黯然下来,放下茶杯,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像是回忆起什么极度可怕的事情:“……我三个月前,穿越不丹,然后返回境内的西藏亚东,在山上的树林里驻扎……那里虽然是雪区边境,但却是青藏高原上的深谷地貌,因此并不苦寒,没有终年不化的雪山什么的,有‘西藏小江南’之称。”
“自然环境并不恶劣。”我点点头。
“那儿有块面积约550立方米的原始森林,被誉为中国西南前哨的一座绿色宝库!我心血来潮,决定在原始森林里住上几天,寻几件宝贝回来当礼物。”
“宝贝?”
“那块儿的原始森林,树种挺丰富的,不说别的,林内的主要树种就有冷杉、铁杉、乔松、桦树、杜鹃树、落叶松、红豆杉什么的;这些树浑身都是宝,还有野生动物:小熊猫、金钱豹、长尾叶猴、獐子、狗熊、马熊、草狐、旱獭、雪猪、狼、猞猁、红嘴乌鸦、黑嘴鹦鹉、黑颈鹤等等那多了去啦!”陆凯风这人非常健谈,嘴碎得很,话匣子一拉开就巴拉巴拉猛侃起来。
“还有中草药,什么湖黄莲、天麻、虫草、续缎、七叶一支花、雪莲花、党参什么的,很多珍贵药材,这些东西现在都有价无市,有钱也没地儿买野生的去。我寻思甭管是野生动物还是药材,想办法搞点,回来送给我爸,也算有点孝心,以后再跟他要钱什么的也方便不是?嘿嘿。”陆凯风冲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架式。
“那些动植物都是珍稀物种,随便猎取和采摘恐怕不太好、甚至违法吧?”我说。
“嗨,咱不怕,反正有我爸呢,有啥搞不定的,这些都小事儿。”陆凯风大手一挥,纨绔子弟的败家架式十足。
“好吧,你继续说。”我无奈地一笑。
“那块儿是旅游区,不光我一个游客,在森林里我还碰见了另外一个背包客。其实吧,去那些地方旅游的,多是成群结伴的驴友,像我们这种独行的勇士还真是不多,所以我们还特意打了个招呼……”
“说重点。”我催促他。我怕这家伙满嘴跑火车,连吹牛皮带侃大山地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到重点上来。
“好好好,说重点。我呀,正在森林里遛达着,突然……突然感到全身特别的疼!那种疼,是我以往任何一种疼痛都无法相比的,它不是发于一处,而是发自全身,全身每一处都在痛,从里到外,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向外爆着疼!”陆凯风说着,表情变得极为痛苦,显然当时的感受对他来说是非常难忍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