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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才陆凯风非常不礼貌,但是墨砚依然彬彬有礼地回答:“墨砚本是一只寻常黑犬,幼时流落山林,险些命丧虎口,幸遇主人而获救。蒙主人不弃收养,并教墨砚修习灵力之心法,墨砚才得以习得灵术,绵延寿命。陆少爷乃是上古神兽三足鸟,血统高贵,天生灵力非凡,自然超越墨砚千万倍。”
陆凯风听了这话,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太他妈酷了!长生不老!我竟然能长生不老!嘿嘿嘿嘿,这太神奇了!”
“别光顾着高兴,要不断修习灵力才能延续生命,否则的话还是逃不过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三足鸟可能寿命长些,就算不修习任何灵力的话,估计有三百年左右的寿命吧。”我提醒他。
陆凯风连连点头:“修习!修习!我一定勤于修习!不过嫂子,龚爷爷既然是这么厉害的高人,肯定灵力修习得相当厉害,为什么没能长生不老呢?”
我轻声一叹:“这一点,人就不如妖了。人寿自有天定,修习灵力并不能改变,生老病死,是人类无法逃脱的魔咒。不过,我仿佛记得爷爷说过,其实在上古时代,人类通过修真,也可以长生,不老,并且能攀越天梯登天成神的,但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人类再也无法做到这些了。”
“这么说,我还长生不老有什么用?到时候你和翾飞都不在了,我一个活着有什么意思?我他妈也不修习什么狗屁灵力了……”陆凯风黯然了起来。
他这副十足的小孩子架式惹得我很想笑,又不敢笑,也不知怎么安慰他,看到他刚才扔在桌上的草编蜻蜓,于是岔开话题问:“你拿来的这是什么呀?”
陆凯风见我问,急忙把那草蜻蜓拿起来献宝似的递到我面前,“瞧瞧,刘旺编的!好看不?跟活的一样!”
我接过那草蜻蜓来看,只见确实编得惟妙惟肖,于是点头微笑:“确实精致。”这时,我突然想到,今晚我想做的事,可以让陆凯风做我的帮手,就不让墨砚参与了。于是问道:“你听说过山魈吗?”
陆凯风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间转移了话题:“山魈?那是什么?”
“没什么。今晚,请你帮个忙。”我神秘地笑了笑。
陆凯风想都没想就答应:“当然!我义不容辞!”
“你带打火机一枚,临睡前在厅房的地上放一小堆干柴,浇上油,确保其易燃,再去柴房里取几节干燥的竹筒备用。晚上别睡太死,手机畅通,调成震动,我打电话给你,你就悄悄地从房间里出来,点着火堆,然后看我何时打手势,你便何时把竹筒扔入火堆。切记,不可以说话,不可以发出声音。”我说。
陆凯风满腹狐疑的看着我:“嫂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就先别问这么多了,反正是救人的事。好了,你去早点休息吧,晚上千万记得别睡太死。”我说,“墨砚,你也去休息吧,这事我有分寸的,你就别管了,尽管放心,我会适可而止、手下留情的。对了,帮我在刘家二老和刘旺所睡房间的门前布一下隔离声音的结界,我不想晚上的动静吵醒他们。”
墨砚点了点头,退了出去,陆凯风依然赖着不走,问这问那的,我只告诉他今夜便可知晓一切,恰好翾飞打来了电话,我乐得不用再应付陆凯风,急忙接听,此刻突然觉得翾飞这家伙每天好几通的电话也不是那么烦扰可恶。见我不肯多透露,陆凯风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答应,道了声晚安走了出去。
陆凯风出去后,我与翾飞在电话里也实在没什么好讲的,无非是几句“吃饭没”“注意安全”“别着凉”之类,干巴巴讲完,也便挂断了。我面前摊开的那本《浮生六记》再也看不下去,索性收了起来。望了望窗外的茫茫夜色,我心头感到十分奇妙,这座山,让我心头感到强烈的异样,潜意识中仿佛有种很兴奋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壮观的大事要发生,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这山里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我万分期待着。
入夜,所有人都睡着了,我本就有认床的毛病,爷爷去世之后又常患忧思,最近楚爷爷的去世又使我心头再添忧伤,因此更加难以入眠。我又没有玩手机的习惯,只能在床上辗转反侧“烙烧饼”。忽然,左手腕上的警珠串子剧烈地震动起来,我立刻站起身,一手握紧早已准备好的小葫芦,一手用手机拨打了陆凯风的电话,然后悄悄地走到厅房。陆凯风果然靠谱,立刻从房间出来了,我急忙示意他点火。
火堆很快燃起,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厅房的门缝中自外向内逐渐渗了进来,陆凯风显然看到了,大为惊讶,险些叫出声来,不过他立刻想起我之前的嘱咐,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出声。稍作镇定之后,随即抄起门边用来劈柴的斧头站到墙角去,准备伏击。我打手势示意他不要紧张、放下斧头,拿好竹筒时刻准备着往火堆里扔。看我一脸的从容笃定,陆凯风虽然一肚子的疑问,却仍然毫不犹豫地悄悄放下了斧头,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干燥的竹筒来。
只见那道黑影已经完全从门缝中渗入,像是一摊黑色的液体般,缓缓地向刘家二老的卧房移了过去。我做了个扔的手势,陆凯风立刻将几个竹筒同时扔进了火堆,干燥的竹筒燃烧起来,发出响亮的噼啪声,那道黑影听到声音之后,竟以支离破碎的状态飞弹了起来,就像是被泼溅了的墨水般,我急忙拔下手中的小葫芦盖子,念动口诀,碎为无数滴的黑影瞬间被吸了进去,我将盖子盖好,舒了一口气。
这番情景使陆凯风惊讶无比,瞪大了双眼看着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笑了笑:“好了,可以说话了,开门看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