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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找两个人，我要绝对信得过的人！”梵傅从刀小攀的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了。
刀小攀心疼自己的烟，媳妇儿管钱太严，每天只给一包烟的零花钱。“少抽点，吸烟有害健康。”被梵傅撇了一眼以后，自己也又叼了一根。
“不是吸烟有害健康么，让我少抽，自己怎么又叼上了？”梵傅愣愣的看着刀小攀，刀小攀也不说话，只是很享受的把烟深深的吸入，然后重重的吐出。
“你看我行不行？”刀小攀弹了弹烟上燃烧的灰烬。
“除你之外，我还要两个。早知道你跃跃欲试了，给你留了空了。”
刀小攀瞬间开心了起来。“可是要是忽然间从我的部门里抽走两个人，大家会不会太敏感了，而且容易内讧啊。”
“你是经理啊，你自己想办法啊，我来只是告诉你，我要人。你不知道么，这年头最流行的一句话就是，老板只管结果，不关心过程。你滴明白？”梵傅刚要再从刀小攀的手里顺一颗烟，结果被他一把压住。
“没说这句话以前，我已经决定了，今天你在我这儿让你顺个够，说完这句话，我的心伤的不行了，不能再让你抽了，你吸烟有害我的健康了。我就一个搞技术的，这么多年在行里摸爬滚打的都是靠技术说话，现在你让我玩儿兵法，这事儿有点难了。”刀小攀委屈的小眼神里透露着渴望也诉说着失望。
“没得商量了？”梵傅笑着追问了一句。看见刀小攀像拨浪鼓一样，拼命的摇头，梵傅清了清嗓子，“听说技术部门要建立一个二分部，重点目标将放在技术突破研发上，主要针对于我公司现有软件的技术攻关，薪资不变，工作时间除正常上班时间以外，会涉及加班。所有二分部人员归总经理直接管理，并且将和总经理面对面办工，任务目标有总经理钦定，考核由总经理和技术部经理共同考核。当然，不可以对外公布的内容有烟管够，住宿和餐饮由公司解决。”说完，梵傅转身就要走。
“再抽一根吧！”刀小攀在身后弱弱的说了一声。
梵傅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刀小攀，“不会等下又拦着我吧，我吸烟不是有害你健康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你们做管理的人，心太深了，全是套路，真的是服气了。可你怎么判定我手底下的人不会有主动报名的？”刀小攀给梵傅把烟点上。
“我可实话实说了，先声明，不是埋怨和责备你的意思。我刚才突击你的技术部你应该知道吧。说实话，你手下的兵大部分都比较散，我观察了他们很久，能有专注性或是愿意把自己置身在岗位上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我看了几个人改写的代码，根本违背了逻辑性，只是哪有问题改哪里。再加上我刚刚教你的那段话里，你把几个重点突出一下，很多人都会知难而退的。比如会加班，而且时间不固定；比如在我对面进行办工，说的不好听就是监视；再比如薪资不涨，而且只有两个人。你现在手底下有这么多人一起来做一件事，大家都是这样的状态，就更不用说两个人了。所以，相信我的，你会发现几乎不会有人报名。当然，要是有报名的，我倒是很高兴的。顺便可以排查某些事情。”
“你看，我就说，你们做管理的，水太深，死在你们手里的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过，你是不是已经有看上的人了。”刀小攀转过头看着梵傅。
“确实有，而且我相信他一定会报名。就是那个坐在最里边，而且动作和表情夸张的像猴子一样的男孩。”梵傅长长的吐了一口烟。
“眼睛挺毒啊。那孩子外号就叫“猴子”。可以说是一个鬼才，但是不太好管理。他每次改的东西或者做的东西，想法和大家都不太一致。也是办公室里头号“讨人厌”。大家都不太喜欢他。说实话，我看了他几次做的东西，我觉得脑子里很有东西。但是你也知道，我们更需要的是更主流的想法和内容。”刀小攀叹了口气。
“因为大部分人的想法一致而否定一个人，这就是你们最大的问题。你自己也承认他脑子里有东西，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释放出来。现在在这种枯燥的工作生活中找寻快乐的人太少了。更何况人家还没有证明，你们就把人家否定了，怎么知道人家做的对不对？你呀，真的不要只是光靠技术说话了，也得多学学管理的东西，要知道，这也是一门很迷人的艺术。”梵傅把烟头掐灭，然后起身准备走。忽然间回过头来，“抽时间多扫几次雷吧。”
刀小攀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虽然梵傅事先说了不怪自己，但是毕竟自己的团队还是出现了很多的问题，然而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还有被问及的李新离职的问题，虽然梵傅后来没有继续追问，但这里面一定有了很多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是对还是错，但是他知道，悄无声息之间，这个叫梵傅的男人，已经在偷偷的改变了公司很多的内容。“这个男人，太不简单了。”
“叮”，音响的一声提示音，打断了刀小攀的思索。站内信里赫然出现的内容，让刀小攀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错误性。“李新病假？”脑子中一遍一遍加重的字眼，让刀小攀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刀小攀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就只有“从现在开始，李新病假，绝没有辞职”！
脑子乱乱的刀小攀起身准备去散散心，可是作为一个技术宅腐，实在没有文艺情怀，走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口，转身就走向了工作区。
“李总请病假了？这是准备和梵总开战了么？”
“李总这仗怎么可能打得过梵总，听说梵总是张老的直系，也是张老的秘密武器！”
“是不是李总就只是真的病了，过两天就回来上班了。”
“李总过去对我们很好的，既不责备也不责罚，和善而且温柔，如果打起来，我肯定支持李总！梵总一个外来的和尚，这经怕是读不懂吧！”
“哎，小道消息，你们不知道吧，李总已经辞职了，梵总其实就是想压住大家的情绪，不让大家对这场暗战一边儿倒。”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你们可别忘了，我的消息一相很准！”
工作区里热闹的聊天让刀小攀瞬间冷静了下来。他站在门口，快速的锁定说出这句话的男孩，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办公区里瞬间安静了。“闲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我在办公室里都听见了，不好好干活，还在那聊家常，你们这个月的考核不想过了是么？”刀小攀说完，故意严肃的环视了一圈，然后巧妙的避开了刚刚说话的男孩位置。然后，淡定的指了指猴子，“又在那异想天开，和你说了多少次了，按照主流方式解决问题。”说完，转身离开了工作区，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长长的镇定了一会，打开了QQ，把信息发给了胡蕊。
“给我梵傅的QQ号！”
“你怎么知道我有！”胡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故意发了一个笑脸。
刀小攀什么也没有回，直接去搜索栏填写了梵傅的QQ。
刚刚坐在办公室里的梵傅，打开电脑屏幕，就看见了闪动的小喇叭，点开一看是刀小攀的申请，随即通过了验证。
“你今天下午不是问我怎么知道离职的事情么？你知道么？知道这件事的不只有我一个。”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的刀小攀开门见山。
“你们部门里的么？”梵傅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是的，就在刚刚收到站内告知函的时候，我听到了大家的讨论。”
“知道说出信息的人是谁么？”
“知道。”
“好，这件事就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了。”
梵傅关闭了小窗，马上走到外面，把胡蕊叫了进来。“有没有在李新上任之后的人事变动或者员工入职。没有时间再重翻站内信了，越快越好。”
“公司的人事档案一直是我来建立和管理的，所以应该很全面。我这就找给你。”
“嗯，找到以后，你就进来，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梵傅忽然间在脸上又闪过一丝笑容，但是又瞬间表现的超级镇定。
胡蕊虽然理不清很多东西的由头，但是她猜想，之前她发问的内容，即将在十几分钟或是几十分钟后，水落石出。出了办公室的门，马上走到电脑前，翻找了两年内的人事变更资料和员工入职资料。
梵傅打开电脑小窗，迅速的给刀小攀发了信息。“说话的员工叫什么？”
“罗志。”
梵傅又一次关上电脑小窗。等待着胡蕊的到来。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份打印出来的资料就呈现在了梵傅的面前。梵傅快速的在员工入职信息中找到了对应的名字，然后用笔在上边做了一个记号，随后在其他部门的对应时间范围内，发现了其余三个人。
“好长的一条纵贯，从里到外。财务、运营、技术、服务一个不差。这盘棋考虑的又长远又细致。”
“你发现了什么吗？还是，现在可以和我讲讲所有的事情了。”胡蕊听着梵傅的感慨，觉得刚刚自己的猜测印证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情况下，这四个人都是经由李新介绍，或者面试进入到公司内部的吧，也是经由李新推荐提报才完成的职位变更吧。”梵傅一边说着，一边在资料上在四个人的名字上画上了圈。
“我想想。”胡蕊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想了有一阵，然后在名单中去掉了财务的名字。“这三个，没错，但是这个不是，是我面视的，而且是我从简历中筛选出来的。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财务张姐是由李新提报的，但是张姐并不是后来才进入公司的，而是原来就在超凡，后来跟随师父我们一起过来的。你是想告诉我，这几个人有问题对么？”
梵傅点点头，“做好离职补充工作准备和新人提报准备。然后你还得陪我演一出戏。”
“演戏？演什么戏！偶像剧还是励志剧，戏剧还是话剧。”胡蕊偷偷的抿嘴笑了起来。
“三顾茅庐，但是我们不能三顾，两顾就好。”梵傅在胡蕊面前比了一个手势。
“是要去李新家么？”胡蕊眼神里忽然闪过了一丝不安。
“是的，去李新家，请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