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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滑到4月份,“非典”袭来,举国上下人心惶惶。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对于“sars”这个词都已经陌生了,我们都是健忘的,10年前的事情大家早已觉得没那么恐怖,不是因为经过了历练成熟了,只是因为健忘。
当时号召的“开窗透气、公筷分食、饭后洗手、勤加锻炼”早已被抛之脑后。当然,更不会记得那个四月,萨达姆被俘。
言归正传,当时,还没容得我们害怕,封校了。一时间,我们的生活方式都已经成为病态,每天打开电视,除了感人的白衣天使们的宣誓,就是不断攀升的数字,那些数字代表的是离开人世。
我们都从众的过起了二手生活。
走到哪全是84消毒液的气味,人们相互之间的聊天也变成了生离死别,因为一场发烧就可能再也不能相见,每个人都放弃了思考的能力,听人劝吃饱饭,别人咋干咱咋干。
于是乎,满眼看的听到的全是现如今微博上的内容:人生忠告,励志名言,哲理宝典,心灵鸡汤。时下流行一句话,叫谈一场奋不顾身的恋爱和去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当时旅行不可能,跳出校门就直接开除,而奋不顾身的却多了去了,校园内单身的男女好似磕了春药,赶紧找一个自己不喜欢对方也不喜欢自己的人谈一场很嗨皮很亲密的恋爱。
至今,sars怎么来的?无人知晓,一般都是推测和归咎中国人爱吃的那张嘴。因为爱吃,穿山甲、猫头鹰、果子狸希奇动物都想试吃。戴口罩管不管用?不管它,大家都戴,那咱也戴上。
怎么防?网络上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各种秘方纷纷出炉。每一个秘方都强调它的神效,并且夸大自己对SARS的恐惧,结果变得,什么方法都要试,什么妙药都要尝,千急万急没有保命重要,吃罐头的,穿红裤衩的,校外还有放鞭炮二踢脚驱瘟神的。
宿舍楼内再无宅人,大家纷纷跑到操场花园里拥抱大自然,只不过,每个人的嘴上严严实实的蒙着口罩,每个人都带了一个大水杯,里边不是茶不是饮料不是咖啡,而是浓浓的板蓝根,这安慰剂成了所有的人首选,当然,这种现象还在延续。
且说当时,当大家都去奋不顾身的谈恋爱的时候,冯萱蹦蹦跳跳的找到老二:“我觉得咱俩不合适,分手吧!”
老二眼前一黑。
这还不是最惨的,小湖南都没怎么打探就带回来第一手的消息:冯萱移情别恋了!原来,冯萱背着老二找了一个学工商管理的大四男生,还免费送给了他一顶生机盎然介于翠绿和墨绿之间的不打折的“忍者神龟”牌帽子。
说起冯萱的男朋友,怎一个帅字了得,具体来形容呢,就像《倩女幽魂》中的男主角,of,不是张国荣,而是午马。
可您别管是午马还是午牛,这小伙在还是受精卵的时候就已经住定了这辈子的辉煌:“午马”的爹地是他们县里的工商局的副局长,就这么一个芝麻大点儿的官据说愣是有一辆宝马3系的座驾。
所以,您可以想象,当老二被一脚踢开之后有多郁闷,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嘴里还哼唱着“你为什么爱别人”,自虐了一个多礼拜,还差点吃了耗子药。后来,满腔的留恋却化作了恨,爱有多深,恨有多浓。
老二和冯萱一刀两断、恩断义绝之前,她从老二手里借了280块钱,至今未还,所以,老二宅良辰择吉日找她去要了。钱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关键是不想让他们过上舒坦的小日子。我们都不能错过这样的好莱坞大片,于是鬼鬼祟祟跟在老二身后,然后像便衣一样在四周晃荡。
按照电话里约定的地点,在学校的后花园里老二见到了冯萱及其现任男友。老二简短的说明来意:“无量寿佛,爱是爱,债是债,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午马”从皮夹里甩出3张百元老人头,大方的说了句:“甭找了!”
老二弯腰接过钱,在太阳底下仔细看了看里边的防伪水印,然后从兜里摸出两张十块的钱毕恭毕敬的递给冯萱:
“萱儿,对不起,以前我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这二十块钱你留着买安全套吧,以前因为我穷没钱买,咱俩老是不戴,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还有,你来大姨妈的时候就别做了啊,过去咱不懂事儿,太傻了!”
说完,老二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午马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的怒火从眼里喷到老二的脸上,拳头慢慢攥紧,这时,老T一脸阴毒的站在了老二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午马”。对方只好拉着冯萱匆匆离去。
人都有阴暗面,大多数人自己捡了一百块钱会很喜悦,这种喜悦很快就会消失殆尽,而一旦听说别人丢了1000块钱,那他就会很兴奋,这种兴奋持续的时间像吃了伟哥一样长。
所以说,看着别人倒霉和幸灾乐祸是人类最快乐的事情。
老二当然也不例外,但是他这种卑鄙的伎俩只针对伤害他的人。其实这位道爷平时还算一个热情开朗的好少年,认识的人送他雅号:“类风湿的骚年”。
由于封校,作为走读生的陈思不能进校门了,我俩为了表达相思和爱恋之情,截长补短的在学校西门口隔着铁门拉手,只不过,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铁栅栏里,如同探监的情形:
“蝈蝈,啥时候封校能结束啊?我都快疯了!”
“这么想我?”
“我家那小旅馆快倒闭了,一个客人也没有,我爸闲的没事儿,整天阴着脸,看谁都不顺眼!”
“是啊?这么严重?今儿晚上我跳墙去你家,和你爸喝两杯!”
“啊?前天还开除了一个翻墙的呢!你别闹了!”
“你今天夜里给我留门啊,呃,对了,你给我点钱,我买两瓶酒……”
“吃软饭还这么理直气壮啊?”
“咱俩不分彼此,再说,都是为了孝敬你爸!”
回到宿舍,我把我的想法和大家一说,众人纷纷附和。
老二:我也得出去溜达溜达,不行,我不但失恋,而且还失眠了!
老T:咱学校食堂的菜我吃吐了,我现在看你们都是五花三层的,再不来点红烧肉,我就该成变态杀人狂了。
绿帽:麻痹的,学校没有刷卡机,今儿夜里我得去外边ATM上取点现金!
苏宁:我给你们打掩护,顺便出去到小超市买两条内裤!
小湖南:你们都走,我自己在宿舍里害怕,我也跟你们去!
对了,忘了说了,小八的宿舍在北院,一封校他来不了213了,见天打电话:“喂,都,都好呗?我,我熬了一锅抗瘟的药,需……需要就言声啊!!我还用被罩改,改了口罩了,9层的,虽然掉色,但,但挺厚实!”
当天夜里10点多,趁着夜色,我们埋伏在西门口,熄灯后,老T打了一个手势:上!
我们刚想冲,被苏宁给按住了:“等会儿!你们看,那红点是什么?”
一抬头,心拔凉眼漆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门两侧都有了摄像头了,怪不得跳墙的能被逮着。老T垂头丧气的嘟囔:“走吧,回去躺尸睡觉!”
苏宁又一摆手:“咱学校南面和金专挨着,那边可能有戏!”
果不其然,南墙上没有摄像头,趁着月色,老T像抗麻袋一样把一众人等托着屁股推上墙,我们终于找到了越狱的感觉。翻墙而出的时候,小湖南后背上的背包掉了,红红的票子在路灯底下亮的扎眼。
我弯下腰捻了捻:“不是鬼票子,是真钱!小湖南,你这是要携巨款去哪啊?”
嘉嘉咬着嘴唇:“我得去趟安国!”
苏宁大惊失色:“你要外出?现在谁都不敢乱动,你去了可就……”
接下来的话苏宁没说出口,但谁都知道,长时间外出,第一可能被发现被开除,第二可能沾染了病毒一命呜呼。
嘉嘉一边把钱收拾进书包一边给我们解释:“按现在这情况,我暑假哪去去不成了,不打工来年学费就没着落,你们还记得安国那个师兄吗?就是我把钱还给他的那位,他说还能弄到药材和口罩,我去一趟,学费保不齐就凑全了!今儿夜里的火车,我走了……”
看着小湖南远去的背影和路灯下拉长的影子,我们在原地互相对望了一眼,各自鸟散。
半夜里,我摸进了陈思的家门,又钻进陈思的卧室,陈思反手关了屋门,一脸惊喜的拽着我的手:“死鬼!你还真敢啊!!”
各位!同志们!女人女生女孩但凡是说出“死鬼”俩字儿,那生米就得煮成熟饭,要不然都对不起这雅号!我做贼似的脱去外衣,和陈思相拥而卧,陈思顺手关了台灯,黑暗中忽然传来“咕咕”的叫声,我的肚子拧着劲儿的疼。“不行,我得去方便!”陈思拧了我一把。
我猫着腰去洗手间,在酣畅淋漓,淋漓尽致的同时,我被眼前琳琅满目的景象震惊了,god!这里简直就是屈臣氏啊,瓶瓶罐罐,盒盒袋儿袋儿,哪来这么多化妆品啊!没来得及细想,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长发白面的女鬼站光脚在我面前,我惊叫一声:“妈呀!”
女鬼惨叫一声:“啊!”
然后就听狗叫声,人喊声,由远及近的呵斥声。
“贼在哪呢?放狗咬他!”
“可能是家贼,看着挺眼熟!”
我拎着裤子走出卫生间,陈思在自己卧室门口双手捂着嘴,陈思爸妈大眼瞪小眼互视一眼,又看看我,陈思妈妈缓缓的把面膜摘掉:“啥时候来的?咋不打个招呼啊?”
我这才知道刚才不是演聊斋,但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挠挠脑袋嬉皮笑脸的说:“阿姨,刚才我跟你打招呼了啊!你没听我妈呀的叫了一声么?这也算是改口吧?按照风俗您得给改口钱啊!”
陈思的妈妈捂着胸口喘粗气:“还改口?我差点被你吓的灭口!”
陈思她爸皱着眉问我:“黑灯瞎火的别嚷啦!蝈蝈,你只穿了裤头不冷啊?去披上件衣服!”
“哎!”我一边答应一边回陈思的卧室。身后听陈思的爸妈嘟嘟囔囔嘀嘀咕咕:“这俩孩子偷偷摸摸的多长时间了?”
“我哪知道啊?看来是轻车熟路的!”
“你说你睡觉那么死干嘛?”
“这就是灯下黑啊!哎,对了,你不是上厕所吗?”
“算了,刚才被他一惊吓……”
换好了衣服,我和陈思相对无言的苦笑,我拎起背包到了客厅,陈思她爸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呢,我从包里掏出两瓶酒,他抽烟的动作明显的停滞了一下,再抬起头,脸上布满了笑纹。我又掏出一些熟食:“叔叔,我们封校了,可我就想和您老喝两盅,咱老规矩,一人一瓶?”
“明中午吧,新买的带鱼整好红烧了!”
“不行,明儿一早天不亮我就得回去!”
“去厨房拿俩碗!”
当时的场景就如同一首唐诗:
窗外皓月当空,屋内酒酣耳热,我已不胜酒力,他却活力四射!
老爷子真的是寂寞了,除了喝酒,嘴就没闲着,说非典,说旅店里的伙计,说自己的外孙子,絮絮叨叨,也甚是可爱。
喝的差不离儿了,老爷子顺势一歪,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鼾声如雷,我刚要蹑手蹑脚的回陈思的卧房,陈思走了出来,给老头盖了一件毯子,坐在沙发上满满的斟了一杯酒,然后摆弄着手指头一声长叹。
“亲耐滴,烫省么气呀?”我喝多了舌头也大了。
“咱俩再喝点?”陈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半,这丫头酒量可以撂倒我们整个宿舍,今天这是要干嘛?陈思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用湿巾擦了擦嘴:
“自打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父母怎么交流,俩人除了吵架热火朝天,平时比陌生人强不到哪去,尤其是我爸,平常就是闷头喝酒,对我妈连句热乎话都没有。我就暗暗发誓,将来一定找个能说会道的,会哄我开心的,别的不图,就不能像他俩似的,把日子过的跟哑剧一样!”陈思不疾不徐的倾诉,幽幽的看着我,小眼神幽怨的跟小寡妇似的,“可我千想万想,没成想这油嘴滑舌的贫嘴的男生,心都是花花绿绿的,肠子都是弯弯绕绕的,脑子又是一根筋的!你知道对女孩子来说,什么最重要?”
我干了一小盅酒,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喜欢吧?你看我是这么琢磨的,阿Q当年和吴妈表白说,我要和你困觉,吴妈就跟刚才你妈一样,尖叫着跑了,然后本家老爷过来毒打了阿Q一顿,而同样的场景,在《美丽人生》里,男主人公对女神说的更露骨,他说,你想像不到,我有多渴望和你做爱,但我绝不会告诉别人,尤其是你。我想和你做爱,不仅做一次,是做完又做,做足一生一世。然后呢,那姑娘没抽他耳光,后来还嫁给他了!我觉得,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喜欢,死心塌地的喜欢,你说呢?”
陈思又给我倒满酒:“我觉的是安全感,和你在一起,有时候确实很开心,可我总觉得,有点像过家家一样,总是有一种预感,将来咱俩到不了一起!”
我摇摇头:“我不觉得海誓山盟多靠谱,我也没觉得摆一千根蜡烛多浪漫,我不敢承诺什么,倒不是我没责任心,而是觉得顺其自然就好了,水到渠成总比揠苗助长给劲吧?整天把爱挂在嘴边上就这么重要?就能给你带来安全感?”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装糊涂!”
“我对你就像这杯酒,看似清清白白,实则十年陈酿!”
“陈酿?我怎么觉得是勾兑的呢?那你对别人呢?比如赵晨?”
“苍天厚土啊,大半夜非让我起誓发愿是吧?好,那我……”我把话说了一半,等待陈思像电视剧中那些明事理的女人一样扑上来捂住我的嘴说傻瓜不许你咒自己。而对面的陈思笑吟吟的看着我!我有点气馁:“思思,你想啊,咱俩结婚你就是我老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彰显出高贵的身份呢?”
“怎么做?”
“娶个小的,那你就是大老婆!我都替你美得慌!”
陈思端起酒想泼我,我一指她旁边正在酣睡的老爷子,陈思撅着嘴摇摇头:“都是命,我认了!反正将来咱俩别像我父母那样把日子过的无趣无味无聊无力就好!”
陈思端起酒盅刚想喝,旁边沙发上的老头忽然坐起身,一把夺过陈思那杯酒:“我跟你妈感情好着呢,吵架是我们恩爱的表达方式,你懂个屁!你个小白眼狼……”
说罢,老爷子仰头干了那杯酒,头也不回的回屋睡觉了。我哑然失笑,陈思一脸尴尬,从桌上捡起小半根广味肠想摔我脸上,我眼疾嘴快,张大嘴,整好扔我嘴里,我把陈思扑倒在沙发上,俩人各叼着广味肠的一端……
凌晨四点半,我起身告辞,陈思关切的问我:“手里还有钱吗?你等会儿,我爸兜里好像有几百!”
我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自尊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刚才你爸骂你白羊狼算是骂对了,你真是吃里扒外啊,别多拿啊,有个两三百就够了!我买条烟!”
“少抽点吧!”
“抽烟有好处,你没听说吗,这次得非典的没有一个是抽烟,因为烟民早就用焦油尼古丁锻炼了肺部!”
“你就扯吧,没一句正经的!”
陈思把钱塞进我的背包,我转身和她拥吻而别:“替我买两件短袖衬衣吧,封校了,学校里没卖衣服的,前两天保百的来咱学校甩货,说是味了方便大家,可一件短袖t恤90多,比劫道的还狠!”
“给你买了衬衣,不会像去年暑假似的,又转手送给别人吧?”
“你就扯吧,没一句正经的!”我把这话原封送给她。
陈思一笑,把我送到楼下。
回学校的路上,夜风一吹,酒劲上来了,我在学校院墙外发呆:来的时候有老T,现在我怎么爬上去呢?我清醒的时候腿脚都没这么利索,何况现在喝的跟孙子一样呢?还没想出主意,旁边几十米外有两个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有俩人和我是同道中人,正打算翻墙而入呢,我晃晃悠悠走过去:“别动,下来!”
爬半截的这俩人咕咚一声掉了下来,满脸惊恐的看着我,我点了支烟:“太拿我们保卫处的不当回事儿了吧?”
“老师我们错了!”
“父母花钱供你们上学,到头来被学校开除了,你们还有脸活吗?”
俩孩子的脸刷的白了。
“别害怕,我今天饶过你们,对了,就你们俩?还有别人吗?”
“没了没了!”俩人一脸感恩。
“我不信,这样,你俩蹲下,让我踩着你们上墙去看看,如果还有别人,你们可就是撒谎啊,罪加一等!”
俩人利索的蹲在地上,我顺利的爬上墙头,还没等站稳,听下边有一个“咦”了一声:“他那裤子不是校服吗?保卫处的哪有穿校服的啊?草,上去弄死他!”
我一着急,直接从墙上掉了下去,万幸,掉在墙里边了。
连滚带爬的回了宿舍,大家伙都醒着呢。见我进来,老T用手电筒照了照苏宁的脑袋:“蝈蝈你看,苏宁理的这头!”
我借着光亮一瞧,苏宁那头发像被猪拱了狗啃了一般,高一块矮一块参差不齐,苏宁用枕巾蒙上脑袋:“笑什么笑?”
老T趴在床上给我讲:“你是没去啊,逗死人啊,我去吃馄饨了,苏宁说头发长了要理发,老二跟他一起进了一家亮着粉红灯的美发店,那里边姑娘热情的很,咯咯笑着拉苏宁的手,然后把苏宁头发弄成这熊色!后来要不是苏宁跑的快,就差点给按到那就寝了!”
苏宁抱着脑袋发狠:“我刺儿咧,明儿一早我就报警端了她们的窝!”
我摆摆手,行了啊,你半夜出去理发,啥也不说,直接开除了事,忍了吧,认了吧!哎,老二呢?不会失恋以后就从了那理发妹妹了吧?
没等我说完,老二在床铺上坐起来:“孽障,住口,你太小瞧道爷我的定力了!”
绿帽使坏,用手电筒照了一下老二的脑袋,我当时就喷了:阴阳头,半边长,半边短,一半像秃子,一半像苔藓。
老二破口大骂:“小娘们儿拽着苏宁不让走,苏宁拽着我就跑,可我这脑袋刚剪一半啊!!”
说说笑笑,各自躺下睡觉,我刚才还感觉很困,可翻来覆去怎么着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陈思那句话:“我预感将来咱俩到不了一起……”
难道我给陈思的印象就这么不靠谱?胡思乱想,慢慢睡去。
谁又成想,一语成谶,两年以后,陪伴我走上结婚红地毯的,果然,不是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