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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打散的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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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歌用力的踩了一下大小姐的脚,大小姐吃痛的叫了一声,闹歌趁机跑开,没想到的是,大小姐居然掏出一把匕首……

    “小心!”

    我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把闹歌拉开,闹歌摔在地上脸色有些难看,大小姐趁机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说:“放下!”

    闹歌哭着说:“墓延哥哥!”

    我说:“闹歌,你不要哭,你走吧。”

    大小姐生气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盯着闹歌说:“跑?你认为她跑得掉吗?”

    我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说:“应该可以吧。”

    大小姐一愣,随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对闹歌说:“跑。”

    闹歌刚站起来,大小姐情绪失控的吼:“你敢跑我就杀了他!”

    闹歌又犹豫了,我说:“死之前我也会杀了你啊,值了。”

    大小姐气得几乎要割开我的喉咙,闹歌看到我的脖子见血,着急的说:“你放开他!”

    大小姐说:“那你就乖乖的,不要跑。”

    也就是这一句话刚完,我就看到闹歌冲了过来,然后大小姐扬起了匕首,“我跟你拼了!”

    闹歌的声音到此为止。

    紧接着两声闷哼,闹歌的胸口插着大小姐的匕首,而我的长刀插在大小姐的腹部上。

    我把大小姐推开,抱住闹歌,总感觉这样窝心的情景我曾经也经历过。

    “闹歌……”

    我轻轻的喊她的名字,她原本已经没有焦距的瞳孔突然又调整了焦距,闹歌看着我。

    她缓缓的说:“你要我吗?”

    我感觉心脏很痛,痛得我几乎说不出话,“闹……闹歌……”

    没有那么如梦似幻的情节,她说完那句话就断气了,大小姐早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她伏在地上,艰难的呼吸。

    我放下闹歌,捂着心脏的地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心痛?我失去了什么?

    你要我吗……

    你要我吗……

    你要我吗……

    我的脑海里无限重复这句话,我记得,有个女孩对我说,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吗?

    “啊,啊……啊!”

    我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在地上打滚,大小姐惊讶的看着我,我抓狂的扯开斗篷。

    大小姐声音略微颤抖的说:“喂!你,你怎么了?”

    兴许是因为罪恶感吧,她不顾疼痛朝我爬了过来,我扯掉方巾,表情痛苦的站起来,朝她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倚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突然想起了那个被遗忘的名字,溪久静,闹歌长着溪久静的脸。

    “久静!”

    我摔在地上,这时候一只手凭空伸了出来,把我抓了进去。

    一望无际的黑暗,睁眼闭眼都是黑暗。

    “你好些了吗?”

    这是属于墓延的声音,我坐在地上,说:“你认识闹歌吗?”

    “嗯。”

    我问:“你知道她喜欢你吗?”

    “嗯。”

    我:“那你喜欢她吗?”

    “……”

    “你说啊!”

    “我不喜欢她。”

    “不可能!”

    我失控的吼道:“闹歌就是久静!你就是我!我是喜欢久静的!我是喜欢她的!”

    墓延淡淡的说:“都是不同的人。”

    我愣了一下,墓延继续用一种平淡的声音说:“不管前世今生,我们都没办法控制不属于自己的那一生,你是你,我是我,闹歌跟你的久静也是不同的人。”

    我低下了头,“是吗?”

    墓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抬起头说:“这样对闹歌就公平吗?你可知道她等了你多少年?”

    墓延问:“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这样对我就公平吗?”

    沉默了一会儿,墓延继续说:“我跟你说过了,我们两个是不同的人,不能因为闹歌后来是你喜欢的久静,你就得逼我也去喜欢闹歌。”

    我问:“原来……是不同的人吗?”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那个爱我如命的溪久静,已经死去了呢。

    黑暗之中突然有了一些光芒,我看到墓延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旁边都是玻璃状的东西,他就站在玻璃里面,静静的看着我。

    我诧异的望着他,他说:“我没办法再找到可以寄宿的**了,不过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可能会有人发现我,帮助我也不一定,你也是时候回去了。”

    我问:“你会死吗?假如你死了,是不是代表我是那个连自己都要杀的人?”

    墓延摇了摇头,温柔的说:“不会啊,我总觉得你才是我,将来的我。”

    他的身影慢慢的淡去了,我有些头昏脑涨的,慢慢的,我感觉到了阳光……

    “醒醒,梳彼澈!你醒醒!”

    我睁了睁眼睛,夏喧城高兴的说:“你醒了!”

    他旁边还蹲着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中年人留了个光头。

    夏喧城急忙拧开一瓶水,说:“来,喝点水。”

    那个中年人白了他一眼,说:“你急什么,他死不了。”

    夏喧城假装没听见,继续殷勤的给我喂水,喝完水,我坐起来,定了定神,看着周围发呆。

    夏喧城柔声道:“放心吧,我们回来了。”

    我突然问:“闹歌呢?”

    夏喧城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啊?谁?”

    我想了想,说:“那个女鬼。”

    夏喧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复原了,我师傅赶来的路上出了点事,所以让他……我的,算是师兄的人过来接我们。”

    中年人不高兴的说:“喂,你这臭小子,什么叫做算是师兄的人?我就是你师兄好不好。”

    夏喧城撇了撇嘴,一脸我才不认识你的表情,这时候中年人说了句:“对了,你们俩认识那个叫……叫什么寒还是什么冷的人吗?”

    夏喧城一个激灵,扔开我一把抓住中年人的衣领,说:“你是说邢寒吗?你遇到他了?他在哪里?”

    中年人愣了愣,说:“呃……就是他撞到了师傅的车啊……”

    夏喧城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那个混蛋!师傅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翻了个白眼,中年人同步了我的表情,他嘴角抽了几下,说:“呃……师弟,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师傅……”

    夏喧城青筋突兀,大声说:“闭嘴!”

    中年人吓了一跳,我说:“好了,我猜你师兄的意思是你师傅开车撞到了邢寒,对吧?”

    我把头转向那个“算是”师兄的人物,他把头点得我看着都觉得脑袋疼。

    夏喧城一下子就愣住了,“哈?师傅撞到邢寒?”

    中年人一下子来了勇气,说:“是啊,是啊,当时我也在车上,师傅开得太快了,他突然从旁边走出来,师傅没刹住车,把他撞飞好远,然后没办法,师傅只好把人送医院,让我自己过来。”

    我问:“他一个人吗?”

    中年人点了点头,夏喧城满脸不相信的说:“他怎么可能……而且只要把他带过来,我分分钟可以救活他啊,为什么师傅还要带他去医院?”

    中年人翻了个白眼,说:“拜托,我们当时去救你们的,也就是说你们自身难保好吗?”

    夏喧城不满的说:“你救了我了吗?明明是梳彼澈自救成功。”

    吵吵嚷嚷的时候,中年人收拾了东西上车,我们就出发到他们待的地方去。

    中年人来了一句,“都耽误这么几天了,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寒还是什么冷的,死了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死这个字突然变得敏感起来,所以一听到那句话,我不自觉皱起眉头,回了一句:“他不会死。”

    夏喧城愣了一下,看着我,我侧过头不说话,然后他说:“你先换衣服吧,你穿着这个也不好。你衣服呢?”

    “呃……”

    我突然想起我的衣服还在闹歌那里,夏喧城问:“那你的手机呢?”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我跟夏喧城直接撞上了前座的靠背,夏喧城有些生气的说:“你干嘛?”

    中年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有安全带的束缚,但他还是重重的撞上了方向盘然后甩了回来,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

    他委屈的说:“你自己看,前面有个女孩子呢。”

    我们不约而同往前边看去,夏喧城吃惊的扯了扯我的斗篷,说:“溪久静!你看她像不像溪久静?”

    我定定的看着车前面的女生,然后打开车门,夏喧城拉住我的手臂,说:“干嘛?”

    我推开他,下了车径直往闹歌走去,闹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我的衣服跟手机。

    闹歌微微一笑,说:“墓延哥哥。”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

    “你还恨我吗?”

    我看着这个娇小的女孩子,她笑了笑,眼泪掉了出来,闹歌摇了摇头说:“我不恨你,从来都不恨你。”

    她把托盘递了上来,我看了看,说:“闹歌,虽然我不是真正的墓延,但还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闹歌摇了摇头,她低下头,我看到一滴滴的水滴从她的脸颊滑下来,打湿了我的衣服。

    “墓延哥哥,其实你一直都是我的墓延哥哥,我喜欢的就是你。”

    闹歌抬起头,一边哭一边说:“我死了以后看不到你,看不到人,我一直记得你说不要我,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

    她看着我说:“可是我看到有人的残灵在你的身上,她是个女人,她不让我接近你,我好嫉妒,我好嫉妒,所以……我把她杀了。”

    我惊愕的看着她,说:“你杀了原梦?为什么?”

    闹歌又低下头,夏喧城从车里出来,说:“我猜她杀的不是原梦,是溪久静。”

    我回头,说:“原梦原本寄居在我的戒指里。”

    “原梦是一个整灵,不是残灵。”

    夏喧城反驳我,我听了感觉很生气,“溪久静也不是残灵!她是一个人!”

    夏喧城直接忽略我,对闹歌说:“溪久静长了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你杀的是不是溪久静?”

    闹歌有些迷茫的看着夏喧城,“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突然闹歌脸色变了,说:“你是说,墓延哥哥身边有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夏喧城为难的看着她,然后点了点头,闹歌沉默了,同时我松了口气,不是溪久静就好。

    过了一会儿,夏喧城转身钻回车里,拿了个包就跑了回来,他从包里翻出一张a4纸,然后把纸递给闹歌,说:“你找找,是不是有你杀掉的人。”

    闹歌只看了一眼,就说:“嗯。”

    夏喧城说:“你杀的是她麽?”

    夏喧城指着溪久静,闹歌点了点头,夏喧城对我说:“事实证明,她已经忘记自己的长相了,多说无益,我们还是实事求是比较好。”

    我冷着脸不说话,闹歌有些混乱的说:“怎么可能有人跟我一模一样……我明明没有投胎啊……为什么?”

    夏喧城说:“你叫什么名字?”

    “闹歌。”

    闹歌小声的说:“为什么会这样……”

    我拿过闹歌手中的托盘,然后转身就上了车,把斗篷脱下来穿好我自己的外套,夏喧城拍了拍车门,我打下车窗,说:“干嘛。”

    他看了看闹歌,说:“她还有话对你说。”

    我说:“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就把车窗打上,夏喧城打开车门,说:“梳彼澈,你别这样好吗?”

    我一动不动,然后夏喧城来拉我,我甩开他的手说:“那溪久静呢?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残灵!她怎么会死了?她怎么会没有投胎?她是谁?她怎么会连卑微的待在我身边都不行?”

    夏喧城沉默了一下,说:“假如我们知道为什么,会不会有挽回的余地呢?”

    夏喧城用眼神示意我去找闹歌,他说:“闹歌可能会知道。”

    我直接把他推开,走向闹歌,她低着头说:“对不起,墓延哥哥。”

    “她真的是残灵?她跟你说什么了?”

    闹歌抬起头,红着眼睛,说:“你要我吗?”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闹歌哭着说:“不管等多久,不管我多少岁,不管我为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我是吗?”

    “我……”我突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闹歌蹲下去,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