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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天还没亮,相马健吾在门口捡起了一张便签,便签上写着“加油”和一张笑脸,看字迹他就知道是相马真理或者说宫本凉子留下的,他昨日奔波了一天,终于在一间出租公寓找到一份清洁工工作的相马健吾攥紧了便签,抹了抹眼角渗出的泪花,正准备走出出租屋的院门去乘电车上班时,一辆停靠在路边的面包车车门拉开,金井慎介带着组员们将他堵在了门口。
“相马健吾?”
“我是。”
“我是练马警署的金井慎介,这是拘传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我......”
相马健吾没怎么挣扎,只是左顾右盼地想要给藏在暗处的女儿打信号,如果有什么案件警察会找上他,那一定是死而复生的相马真理搞出来的,注意到相马健吾行为的异常后,金井慎介连忙循着他的目光扫去,躲在窗帘后面看着眼前这一幕的相马真理牙齿咬住了下嘴唇,侧身避开金井慎介的视线,满脸痛苦之色。
“组长,你在看什么?”
“你们把他带回去,通知附近的巡查封锁这个街区,让麻生尽快给我弄一份周围住户的资料过来。”
金井慎介留在了世田谷区的这个不知名的小巷内,他从南到北来回走了两趟,确认这里住户房门都朝着巷子里,便走到巷口的一家便利店买了包烟,坐在便利店外的牛角椅上观察着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巷子。
十分钟后,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堵住了巷子的出入口,车上下来的本地出张所巡查向金井慎介报到后,从两头开始拿着记录本挨家挨户地敲门调查,三分半钟后,金井慎介接到了麻生优子发来的居民调查报告,他在手机上翻动了两下,快步走向正在敲门的两名巡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名巡查就跟上他来到巷子中央一栋双层旧式和风建筑跟前。
“你好,有人在家吗,我们是本地出张所的巡查,请开一下门好吗?”
巡查在楼底下敲门,金井慎介站在路对面观察着建筑的二楼窗户,他扫了一眼刚才逮捕相马健吾的出租屋,比划了一下两栋房子的距离,走到隔壁的邻居那里要来了房东的电话,一刻钟后,骑着电驴子的胖房东哼哧哼哧地来到门口,在胖房东百般推辞责任的无赖话中勉强交流一番,胖房东才不情不愿地掏出备用钥匙去捅锁孔,捅不进去,这个租客竟然换了锁,这是违约的!
房东激动地向警察们解释这完全是租客自己的行为,和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但是他又不同意警察进行暴力破门,非要等开锁公司上门服务,金井慎介等地头皮发痒,他又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不在本地辖区的他也无法直接命令本地巡查直接破门,他让巡查们留守在原地等待开锁公司,自己跑到房屋的后街仔细观察,当他看到一条铺设在后窗旁的煤气管线后,立即暗骂一声晦气,退后三步朝前奔跑着纵身一跃,抓紧煤气管线上的卡箍,费劲地朝上攀爬起来。
爬到后窗口朝里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连半个鬼影都没有,他继续朝上爬去,爬到房顶之后,他左右看了看,周围都是差不多高度的建筑,普通人只要能克服心理恐惧,轻轻松松就能通过这些建筑的屋顶逃走。
在屋顶上搜寻了一阵,并没有找到明显的痕迹后,他恼火地从原地爬了下去,跑到前面,开锁公司的人又过了五分钟才姗姗来迟,一阵不明觉厉的操作后,可算把房门给打开了。
“我只知道她是个年轻的女人,她说她伤风了,所以全身都捂得非常严实,眼睛上还戴着墨镜,身边也没什么行李,身高,身高差不多一米六吧。”
“那她就没有出示任何证件吗?”
“出示了,好像叫松谷什么的。”
“你没有留下影印件?”
一边在二楼翻找蛛丝马迹,一边询问房东,没有等到房东的回答,金井慎介放下手中的纸张,转身走向有点扭捏作态的胖房东,胖房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生若蚊蝇地回答道:
“最近生意很不好做,何况,她还给了双倍的房租......我总不能把这么优质的租客朝外推吧,何况就算我不租给她,也有的是人租给她......”
“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得回警署配合我们完成画像,可以吗?”
“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
将出租屋内的关键性物品打包装走,金井慎介给长宗我部远志去了个电话,得知案情有了重大进展,另一位未知姓名的重点容疑者出现后,长宗我部远志立即调整了在备前市的调查进度,将容疑者相马真理的母亲海野恭子带回,并约定好今晚七点在专案组开碰头会。
被捅了马蜂窝的相马真理黑着脸窜进了东京农业大学里的便利店,东农大属于开放式学校,并没有严格的安检制度,她衣着稍微成熟一点,戴上墨镜就能完美地融入到附近的大学生群体中,而这家便利店又和东农大学生会组织本部、农大银行、邮局、电影院同在一栋U型的高楼内,里面还混杂了几家专门为学生服务的大学生创业公司,人流量巨大且成分相当复杂,大楼一共有六个出口和一条通往地下管网的暗道,是一个被相马真理认定的暂时安全区。
“琉克,你还有多久回来?”
坐在角落的咖啡角,相马真理低着头,咬牙切齿地询问着手机那头的琉克,这家伙飞出去24个小时了,按照他测试的速度,早就该把整个西日本转个圈儿了,而巡游东日本的蕾姆早就回来了,还顺带给相马真理带了一些札幌本地的土特产。
相马真理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急迫地需要琉克这个家伙马上回来,两名死神都待在她的身旁,她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不断因为焦虑而抖动的身躯。
“啊,真理酱,我迷路了,我现在周围都是山和树,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哎呀呀,我也找不到人问路,他们都看不见我!我在这儿飞了好久,苹果都吃光了......”
相马真理真的没有估计到琉克自带的路痴属性,早知道就不把这个晕头转向的家伙放出去了。
“打开你的GPS定位,给我发个坐标,我让蕾姆去接你。”
“哦,好的,真理酱,顺便让蕾姆给我带点苹果,没有苹果,实在是太难受了!”
相马真理无语地将手机上接收到的坐标发给一旁的蕾姆,蕾姆摸出手机看了看,确认了位置,一边装相马真理从便利店货架上买来的苹果,一边问:
“其实不用管那个笨蛋,他是死神,又饿不死,让他慢慢自己找路回来。”
“我就怕他回不来。”
“我走了,万一有人找你麻烦怎么办?”
“没关系,我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弱好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嗯。”
雷姆背上背包,穿过便利店的窗户玻璃飞向了天空,当她升空到千米时,瞬间朝着西面加速化作了一道白光,相马真理转头看向便利店里进进出出的大学生们,眼中的瞳仁逐渐变成了金色。
死神之眼,是她花费了一半寿命从蕾姆那里兑换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有一种生机蓬勃,寿命用不完的错觉,即便是交付了蕾姆一半寿命,她依旧能有这种饱胀的感触,真的很神奇,这双死神之眼和传统意义上的死神之眼不同,它能看到所见之人的真名,也能看到这个人的善恶,还能看到这个人主要的生平经历,唯独看不到这个人的寿命。
就像眼前这些大学生一样,大多数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庸人,偶尔能看见几个经常出去做义工、献血、扶危济困的好人,还有极少数沾染了不良,脾气暴躁与人斗殴,从外面带点私货进来毒害同学的坏人,但这种程度的坏人,相马真理现在没工夫搭理,警察逮捕了她的父亲,她刚才打电话策略性地问了问远在鹿久居岛的家门口的便利店老板,从他口中得知警察还逮捕了她的母亲。
相马真理的脑子现在爬满了名为愤怒的蜘蛛网,正所谓老虎不发威就要被当做哈喽凯提,捏着死亡笔记的基拉不点杀一些犯罪分子难道就要被当成写日记的正经人了?
眼神飘忽地在这些大学生身上搜寻着,他们浑然不觉地地暴露在死神之眼下,实在找不出什么罪大恶极的混蛋,于是她抬头看向便利店的壁挂电视,上面正在播放着没人看的东京教育台节目,两个像明星多过主持人的男女正在采访一排坐在沙发上的正经人,看起来都是来自东京各个幼稚园、小学的领导,大谈特谈如何培养建立令和年代新生代的精神与根性。
结果就一眼,在座的十一名专家和两名主持人在内,十三分之十二都是挂着各种罪名的坏人,男女主持是婚内出轨,而且出轨对象就是对方,正在侃侃而谈如何追溯历史,重塑新生代道德观的老头是个瘾君子,并有严重的家暴倾向;坐在他身旁的标注为知名作家的老太婆写过很多诗、散文,还当过许多文学类赛事的评委,其背后真实的面孔却是一个贪污犯、受贿者,贪吃的嘴脸令人作呕;至于坐在她身旁的秃顶老头,美其名曰的德育家则是一个有着邪恶癖好的老炼铜术士,看着他一次次用钱摆平那些抓到他尾巴的人,相马真理就翻开了粉色的小笔记本。
“去死,去死,去死,恶心扒拉的东西,用你们的死来为我的开场做精彩的旁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