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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澄钰擦着头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俯身亲她，“不吹头？等会儿头该疼了。”
“我没力气。”她像一摊烂泥一样不愿意动弹。
“我来吹。”他把她抱起来横躺着放在床上，然后起身去拿接水的盆子和吹风机。
插上电，放好盆，他直接半跪在地上帮她吹干。
大概吹了十分钟，于蕊觉得太吵了，让他停了。
他把东西收拾好，随便套了件短袖，蹬了双鞋准备出门，“我找舒停谈点生意上的事，大概两个小时，要吃什么你让关寒意给你送，乖乖待在房间别乱走。”
“你真是精力充沛。”于蕊擦擦半干的头发，把毛巾垫在床上，躺下继续玩手机，“去吧，不准骗我哦。”
“等我回来。”周澄钰揉揉她的脸，“吃的给我剩两口就行了。”
“我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好，我争取早点回来，我再嘱咐一遍，乖乖的别出门。”
“昂。”
周澄钰把门锁好，走出房间不放心的让关寒意注意一点。
……
他寻思，舒停不也住这个小院里头吗，就这点距离，担心鸡毛。
周澄钰左边走了两分钟，下了个楼梯，用脚踹开舒停的门，又用脚关上。
“谈谈。”
“我最多给你10%，不能再多了。”舒停站起身，把门打开，倚靠在门边点了一支烟。
“10%就想打发我？”
“对。”他抖了抖烟灰，“你知道多少，对于我们家。”
“你猜。”他搬凳子坐下，一副无赖样。
“不猜，你不怕满盘皆输吗？”舒停吐了口烟。
“满盘皆输我还有蕊儿，也不算太亏，你其实早就算到了，你不会赢的，舒家和你的亲人只能二选一。”
“非她不可？赌上全部也要为她报仇？”
“你给她扣太大的帽子了，是我与你们家的私人恩怨，我周澄钰要报复你们，而不是于蕊。”
他站起来，把舒停的烟夺过来踩灭，“烟少抽。”
舒停撇过脑袋，无语至极，“我目前不会死的，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要是我们真的是冷血的人该多好。”
他不由的感叹。
“所以选什么？”周澄钰没空听他发牢骚，浪费时间。
“我选我的家人。”他没有丝毫犹豫，“那一份你不能拿，至于下一个接班人我定的舒远休，能吃多少全凭你的本事。
我顺便提醒你一下，陆家最近有点小动作，你要保证计划能成功，我才能完美的收尾。”
“用不着你操心。”周澄钰示意他拿合同，白纸黑字才更效力。
舒停走进房间弯腰打开行李箱拿合同还有印泥，“哦，对了，家人那一栏，加两个人。”
“说。”
“李优子和李无月。”
“？”周澄钰感觉不太对劲，“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还要加舒贺那就免谈。”
“不不不，他不配被保护。”舒停被逗笑了，“你居然不知道李优子是我的谁？”
周澄钰大脑飞速运转，他知道舒老太太有个私生女，是和一个国外的赛车手生的，甚至是在他奶奶的疗养院接生的，但不是一直在国外……
不对。
按理说私生女今年也应该和他妈年纪差不多了，再往后推只能是孙女。
之前蕊儿说优子眼熟，现在想起来的确，舒老太太以前嘴角也有一颗痣，后来莫名其妙的点掉了。
加上之前两人分析的种种疑点，李优子极有可能是舒老太的孙女，也就是舒停的妹妹。
“看来你知道了。”他也不打算瞒着，合作就是要坦诚，他迟早会查得出来，“说来搞笑，当年我奶奶居然和我爷爷抢过男人。
没想到，最后嫁给了情敌。
可惜还是我奶奶赢了，生下了我姑姑，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孙女，现在还有个聪明伶俐的曾孙。”
“我对你们家的事不感兴趣，人我不会动，她们的钱我不会动，除外和舒家有关的东西，我都会毁掉。”其实就算是李优子身份特殊也不影响，只是会加快进度而已。
“真无情。”舒停把合同拍在桌上，“我还是希望到最后于蕊不选你，那我就含笑九泉了。”
“选不选我是她的自由，我不会强迫她。”他当然不想被放弃，他很害怕，很忐忑，可是他想赌。
“押宝在一个人身上是很冒险的行为。”
“我愿意，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唉，想挑拨离间你们还真是不容易。”舒停拿了一份合同给他，“看看，有补充的写上，印个指印，最后签字盖章。”
周澄钰不慌不忙的翻开合同，逐字分析，他不信舒停。
前前后后修正了一个小时，两人终于达成了一致。
周澄钰看了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满两个小时，得抓紧时间回去。
他拿上自己那份合同折起来塞在口袋里，抬脚走出门顿了下又走了回来，“刚刚我想你误会了，你抽烟死不死和我没关系，是我不想我老婆闻到烟味不高兴。”
“那我不抽了，她高兴我就高兴，我很喜欢你老婆，能帮我转告她吗？”
……
周澄钰拿出合同作势要撕，舒停立马补了一句，“我也很喜欢你。”
“去死。”他恶心的反胃，砰的一声关上门。
……
于蕊在房间里和钱总打完视频，脑子里乱糟糟的。
吴灵佩马上要结婚了，刚刚钱总打视频问送什么礼物好。
她觉得以吴灵佩现在的职位送和环保相关的东西最好。
但总不能为了环保造成更多的污染，也不能太过廉价。
塑料瓶塑料盖什么的她送不出手。
听说她当值的地方西边有很大一片沙漠，防沙治沙，一直都是重点课题。
所以她提议送适合沙漠生存的植被，沙柳，胡杨，梭梭树等等。
但是植物送过去容易，养活难，开高价再抓几个专家过去，这份礼物她应该会喜欢。
当然她还有一个隐喻在里面，独木不成林，吴家既然选择依附周家，那也该分清主次。
可是！
她没想到妈妈会脱手交给她去办，她的钱又要花光光了，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要。
她怎么一分钱也存不住。
她把手机甩到一边，难受的把手搭在脸上，她的钱还没捂热，就这样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