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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的四合院中,秋风扯落大片的银杏叶,铺得一地金黄。
廊尾的亭子里,坐着两位老者,银发白须,皆着一身中山装,只是一人黑,一人灰。
“老余啊,你这新添的小孙女可不得了,血脉纯正,若是好好培养,必成大器。”灰衣老人说道,言语之中不难看出他的羡慕。
黑衣老者并不接他这茬,端起青瓷的茶盏,细抿了一口:“哪里的话,孩子还太小,总要护着些年。太早接触阴灵,怕是会折了她的福德。”
“也是,也是。我算过了,娃娃跟我家的小孙子八字挺合的,要不......”
没等灰衣老者说完,老余立刻就回绝了:“这事就别再提了,儿孙自有儿孙的造化,还是不干预的好。”
他缓缓起身,将靠在一边的红木拐杖握在手中,分明是不打算再聊。
丢下灰衣老者,自己拄着拐杖离开了。
“嘿~余乾这臭脾气,我说啥了我,这就甩脸子走人了。”灰衣老者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自个儿喝茶了。
京都的秋天不算太冷,而这会太阳正是烈的时候。阳光照在院内的夹竹桃上,胭脂色的花瓣半开着,羞怯怯的十分好看。
不远处似乎有小孩子甜甜的笑声传来,轻轻浅浅地回荡在院子里。
“小糖包,小糖包~”
“咯咯咯~”
正房的门开着,但用锦绣的布帘将内外隔开了,笑声便是从这里传出的。
一进门,便瞧见墙角的多宝格上摆着各种工艺珍品,古玩玉器。
罗汉床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上头放了一套茶具。看起来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泡过茶,空气中隐隐地还在散着茶香。
越过纹饰繁复,雕刻精美的落地花罩,再往里走两步,山水绷面的纱制屏风遮去了大半的视线。
区别于那些古色古香的陈设装饰,屏风后的这张床则是正经八百的席梦思。还是2m*2m特大号的那种,占据了内室大半的空间。
宽大的床面上仰躺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娃娃,水灵灵的大眼睛配上浓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唇,任谁看了都想揉捏两下。
“小糖包~乖乖,给妈妈笑一个~”娃娃身边趴着一个穿酒红色睡袍的女人,时不时地用手指去点她小巧的鼻子,轻声喊着她的小名。
小糖包便“咯咯咯”地笑起来,还一边挥舞起自己的小手,身体扭来扭去的。
突然,她明媚的小脸垮下来,瘪着嘴哭了。
这时门帘被人从外面掀起,一身工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漆黑利落的短发,额前有几缕碎发垂下,剑眉之下,是一双很亮的眼睛。领口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了大片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锁骨。
“老公啊,你是不是抓鬼回来又没洗澡、换衣服。都跟你说很多次了,小糖包对鬼气非常敏感。”女人安抚了小糖宝一会,说着向伫立在门口的男人走去。
她很自然地替男人将碎发撩在耳后,瞅见胸口那雪白的肌肤,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好歹是我余家的人,一点鬼气而已,有什么好哭的。”男人抓住她在作乱的手,将人抱在怀里,向床边走去。
小糖包委屈巴巴地瘪着嘴,伸手想要男人抱。但小胳膊才探出一半又收了回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你看,都不让你抱了。”女人轻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嗔怪道。
男人无奈地看着自家女儿:“小糖包,是爸爸呀,来,抱抱~”
小糖包也是很纠结,眼前是她帅帅的爸爸没错,但爸爸身边有很多冷冰冰的黑气在窜,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些黑气。
抱还是不抱,这是一个问题。
男人没办法,只能主动出击,将小糖包从床上抱了起来。
但一到他怀里,小糖包就委屈地掉眼泪,哭得一抽一抽的。不论怎么哄,都不好使。
是帅帅的爸爸没错,不能推开,但是她真的好难过啊……
“哎呀!余霖,你真忍心让小糖包一直哭啊?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再来抱她。”还是亲妈心疼,一把从亲爸手中抢过小糖宝,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余霖捏了捏自家媳妇的脸:“就你心疼,现在不锻炼,什么时候锻炼?鬼气遇多了就不怕了。”
许是方才那一遭哭得有些狠,小糖宝就这么趴在母亲肩头,睡着了。
眼角仍有未干的泪痕,连睡着了都还会哼哼两句。
“嘘……睡着了。”
余霖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小慢,你好好陪着糖包。我先去找爸一趟,这一次的活儿有点棘手。”
“怎么?”这么多年,难得见余霖因为业务上的事找老头子,小慢颇为惊讶。
“客户指定的鬼,收倒是收了,但我总觉得附近还有其他大鬼在。这几天花了不少功夫,最后也没能确定方位。”提起这事,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拧紧了。
“去找爸问问吧,我跟小糖包这边没事。”小慢轻轻将睡着的小糖包放回床上,说道。
“嗯。”
京都余家,不清楚门道的只知道是个老富贵,都以为是个倒腾古董的。
而真正本地的大人物,都晓得余家是正经八百的道人,祖祖辈辈都修的捉鬼之法。
鬼怪之说,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世间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只是如今有些人,做的还不如鬼。
余家捉鬼,从不昧良心,有时遇上迷了路的小鬼,也会捡回来引它入黄泉投生。而那些为非作歹的恶鬼,不受教,就只能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余乾一早就将这份祖传的家业交给了儿子余霖,自己每天找朋友喝喝茶,再盘盘串,修身修心。加上前段时间又添了小孙女,心里别提有多舒爽了。
“爸,我回来了。”余霖在书房找到余乾的时候,他正躺在黄花梨木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余乾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怎么?看过小糖包了,不跟媳妇女儿一起,跑我这来做什么?”
这语气怎么感觉酸溜溜的呢?
余霖笑着绕到他身后,辛勤地揉捏着他的肩膀:“亲爱的父亲大人,这不是有事找你讨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