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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离开的唐满又停住了脚步,当他看清走上天台的几个人时,顿时吃惊不小。
当先走出来的是阎老大,在他身后跟着的是水形异能者游浪,紧接着是一个身高两米体型壮硕的黑人汉子。走在最后面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橘黄色的复古长衫,长衫上绣着龙形图案,披肩的头发梳到背后,两道眉毛英气十足,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年龄虽大,看起来却神采奕奕,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威严的气势。
让唐满吃惊的是,游浪竟然和阎老大在一起。难道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难怪阎老大能那么快找到他们在富国庄的住处,现在看来,肯定是游浪通风报信。唐满现在很后悔,刚才自己还叫游浪把莫虹带回富国庄,也不知道现在莫虹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落到了赫连伯手里。
“赫连伯!”冷贤的声音也是充满惊疑。他本来已伤痛难忍,但是当他看见从大厦里走出来的几个人时,好像突然又有了力气。他艰难地离开椅子站起来,眼睛只望着走在最后面身穿复古长衫的男人。
那个人就是赫连伯?唐满不由得瞪大的眼睛,他寻找已久的男人,曾经为了保护唐盈,给岳父报仇,做梦都想杀死的男人,竟突然出现在眼前。
但是从眼前的一幕可以看出,最想让赫连伯死的人并不是唐满,而是冷贤。可惜现在他身边除了冷冷雨,再也没有一兵一卒。眼神中虽然充满恨意,却只能强忍着手上的伤痛,干瞪着对方。
“冷局长是不是觉得奇怪,神鹰局的人都到哪里去了?就在刚刚,你们的总部已经被我们洗劫一空,神鹰局已经全军覆没,就剩你这个光杆局长了。”阎老大笑着说道,他双手插入裤兜,慢慢走到一旁,让身后的赫连伯走到前面,游浪和那个黑人壮汉站在赫连伯两旁。
“全军……覆没?”冷贤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却又不得不信。赫连伯和阎老大等人的确是从总部大厦里走出来,但凡神鹰局还有一个人在,绝不可能让他们如此自由出入。他们既然能够安然无恙地从大厦里走到天台上,那就只能说明神鹰局总部已经彻底完了。
“雨儿,到我这里来!”
身穿复古长衫的赫连伯轻唤了一声,冷贤和唐满顿时满脸茫然。这个“雨儿”是谁?顺着赫连伯的目光望去,看见了表情极不自然的冷冷雨。
可冷冷雨明明是冷贤的女儿,还是神鹰局的高级特工,赫连伯又怎么可能如此亲切的称呼她!
听见赫连伯呼唤自己,冷冷雨放开了扶着冷贤的双手,鬼使神差地往后退了一步。
“女儿,你……”冷贤察觉到冷冷雨动作和表情的异样,忽然有些慌了。想开口询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赫连伯倒是神情淡定,望着冷贤似笑非笑道:“女儿?他是你的女儿么?你配做他的父亲么?”
“我不配难道你配?”冷贤大吼道,霎时间怒火攻心,手臂上又血流不止,疼得他几欲晕倒。
赫连伯道:“你为何不告诉雨儿实话,蓉蓉是怎么死的?”
冷冷雨知道,“蓉蓉”是她母亲的名字。不久前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冷冷雨被赫连伯生擒,赫连伯告诉了她很多关于她母亲的事,甚至包括她母亲的死因。可对于冷冷雨来说,那毕竟是一面之词,至今都未能得到证实。
如今终于等到赫连伯与冷贤当面对质,虽然冷冷雨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及母亲死亡的真相,却没想到又害怕知道真相,当真相接近的时候,心里竟然会莫名的疼痛。
冷贤也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他眼眶含泪,愤怒的眼神盯着赫连伯,冷冷说道:“你还有脸提蓉蓉的名字?蓉蓉就是被你害死的!是你杀了她!”
“那我问你,我是怎么害死蓉蓉的,又是怎样杀了她的?你告诉我?”赫连伯道。
冷贤咬牙切齿,却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说不出口,不如就让我替你说吧!我知道你当年喜欢蓉蓉,可是蓉蓉与我是真心相爱。我们在一起后,你心生嫉妒,最后因妒生恨。但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竟然是你悄悄把蓉蓉抓去关了起来,害我找的好苦。可是你却没料到,那个时候蓉蓉已经怀有身孕,你又如此心狠,竟然从她身边强行抢走了我们的孩子。蓉蓉是受不了打击,用绝食来向你抗议,你却不管不顾,任由她活生生饿死!你太狠了,太恶毒了!”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一向平静如水的赫连伯都难免动容。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爆发,声音却有些凄凉。
“蓉蓉死后,你把我们的孩子养大成人,欺骗她是你的女儿。直到我和雨儿相遇,我第一次看见雨儿的容貌就瞬间明白,她和蓉蓉长得实在太像了,当我发现她是异能者后,更加确定,雨儿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后来我才派人调查二十年前的事,才知道当年是你抢走了蓉蓉害死了她,才知道你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听到赫连伯说完,冷冷雨的眼泪更是忍不住。她望着冷贤,望着这个养育了他二十多年的“父亲”,回忆起这二十年来和他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泪光中满含着失望和痛苦。
“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冷冷雨含泪问道。
虽然从冷贤的反应已经可以看出答案,但是冷冷雨仍不愿相信,她多么希望冷贤能够否认,能够理直气壮地指责赫连伯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冷冷雨最终等来的,却是冷贤的沉默。
“爸!”
冷冷雨哭着大喊了一声,冷贤却苦笑起来,笑得就像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