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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臂之殇不仅仅对于刑常来说是惨痛的代价,对于许天川来说,同样也是惨痛的。
因为许天川早已经把刑常当成了手足兄弟……
不对,按照辈分来说应该是亲侄儿,谁让自己比他辈分高呢。
“刑爷?”
一听许天川这话,焦三看向许天川的身后,这才意识到刑常没在旁边。
“许掌柜,刑爷呢?刑爷怎么了?”
焦三貌似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听许天川这话,还以为刑常凉了,瞬间表情慌得眼眶都有点发红。
虽然说焦三和刑常之间没有什么辈分和亲情关系,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之下,早已经结下了比较深的友谊。
“我把他送到山外的村子里暂住了下来,受了点伤,不过命应该还能保住。”
许天川淡淡的说道。
一听说命能保住,焦三这才猛地长舒了一口气。
“行了,这地方没必要再多逗留了,走吧!”
许天川往身后看了看,表情认真的说道。
重新回去的路也必然只有这么一条,古墓的内藏眢肯定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身上没了多余的龟息丹给焦三,就算是有,也根本不可能按照原来的路走一遍。
更何况现在下面的沉船女鬼应该已经不在了。
“许掌柜,我们当初进来的时候,可都是九死一生啊?”
焦三看着许天川身后黑漆漆的洞口,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脑海中不断的回想起,来时的惊险一幕场景,和密密麻麻凶残的水尸鬼!
“进来和出去,这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进来时是九死一生,那出去就是安如磐石!”
许天川看着焦三微微一笑,这笑容对于焦三来说有着极强的感染力,和一种说不出来,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安全感。
“三儿,之前怎么来的,就还用同样的方式回去。”
许天川带着焦三来到摸金校尉设下的阵法结界边缘,看着只有一步之遥的脸面前,无数水尸鬼在水面上疯狂狰狞的翻滚,水花被炸的啪啪作响。
焦三再次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突然扭头看向许天川惊异的问道:“许掌柜,那你呢?”
许天川嘴角微微上扬:“我在下面帮你清除障碍!”
话音落下,许天川将幽天剑拿在手中,直接一头扎进了前方水尸鬼翻涌的水底。
“许掌柜……”
突然看着许天川一头扎进水底,焦三顿时吓得脸色一变,因为在焦三眼里,这无疑就等同于是自杀。
但是随着几秒钟的时间过去,水下翻滚起暗涌,接着无数水尸鬼的尸体被斩断成了好几段从水底漂浮上来。
等到这时,焦三才意识到,仅仅几个小时不见,许掌柜又牛逼了,居然可以一个人单挑这些水尸鬼,更重要的还是在潜入水底的情况下!
除了内心对于许天川的震惊之外,焦三也没有过多的犹豫和磨叽,立即收起手中的黑金古刀,利用绳索,从水面上的钟乳石之间通过。
因为之前来的时候就用了这种方式,并且当时许天川还多长了一个心眼儿,并没有将钟乳石之间的绳索收回,目的就是为了必要时候方便回去,现在看来,这确实是派上个用场。
一直往祭神窟通向外面的深处看出,绳索相连在钟乳石之间,形成了一条水上索道,焦三抓着绳索一点点的往前,许天川在水下疯狂的扫平一切试图靠近的障碍。
相比较之前来时心惊胆战,步步为营惊险过程,而现在重新回去,那就等同于是在暴走!
不!
准确的说就是在暴走!
焦三双手紧抓着绳索,原本内心还有点紧张,但是看着下方水面涌动,无数的水尸鬼变成碎尸从水底漂浮上来,这让原本内心紧张的焦三完全没了丝毫对于危险的担忧和顾虑,在没有心理压力的情况下,速度也变得更快。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焦三失手从上面掉下来,以许天川现在的状态,也能百分百保他没事儿!
大概十几分钟后,焦三来到了距离祭神窟外面最后的一块钟乳石上,而距离外面的湖泊,大概还有十五米的距离。
“三儿,跳!”
许天川这时将头露出水面,冲着焦三大吼一声。
跳?
焦三深吸了一口气,出于对许天川的信任,完全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就使出浑身的力量,噗通一声纵身跳了下去。
下面的水尸鬼还没来得及朝着焦三扑过来,立刻就被许天川快速拦截在前面,锋利的幽天剑就像是一个绞肉机,在水底闪烁着逼人的冷光。
好在焦三原本就有着不错的水性,在跳下去之后立即用着狗刨的泳姿,朝着祭神窟外面快速游去。
直到出了祭神窟,后面的水尸鬼便没有再跟上来,就像是深处的阵法结界。
但这外面肯定没有什么阵法。
这些水尸鬼之所以没有出祭神窟,许天川猜想应该是跟祭神窟外面的空气有着非常大的关系,外面的空气会让这些水尸鬼出现自然氧化现象,尤其是当遇到光照!
即便现在是夜晚,但这些水尸鬼依然遵循着一定的活动区域。
出了祭神窟,也就算是彻底的摆脱了水尸鬼。
之前受了伤才刚刚恢复的焦三也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在月光的映照下,一脸的疲惫,脸色还有点发白,嘴唇发紫。
嘴唇发紫是因为冻的。
毕竟现在还是春天,夜晚的天气凉,水里更凉。
好在许天川虽然折腾了一个来回,但是并没有受到体力的太多影响,立刻抓着焦三,将焦三带到岸边,然后从陆路出山回村。
虽然现在是夜晚,四周的几座大山完全都笼罩在了无尽的黑暗中,茂密的丛林深处时不时的传来一些动物的足迹声,但即便是有什么凶猛野兽出没,也不敢靠近许天川半步。
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许天川带着焦三从山林穿过,回到了原来的那个村庄。
此时大概是晚上的八点多,因为晚上农村大部分没什么娱乐项目,所以一般都睡的比较早,只是偶有看到几户人家仍旧还在亮着灯火,窗户上映着黑色的影子,一晃一晃的好像是在床上做俯卧撑。
毕竟经常锻炼身体,有益身心健康嘛。
许天川和焦三刚刚进村,立刻就传来了一阵狗吠声,完全的打破了夜幕笼罩下的村庄的平静。
不过有意思的是,每当许天川路过一户农家,院子里本来狂吠的声音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或者是传来哽哽唧唧的怪叫声。
沿着村庄中间的一条路,许天川带着焦三重新来到算命瞎子的院儿里。
此时屋内亮着昏黄的灯火,将敞开的门口照的通亮。
“瞎子晚上也点灯的吗?”
许天川微微的蹙了一下眉头,带着身边的焦三进屋。
自打焦三被许天川带着踏进这个院儿,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知道哪儿有问题,就是总感觉不太正常。
但是焦三也没细问,只是心里带着好奇。
当进入里屋后,许天川一眼就看到白天的算命瞎子端坐在桌子边,表情平静,就像是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直到许天川进入屋内后,他这才动了动脸上的表情,在脸上露出一抹淡笑:“回来啦,晚饭吃了吗?我桌上还有些吃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将就一下吧。”
许天川转悠着眼珠子看了看桌边青瓷盘子的几个窝窝面馒头,但更多的注意力则被桌子上的一盏油灯给吸引住。
那是一盏圆形的油灯,大概有十几公分的直径,圆灯内又分为七个灯芯。
“七星灯!”
许天川一眼就看出这是一盏七星灯。
关于七星灯的用处非常多,但是一提到七星灯,或许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七星续命灯’,当年诸葛亮在账下设七星灯,只要七星灯七日不灭,即可延寿十二年!
这其实也是一门玄学。
甚至一些盗墓贼也经常会在下墓摸金倒斗的时候用上这七星灯,目的和普通的蜡烛一样,只要任何的一个灯芯熄灭,就要立刻收手,原路返回。
至于这算命瞎子为什么要在屋里点上七星灯,许天川一时间还真就没有看出来。
并且这还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这算命瞎子身上有太多让许天川看不透的地方,以至于让许天川感觉这算命瞎子绝对不是一般人!
“刑爷!”
焦三刚刚进屋,立即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刑常,并且惊呼了一声急忙走到床边。
刑常仍旧还没有苏醒,不过脉搏平静正常,呼吸均匀,这样也有助于他的精神恢复。
“手……手……呢?”
焦三来到床边,这才注意到刑常身上盖着一张被单的下面是空的,并且想起之前许天川说的那句“代价惨痛”的真正意思。
“老先生,谢谢您的帮忙,在下许天川,请问您老怎么称呼?”
许天川坐在了算命瞎子的对面,语气尊敬的轻声探问了一句。
算命瞎子摇了摇头:“我只是腾出了一张床给你借你暂用一下而已,我这个瞎子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谈不上什么帮忙,我姓祁,村儿里人都叫我祁瞎子。”
“祁老先生,我看您这桌子上还放着一面旗幡,您还会算八字?”
许天川又尝试着问了一句。
祁瞎子点了点头:“老天爷对我有成见,天生就是一双失明的眼,为了不被饿死,就跟着拜师学了这门手艺,这一晃,可就是八十多年了!”
八十多年?
若不是他亲口说出来,许天川还真的就很难相信,他除了瘦点儿之外,还真就不像是一个上了八十岁的年纪。
至于为了不被饿死才学的一门手艺,这个说法许天川还是相信的,尤其是在封建迷信的社会,这确实是一条生路,而到了以后,视力不健全的残疾人士,为了生计,最好的生路那就是去学盲人按摩了。
其实坊间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是算命先生具备常人不具备的能力,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一生的生死福祸,上天一方面为了算命先生不泄露天机,另一方面也为了算命先生不要掺和到别人利益的是是非非中去,于是便令算命先生失去光明,顺便也给了他们一个谋生的手段。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说法,至于真假,这个可是没办法佐证考究的。
“祁老先生,白天我刚来到您的院外,就听到您在院中说了一句‘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请问是何意?”
许天川紧接着又带着内心的疑惑,去问了一句。
至少许天川认为,他白天的这句话,绝对暗指的就是自己。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巧,刚刚来到院门口,就听到祁瞎子说了这么一句爻辞。
另外毫不夸张的说,以许天川现在的实力,也足以配得上这句话。
至于许天川的这声疑问,祁瞎子却神秘的摇了摇头,说道:“此乃天机,不可道破,否则将遭大祸临头。”
许天川下意识的深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也听过‘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有时候也确实如此,一旦是提前知道,在想要去躲避劫难的时候,可能会因此出现更大的劫难,这就好比是命中注定有,躲也躲不掉,这也叫做‘天机’。
但是许天川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的勾起来,如果不知道个一二的话,可能心会一直瘙痒……
也就是这时,许天川突然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旗幡,心里猛地想到了一件事情,然后立即将手伸进了衣服的口袋,从系统储物空间拿出十几枚大洋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又看着祁瞎子笑道:“祁老先生,您不是会替人测八字吗?那我就来向您求一卦,怎么样?”
掏钱测八字,这也算是走了一个正儿八经的流程了,这总没毛病了吧,祁瞎子原本就是职业算命的,自己来掏钱算一卦,正好也可以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高人。
祁瞎子动了动耳朵,然后抬起手臂在面前的桌子上摸了摸,将许天川放在上面的十几枚大洋收了起来,这才点头道:“年轻人,你想测什么?”
许天川嘴角微微一扬:“测运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