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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
凌熙难得在学校上课,接到樊一鸣的电话。
“喂,熙老大我今天回京城,昨晚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电话里他的声音还有点困倦,显然这会才刚睡醒。
她甚至听见某人下地,趿拉拖鞋的声音。
樊一鸣确实刚睡醒没多久,主要是被电话吵醒,京城那边有事等着他回去处理。
一到客厅就瞧见那整洁,被收拾妥当,不见之前半点脏乱的模样。
一愣,莫非是服务员来收拾过?
不,不会。
服务员没有他的允许,不会擅自进房间收拾,那莫非是熙老大?
樊一鸣昨晚喝多了,压根不记得都发生什么,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凌熙做的。
真没想到,认识这么些年,从不知道熙老大还有这种田螺姑娘的高尚品格?
凌熙并不意外他要走,“几点的飞机?”
“一点,得勒您忙吧,不用送我自己可以。”
“我没想送你。”
“……”
握着电话的手指一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樊一鸣靠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
而后,很明智的转移话题,“昨晚麻烦你照顾了,还把我客厅收拾的这么整洁,真是没看出来。”
收拾客厅?
凌熙握着手里转动的笔一停,淡淡开口,“照顾你的是时默,不是我。”
“谁?”樊一鸣蒙圈了下,一时间没想起时默是哪号人物。
他昨晚完全喝大了,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会经过凌熙一提,隐隐约约记起些零星的画面。
好像是有个少年来着,烧烤摊的服务生,之前在康外公寿宴上见过。
原来是他啊。
樊一鸣顿时就笑道,“我就说,认识这么久,怎么没发现熙老大你还有田螺姑娘的品质,原来田螺姑娘是别人啊。”
这倒是正常多了。
被拐着弯损的凌熙眉目一冷,凉凉道,“祝你一路顺风,挂了。”
嘟、嘟……
樊一鸣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点脾气都没有,谁让这是姑奶奶呢。
又搁微信上跟她聊了两句,才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
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怕是得明年她考入京华大学了吧。
*
京华大学。
秦芜今个儿一改往常的风格,一身黑色超酷帅的机车风,连围巾都是黑色的。
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脸上画着淡妆,眉目间透着几分凉意。
英姿飒爽。
她怀里抱着黑色款背包,踮着脚站着一颗树下左顾右盼,显然在等人。
她确实是在等人,等蒲飞。
昨晚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打电话,却全都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复。
再加上v博发生的事情,都让秦芜非常不安,这才一大早候在必经之路上堵人。
今年冬天来的比较早,这才十一月,早上就冻手冻脚,寒风刺骨,吹的她浑身直打哆嗦。
秦芜抱紧怀里的背包,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姗姗来迟的蒲飞。
“学长!”她眼前一亮,小跑着上前,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瞅着到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蒲飞单手拎着运动背包,眉眼微抬,眼底闪过一抹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而且还特意穿了这身黑色衣服。
电眼轻轻眯了两下,手指摸了摸耳朵上的那枚钻石耳钉,态度不冷不热。
并没有秦芜想象中的热络,这让她有点懵。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连黑色衣服都不管用了?
“学长,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你说。”秦芜咬唇,小脸被冻的发红,一双眸子都染上几分水光。
“可以,去附近的咖啡厅。”蒲飞应了,态度却依旧挺冷淡的。
这让秦芜有点受不了,但还是咬咬牙跟上他的脚步。
咖啡厅。
蒲飞兀自点了杯咖啡,甚至没去问她要喝什么,径直开口,“你要说什么,说吧。”
秦芜看他端着一杯咖啡喝,简直快要尴尬死了,桌子下的双手紧紧搅着。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曾经的蒲飞那么体贴,只要她穿着黑衣服,不管提什么要求都会无条件答应。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钓太狠,过火了?
他在生气?故意这样对她?
仔细想想,似乎并不无可能。
之前他表白被拒,这之后他的态度就冷淡许多,还是后来穿了黑色衣服才缓和的。
眼下他生气的连v博都取消关注,她这才真的慌了。
若是真的就此断了联系,秦芜一定会被嘲笑的。
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她都一定要抓住蒲飞。
只要两人正式在一起,网上那些猜测不就不攻自破了么?
到时候,只会被当成两人吵架闹别扭而已。
“学长。”秦芜抬头,略显紧张的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我,我希望你别再生我的气,是我不对,考虑的太久让你等太久。
学长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很想跟你在一起。
可你是鸿蒙战队的宓妃,我只是个普通人,我怕跟你在一起会承受不住压力,我也很怕大家会说我配不上你。
所以我一直在犹豫,迟疑,不敢接受你的表白,我心里也很难受。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学长我决定了,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所以……”
她深吸了一口气,恍若下了什么重大决定,“我愿意接受你的表白,做你女朋友,你能原谅我吗?”
说完,她忐忑不安的看着蒲飞,那表情紧张的好似要哭了。
若换个人,这么一大美女楚楚可怜的表白,那自是二话不说同意。
若是之前,蒲飞也会同意。
可如今,他只是意味深长的冲她一笑,“不能。”
“学长……”秦芜呼吸一滞,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她主动表白居然被拒绝了?
蒲飞扬手,打断她的话,“之前我确实对你有几分兴趣,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但现在我才发现,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
“拿你跟她作比较,都是对她的侮辱,你不配。”
秦芜的脸‘唰’一下惨白,双眼瞪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肩膀一抖一抖的,那模样特别可怜。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见到你。”蒲飞单手拎起背包,去到前台结了账,便离开咖啡厅。
留下秦芜还傻愣愣的坐着,脸色青红交错,极其难看。
她不敢相信这般刻薄的话,居然是从蒲飞嘴里说出来的。
她竟然连那人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那人在他心里究竟占了多重的分量,好一句她不配!
秦芜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