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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公主是从宫中出嫁,因身边没有伴娘,便邀请大臣们的千金一同前来增添热闹氛围。
这是我首次身着女装现身于如此众多人的场合,心中惶恐大家会看出端倪。出门前,我特意让贴身丫鬟小清为我精心描绘了浓妆,改变了眉毛和眼睛的形状,在眉毛中间绘制了火焰纹样,眼下方点上了一颗细小的痣。如此妆容,妩媚之态尽显,旁人难以察觉我就是林三郎。
上官府的马车将我送进了宫,在路上目睹了轩辕鸣喜气洋洋的那一切,刺痛着我的神经,我神情恍惚的抵达了塔娜公主所在的寝宫。寝宫内已有众多名门淑女在此喝茶,塔娜公主身着一袭鲜艳的大红色喜服,端坐在中央,静候着新郎的到来。在众人的簇拥下,她显得越发高贵典雅。
我以上官绾的身份,我首次踏入这个场合,无人认识我实属正常,因此也无人与我交谈。我便安静地坐在一旁,权当是凑个人数罢了。
时辰到了,轩辕鸣带着众人走了进来。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径直走到塔娜公主身边,毫不犹豫地牵起她的手,一个拦腰抱,将她轻柔地抱在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他显然没有看到我,而我坐在那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痛苦。
我的内心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吞噬着我的每一寸理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幸福,我感到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崩塌,心如刀绞,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一阵又一阵的恶心不断袭来,我拼命抑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泪水却早已模糊了双眼。
在这一刻,我深刻地领悟到,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绝非身体上的伤痛,而是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这种痛苦,如影随形,深入骨髓,让我无处可逃。
众人热烈的欢呼声如雷鸣般在我耳边炸响,震耳欲聋,每一个声音都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切割着我的神经,让我痛不欲生。
深爱我的人离我而去,至死方休;而我钟情的人却迎娶了他人。
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犹如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般袭来,将我淹没。我的内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在滴血,那种刺痛深入骨髓,令我几乎窒息。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如千斤重担,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僵直地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死死地揪住胸口,似乎这样就能止住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如同行尸走肉般跟在队伍后面,看着他们向皇上和皇后行跪拜之礼。
这时,我的目光与轩辕雄相对,迅速撇开了眼睛。自从进入正殿,轩辕雄的视线就未曾从我身上移开。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也不敢流露出丝毫悲伤,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我毫不相干。
走出殿外时,我无意间瞥见了方锦成。由于这是皇宫的喜事,作为禁卫军的他必然要在此执勤。他看见我身着女装出现在这里,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了林三郎的死讯,想必也明白了我这段时间的销声匿迹。
我对方锦成报以微微一笑。
不知何时,轩辕雄已站在我身后,轻声呢喃:“为何发笑,你在看谁?”
我头也不回,对他的质问置若罔闻。
他愈发气恼,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我急忙往回扯,这里人多眼杂,如此拉扯,被旁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这时,他一改温柔的语调,关切地问道:“你身体可好些了?”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他继续拉扯着我的胳膊:“我错了,我不知道~”
他的话尚未说完,我骤然止住脚步。他一时不察,撞到了我的后背,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嘶”了一声,后背的伤口恐怕又被撞裂了。我不知道鲜血有没有渗出来,只瞧见他盯着我的后背,愣了好几秒。
我与他并肩而行,凝视着前方的迎亲队伍,语气平缓了一些:“轩辕雄,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那天我离开雄王府时,便已跟你说清楚,我们之间两清了,我不再亏欠你什么。但愿日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就当作从未相识。”
他停下脚步拉住我:“我不同意。”
后面跟着的人绕开我们径直往前走,虽然别人不认识我是谁,但是都认识轩辕雄吧,怕是过了今日,邺都又要传疯了。轩辕雄和一家千金小姐拉拉扯扯。
我不想在这里和他探讨这个问题,缓了一下说:“过了今日,我们再好好说。”说完,我先往前走。这回他没有再拦着我。
整支队伍离开宫门,吹吹打打地向鸣王府进发。
一路上,他始终与我同坐一辆马车。我心中本就烦闷不已,真不明白这位一向杀伐果断的枭雄轩辕雄,为何在我这里变得如此粘人。
在马车上,我见还有些时间,便回应他的目光,开口道:“轩辕雄,无论你是否无心,你给我造成的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我无法接受你的喜欢和爱意。况且我的好朋友还死在你的手中。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除非你要囚禁我,我无法反抗,你拥有了我的人,但是无法得到我的心,这样没有灵魂的我还是你喜欢的吗?但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应该是相爱的,而不是像你我现在这样。你能明白吗?还有将来你要去黄粱的,我会留在邺都,和我的父母在一起,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的。所以你还是喜欢别人吧,我也承受不起你的喜欢。”
他在听见伤害,眼神黯淡了下去,他怎么会想不到,后宫的残酷就是在于此。“他们已经被我杖毙了。”
听见他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可是很快恢复了神志:“可是如果不是李大人那天及时赶到,恐怕你只能对着我的坟头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