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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神兵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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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神”蓝岭熙走私官盐出发且不说,“鬼捕”廖纹穹的官船一路顺风,没有受到任何干扰,连杨鹏涛将军都感到怪,问廖纹穹:“是不是我们水师的力量太强大,水匪们望风披靡,不敢来了?”

    廖纹穹摇摇头说:“越是平静越意味着风暴来的前兆,我们现在行驶在宽阔的江面,水匪来袭击不现实,他们应该了解我们的火力,不会白白来送死的。请大家看最全!”

    淮安水师总督沙孟海说;“马要进入岷江了,这里河谷幽深,山坡陡峭,水流湍急,从嘉定州到成都有400多里水路,是最危险的,水匪想下手,应该是在这一段航线了。”

    廖纹穹说::“沙大人,你认为水匪最可能在什么地方下手?”

    “应该是在西陵峡了,这里航道曲折、怪石林立、滩多水急、行舟惊险。特别是黄牛峡两岸山势高耸,岩形粗犷多变。江面水急礁多,船行至此,必须小心翼翼。若是逆水,则更是进展缓慢。便于他们打伏击。”

    “哪里的地形怎么样?”

    “两岸都是岩石山沟,杂草丛生,易守难攻,地形极为复杂。”

    廖纹穹说:“那我们以小福船与二艘苍山船为先锋,一旦靠近西陵峡,发现可以隐藏人的树丛草地乱炮齐轰,先下手为强吗,要是有人埋伏,把他们轰出来,一举歼灭,没有人埋伏,我们能闯过去,嘉定州到成都400多里水路都这么干,到了成都水面,蜀王朱椿会派人来接应我们,万事大吉了。”

    沙孟海说:“先下手为强,好主意,炮弹不长眼睛,刀枪不入只是神话,一顿炮弹下去,神仙也藏不住了。”

    廖纹穹回答说:“先走着看吧,但愿能够奏效。”

    其实“鬼捕”廖纹穹心里也七八下的,进入岷江后水道越来越窄,沿路的山崖越来越陡,水匪的藏身之处多,而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他们在江,几十只船目标大,尤其是夜行威胁更多,廖纹穹只能与沙孟海商量说:“沙大人,进入岷江我们不能昼夜兼程了,晚江面的能见度几乎是零,防不胜防,我们白天行船,晚在沿路寻找可以停泊的地方,你对这里熟悉,那么你来安排吧。”

    沙孟海点点头说:“可以,沿路有不少渔场码头,驻扎着明军水营,但像西陵峡、白狗峡等险要的地方没有驻军,甚至船舶都没有可以停靠的地方,按照我们现在的行船速度,一个白天行使不到一百里水路,要走五天才能够到成都。”

    “那好,这么办了,通知水兵要主意江面及两岸的情况,一有风吹草动马报告,骂的,老子现在到成了惊弓之鸟了。”

    第一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晚船停泊在一个渔港的明军水寨里,正是刀鱼鱼汛季节,渔民们趁此机会纷纷出江捕鱼,渔港停泊了很多渔船,渔民们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站在小福船的船头看着江岸的点点渔火,廖纹穹心情沉重,一再吩咐要加强防御,以防水匪趁夜偷袭,士兵们也打起精神来,个个如临大敌。

    水师很多人听说过长江水匪“浪里白条”陈岩的凶横残酷,落入他的手里基本是有去无回了,尸体丢人江喂鱼不说,活罪也难忍,生不如死。不用军官提醒,都打起精神盯着江面,水匪的绝招是喜欢从水下袭击,十几几十人游到船底突然出击,犹如神兵天降。你想想十几个赤身露体手持钢刀长矛的汉子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腿不吓软才怪呢。

    要想活命,得先拼命,士兵们看见“鬼捕”廖纹穹,淮安水师总督沙孟海与杨鹏涛也在岸边巡逻时,都站直了身体。小福船船长钟海平跟随着廖纹穹,对水面情况他很熟,他告诉廖纹穹,唯一需要担心的是木帆船,二十五艘木帆船是一个很大的目标,每只船空间都不大,埋伏不了几个士兵,最好的办法是组织起数支卫队沿岸视察,哪里有情况赶往哪里,火箭弩箭鸟枪一起射击,最怕的是他们凿船,根本无法预防。

    “鬼捕”廖纹穹说:“放心吧,他们舍不得把官盐白白沉入江,他们要做的是杀伤我们的有生力量,动摇军心。”

    廖纹穹听从了钟海平的建议,组织起十支卫队,每队三十人,分前半夜后半夜值班,另外桅杆高旋汽灯,照的通明,六艘苍山船与一艘小福船守候在外围,木帆船在里面,车轮舸,子母船,火龙船与艨冲船都安排士兵守候,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表面看起来是万无一失了,但廖纹穹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深知自己对付的不是什么“浪里白条”陈岩,那只是一个幌子,华山王已经磨刀霍霍向猪羊,水寨里面可不止是猪羊,五万石官盐,六艘苍山船与一艘小福船,折算起来值多少银子,华山王想通过这次战斗向明成祖朱棣证明,你杀我的人,我杀你的人,一报还一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我欧凌天的性格,有仇报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这些水师总督沙孟海与杨鹏涛都不清楚,廖纹穹无法与他们解释,站在小福船船头,望着漆黑一片的江面,廖纹穹心里想着蓝岭熙他们应该出发了,剑走偏锋,能否成功不知道,自己运输的五万石官盐是个诱饵,还有一千多名水军官兵的性命,代价未免太大了点,可必须去做,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钟海平走过来为他披斗篷,说:“廖大人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的出发,作为总指挥,大人你的保持清醒的头脑,运筹帷幄才对。”

    时间到了后半夜,丑时四更是人最困的时刻,站岗的士兵连连打着哈欠,有点甚至蹲在一边打起瞌睡来,在坚持一会天亮了,寅时五更东方发白,一晚过去,又可以多活一天,很多士兵真是这么想的。

    “鬼捕”廖纹穹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之,一个面膜狰狞的影子突然举刀朝他砍来,廖纹穹本能的用刀去挡,不想影子悄无声息的转到他的身后,一刀捅过来,廖纹穹惊恐地看见刀子从后背穿透,刀尖在前胸冒出来,吓的他大叫一声惊醒过来,却听见码头杀声一片,火光冲天。

    凌晨三点,六艘苍山船几乎同时遭到袭击,数以百计的水鬼从船帮冒出来,手里的梭镖准确地飞向站岗的士兵,稳准狠都占全了,随着惨叫声响起,十几条影子爬船,杀人放火,如同神兵天降。士兵们从梦醒来冲出营房,卫兵也急忙赶来,两批人马迎个面对面,都红了眼,不顾一切绞杀在一起,不时有人掉入江,战斗一开始极为惨烈。

    指挥这场偷袭的是“鼍龙寨”二寨主胡江。

    明军水师出动一艘小福船,六艘苍山船保护官盐的消息船到了“鼍龙寨”,“箫圣”沈逸仙吃惊不小,尤其是听说这此押运官盐的总指挥是“鬼捕”廖纹穹,沈逸仙与他打过交道,在《醉仙酒楼》廖纹穹偷袭自己被“冰川圣女”欧寒冰砍断一条胳膊落慌而逃,回去后受到明成祖朱棣的重用,这个廖纹穹头脑清晰,诡计多端,是个劲敌。

    实际,明朝的锦衣卫不只是一个特务机构。他是一个军事机构。隶属军队,锦衣卫按照先帝朱元璋对军队的建设,拥有屯田,还有战场征战的义务。所以锦衣卫里人才济济,“鬼捕”廖纹穹是其之一,是东厂最出名的捕快,来无踪去无影,功夫了得,可以飞檐走壁,踏雪无痕,使一柄日本太刀,刀刃长有60厘米,更是锋利无。

    沈逸仙与“鼍龙寨”的吴老八商量,吴老八说:“明军水师再厉害,但在江面没有他们的用武之地,官船必须要经过岷江,江面狭窄,不利于战船行驶,现在岷江虽然不是枯水期,但西陵峡两岸宽不过几十米,盐运船长必须排成一字长蛇阵才能够过江,只要两头一堵,他们首尾不能相顾,我们可以各个击破。”

    沈逸仙摇摇头:“恐怕不那么简单,水军火力凶猛,十三门佛郎机一个齐射,那是铺天盖地,我们的损失多少人,他们都是宝贝,身经百战,不能这么白白送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既不损兵折将,还得给他们以重创,让他们心惊胆战。”

    “鼍龙寨”的水兵营百夫长黄梗涛说话了:“沈公子,我到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逸仙说;“你是老水手了,当然最有发言权,旦说无妨。”

    黄梗涛说:“明军水师现在是昼行夜伏,一到晚靠岸停泊,他们不习惯夜战,以为躲在水寨万无一失了。恰恰是他们犯了一个关键性的错误,船只在水面行驶,不利于我们偷袭,停泊在码头,是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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