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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卧,卧……”魏书张口结舌,半天愣是没说出后面那个字来。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在他的感知中的房间和现实中看到的房间完全是天差地别。
现实中的房间,由于魏书的父母出去度假的时候为了锻炼他的独立自主能力,把家里所有魏书可能用不到的东西全都卷走了。
他家里现在最大的家具就是他这张床,其次就是榔头的狗笼,用家徒四壁形容也不为过。
可在魏书进入冥想状态后,他感知中的家里可就热闹多了。
各种各样的气团充斥着整个屋子,各种大小,各种质量的气团密密麻麻,甚至都遮蔽了魏书对自己气的感知。
仅仅是质量达到归元一重水准的气团,魏书粗略扫了一眼就发现了不下百种,尤其是各处的水源中,最多的一处甚至多达进五十种气团。
而魏书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已经有不少气团侵入了他的体内,有些甚至还在蚕食着他的气,难怪他几乎分辨不出自己的气。
发现这一点的魏书都来不及去思考这些气团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立刻盘膝打坐,全力运转《气功?聚气篇》,炼化侵入自己体内的气。
这一炼化就到了第二天早晨八点。
一整晚的时间,魏书都在全力催动《聚气篇》,这才将房子里的奇怪气团全部炼化干净,不仅炼神四重的境界彻底稳固,就连聚气的熟练度都提升了不少,魏书发现自己已经不用进入深度冥想状态就能感受到一些以前只有在冥想状态才能感受到的气了。
然而魏书的心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担忧了,因为他发现了《气功?聚气篇》或者说是他自己的破绽。
气功的聚气能力的确能通过炼化气的方式炼化掉他体内的毒素,还能借此增强他的实力。
可一旦短时间内侵入他体内的毒素过多或是毒性过于猛烈,那他很可能还来不及炼化就直接被毒死。
昨晚有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体内的毒素即将发作,幸好他总能在关键时刻爆发一下,这才能坚持到现在。
现在,家里的毒是被炼化干净了,可魏书越发觉得自己的家太过危险,不能再待下去了。
魏书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当然家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开门就要离开,回到安全的校园中去。
“汪!”
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魏书一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然后他就看到了正用独属于二哈的“智慧”目光瞪着他的榔头。
“榔头,你居然没事?”魏书惊讶道。
昨天那情况,魏书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拼命地炼化体内的毒素,就这样还差点儿被毒死,可榔头一只普普通通的哈士奇居然一点儿事情都没有。
“难道榔头其实是一只隐藏的神兽?”魏书想到,不过随即他就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原主的记忆中,他的母亲和他讲过关于榔头的故事。
那是一个平凡的夏天,魏书的母亲刚从外面旅游回来,结果在路过郊外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只意思是狼类妖兽的幼崽。
魏书母亲的直觉告诉她,这很可能是一只拥有传说中神兽血脉的妖兽幼崽,于是她将这只幼崽抱回了家,并煞有介事地给它取名“狼头”,意思是希望它长大后能成为所有狼类妖兽的头领。
为了能在邻居间更好地炫耀自己的眼光,魏书的母亲兴冲冲地带着“狼头”去获取“官方认证”。
最后,十几位妖兽领域的专家一直认为,“狼头”没有任何特殊血脉,它甚至连妖兽都算不上,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哈士奇。
魏书的母亲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狼头”传给了魏书,那时魏书年级还小,字都认不全,于是“狼头”这个名字就理所当然地被他叫成了“榔头”。
顺便一提,在原主的记忆中,魏书母亲的直觉从来就没对过。
总之,榔头是一只经过了十几位权威专家认证的普通的哈士奇,但凡它能和任何一只神兽沾上哪怕半点东西,他母亲当年也不可能将它传给魏书。
至于榔头能安然无恙地原因,魏书只能归结为那些毒药是专门针对人的,对哈士奇不起作用。
不管怎么说,原主养了榔头十来年,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魏书也从原主那里继承了这一点。
有时候他甚至都有种错觉,他能听懂榔头在说什么,这点很可能遗传自他的母亲大人的直觉,从魏书穿越过来到现在,榔头只和他说过一个字。
“汪!”榔头又叫了一声,为了凸显自己的智慧,还把舌头吐了出来,耷拉在嘴边,就这么歪着头看着魏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魏书打开狗笼,又将挂在狗笼上的链子给榔头拴好,期间榔头保持着那个智慧的姿势一动未动。
“走吧。”魏书拉了拉铁链。
“汪!”榔头的狗脸上迅速露出一个兴奋地表情,“嗖”地一声就窜出了门,向着楼下飞奔而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魏书只感觉手中的狗链上传递过来一股力量,拉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失去了平衡,然后就是惨无人道地下楼梯的过程。
榔头或许是太久没有出来活动了,一口气冲到了一楼才停了下来,被他托在后面的魏书即使有护体的气的保护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最让他难受的是,因为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来得及关门,因此不得不重新回到了楼上,锁上门后才重新下来。
魏书第二次经过三楼的时候,三楼的门也同时打开,一个白发苍苍地老者颤颤巍巍地走出了门,然后颤抖着手将门反锁好,转身准备下楼。
直到这时,这老人才注意到了牵着榔头,浑身脏兮兮的魏书。
“是小魏书啊,怎么,又去遛榔头吗?”老人主动和魏书打招呼。
“是啊。赵大爷,您这是去买菜吗?”魏书也做出了一个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笑容。
“这都几点了,买什么菜,这时候的菜都不新鲜了,要是想买好菜,那得早起才行。”赵大爷笑着说道。
“那您这是?”
赵大爷说道:“上周这时候,十号楼的老马在楼下摆棋,我看着手痒就去下了一盘,把老马杀得溃不成军,他不服气,说要闭关一周,这不,今天出关了,打电话叫我过去,准备报仇呢!”
“哟,那您这可是正事,小子我也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您去和马老大战,我还要嘱咐榔头两句,免得它出去之后乱跑。”
赵大爷看了一眼正追着自己尾巴转圈,玩的不亦乐乎的榔头,笑着摇了摇头,背着手下楼去了。
魏书则保持着笑容,目送赵大爷下楼,直到赵大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滴答,滴答……
汗水顺着魏书攥着狗链的手低落,落在楼道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如果有人绕道魏书身后就会发现,他的背后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湿透了的校服紧贴在他的后背。
而魏书依旧面带微笑,低头看着依旧乐此不疲地转着圈的榔头,似乎正在看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