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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大喜的日子，两个丫头脸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一刻也不愿意停止。
而姜家两个傻小子还没弄明白自己的所处状况。
大脑似乎成了一团浆糊，木木得劝导。
“过去的就不用想了。”
两个丫头哭的更凶了，但什么话都没说。
被婆子安抚过后的云姐，回屋后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幽幽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四个小丫头忙碌搞卫生的场景。
“夫人，你醒了。”
“夫人，想吃点什么或者喝些什么嘱咐我们就成。”
“夫人，这是温热的洗脸毛巾。”
“夫人这是你的外套让我伺候你穿上吧！”
云姐此时更加清醒，不可能轻易放松或是坠落。
“我没什么，你们忙你们的吧！”
云姐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像小丫头一样被人奉承几句就飘飘然。
何南川在房间转来转去，就是不想也不敢轻易出房间。
很快门外传出絮絮叨叨的女声。
“你说，那两位怎么就成了农妇？”
“谁说不是呢，一当上姨娘就指东指西，搞得是大夫人一样。”
何南川不想听下去，干咳几声，吓走了两个丫头。
很快云姐这边的丫头就得到风声。
“夫人，有人在公子门前讨论被嫁出去的那两位。”
“被公子干咳声吓跑了。”
“夫人，就应该出手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几个丫头七嘴八舌。
“好了，给管家传话，以后不许谈论此事。”
云姐知道这样明目张胆讨论公子私事，就是欺人太甚。
她从不以为公子把他自己曾经的姨娘送给下人有啥不妥。
“夫人，大牛求见！”
王大牛的一声通传，身后也多了两个说闲话的丫头。
云姐从屋内走出来，看向两个花季少女。
“夫人就是她们扰了公子心情。”
王大牛解释。
“就罚她们打扫院子两天，每天只能吃两顿饭。”
“省着以后总做吃饱撑着的事。”
王大牛忍着笑点点头。
“夫人，那人我就带走了。”
几个伺候的丫头目光看得一颤。
这就结束了？
管家转身后，眯了眯眼睛像是想到什么。
突然再次转过身子，冲着云姐行礼。
“夫人身边还需要丫头吗？”
云姐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摇头。
摆摆手示意管家离开。
管家一下觉得自己捷越了，快速离开。
而被带走的两个丫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立马下跪。
头使劲往地上磕，“求夫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看着鲜血染在地面，云姐有些动容了。
心思瞬息万变，但嘴巴依旧保持着闭口的模样。
“别磕了，又没说什么。”
“都回去吧！”
“谢谢夫人！”
两个丫头声音清脆，口中依旧保持着谢恩的话。
那额头早就一片血肉模糊。
另外四个小丫头直接傻眼。
已经过去三天了，何南川没有任何召唤。
下人们已经开始偷偷讨论。
有些胆大的直接说是夫人失宠了。
也有人说，公子还是惦记被轰走的两个妙龄女子。
云姐这边的四个小丫头，听着外边的风言风语也有些按耐不住。
“夫人，要不你去公子那边探听一下。”
云姐面无表情，只是单纯的摇头拒绝。
“于两个丫头比，我本就是徐老半娘。”
接下来的话没说出来，几个丫头已经急哭了。
接下来就是跪成一排的状态。
“我们忠于夫人，绝对不敢做违背良心的事。”
话音还未落，王大牛管家的声音已经响起。
“夫人，公子让老奴给你送真丝绸缎，你看这栩栩如生的花叶……”
随着管家浮夸的话，几个下跪丫头看向云姐。
夫人点点头，她们也从下跪的姿势改成了出门迎接。
“这海棠花针脚仔细，绣线上乘，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几人面带喜色，欢喜极了。
“夫人，这珠钗玉珠和玉步摇也是公子让老奴送来的。”
云姐怔怔的看着呆呆傻傻不敢相信。
刚才清明几分的大脑又陷入一片空白。
几个丫头一脸惊喜望向夫人。
怯懦的低声开口：“夫人收吗？”
云姐目光微凝，没有出声。
管家感受到来自云姐的压抑气息，身子微微跟着颤抖。
难道这都不入眼？
云姐沉默许久，镇定开口。
“公子给的当然收，今晚去公子那边用餐。”
管家喜滋滋回应。
“那老奴去回禀公子了。”
说完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其实看到这些东西，云姐心中掀起的可是滔天巨浪，她不敢表现。
她很清楚刚才卷起的手指早就因为太过用力，掐破了手心的皮肤。
沉默半晌，定定心神，斟酌着出声询问。
“去厨房安排公子喜爱的饭菜。”
其实他根本不清楚何南川的喜好，更不敢多言。
几个丫头慌忙应答。
“奴婢这就去！”
真的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小院。
她清楚公子不可能会真心喜欢她这样的徐老半娘。
公子才19岁，怎么会喜欢她这样的残花败柳……
陷入沉思的她，就连院子进来两个绣娘都不知道。
“夫人，我们是公子安排住进来的绣娘。”
“我们为你量身订衣！”
两人的话并没让胡思乱想的云姐清醒。
“夫人……”
另一个绣娘再次开口。
被旁边的人拦着。
“公子今晚怕是要在夫人这里留宿，夫人怕是在想公子的喜好。”
这几声公子和夫人的称呼彻底敲醒云姐。
“啊，你们说什么？”
两个绣娘再次重复自己刚进院门的话语。
云姐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深深呼了一口气。
任由两个绣娘量着自己的尺寸。
“夫人好身材！”
一句夸奖的话，让云姐打了一个冷颤。
还没回复，厨房那边的人陆陆续续出现。
院子最边凉亭的石桌上摆满了各种菜式与糕点。
还在昏昏沉沉的云姐，一把被何南川揽入怀中。
“夫人怎么了？”
云姐有些紧张，大气不敢出。
轻声开口，“等公子。”
“都是夫妻了，该喊相公或老爷了。”
管家带着众人围了上来。
“老爷、夫人，饭菜也都准备好了，上座吧！”
齐刷刷两排人等待中。
“你们也不用伺候了，去厨房旁边几个屋子里吃饭吧！”
用手指了指伺候云姐的几个丫头。
“你们先留下，一旁伺候。”
何南川的话很受用。
一会院子的人就散开了。
云姐尴尬至极，伸手扶着额头。
也许心理作用，感觉额头隐隐传来疼痛。
何南川皱眉。
“怎么了，夫人，哪里不舒服？”
几个丫头更是着急忙慌围了上来。
“夫人……”
云姐摇摇头，闭了闭眼，开口回应。
“没什么！”
何南川很自觉的点点头，可脸上的愁容并没散去。
云姐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而另外几个丫头更是手足无措。
何南川也察觉到一群人的不自在。
猛地改变自己的表情，眉眼神情皆是笑意。
众人不知为何，也跟着露出笑脸。
“相公，为何突然开心？”
云姐一边往何南川茶碗添着茶水，一边细细打量。
“有单生意明日需要出门办理。”
云姐低下头，眼泪劈哩叭啦就留了出来。
当初她妹妹就是这样被骗出来卖掉的。
她妹妹长的乖巧，被卖进肮脏之地，现在都不知生死。
伴着嘀嗒声云姐也说出自己记忆中的故事。
何南川轻拍着云姐肩膀。
“都过去了，别想了。”
安慰着别人自己却陷入深深回忆。
何南川起身打算离开，“回去休息吧，
我明天出门早，就不去打扰你休息了。”
云姐低下头，很快又抬起头，冲着何南川点头。
“多带几个小厮，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就带小竹子和皮山就行。”
“只带两个半大小子？”
云姐眉头紧锁。
何南川似乎没发现，就这样决然离开。
云姐一晚上都是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一次次被何南川嫌弃的场景。
“夫人，你的枕头湿了一大片。”
贴身的小丫头心疼的提醒着。
“小菊，你出去问问老爷走了吗？”
一旁伺候的小丫头快嘴回答。
“夫人天刚亮老爷就带着小竹子和皮山走了，坐着马车出去的。”
“花梅，他们走时吃饭了吗？”
云姐追问。
“没有，厨房的昨晚怕耽误今天一夜没睡好，着凉了，没起来。”
“刘妈，到现在还昏昏沉沉，她家老头子还代替她跪在门前求饶呢？”
云姐披了一件衣服，就走出里屋，站在窗前果真看到刘妈的老伴黄老头。
“让他起来吧，把这十两银子给他，让他去请大夫。”
几个丫头忙乎起来，黄老头也消失在云姐院子外。
“夫人，你慢点。”
在外屋浇花的小月，不紧不慢浇着花朵。
“小月昨晚就说让你跟老爷一起去，你……”
云姐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月打断。
“老爷说，一群男人出行，带着姑娘不方便。”
说这话明显带着情绪。
云姐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飘飘嗯了一声。
“小菊告诉王管家，把小月送到厨房帮忙吧！”
这样的安排对小月而言不是她想要的。
“老爷迟早会接受我的……”
痴迷不悟的小月还在高声呼喊。
赶来的管家听后都脸红。
“怎么以前的主家下贱，你也跟着学？”
伴随抱怨声，小月被两个壮汉强行拖拽到厨房旁边的柴房。
婆子们更是议论纷纷。
“少君、马轮，你们帮忙天天打扫老爷的院子。”
两个人听后，美滋滋回到老爷房中，细细打扫。
何南川那边倒是轻松，去了一趟人牙市场买了一个商铺。
各种忽悠，把一起同行的两个小厮喊出去买吃的，
自己可把空间的东西运送在商铺。
那各种各样的新鲜瓜果蔬菜，看着就有食欲。
可小厮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很多事不是他们这个身份可以打听的。
“少君哥哥，你说主人这些东西哪来的？”
听着比自己小一岁的马轮这般没有规矩就皱起眉头。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很平淡的话就这样出口了。
“没劲，有啥可怕的，大不了被他发卖。”
听着无所谓的话，少君沉默许久。
脑袋乱乱的，没有哪里的主人如现在的主人这般大度。
至少来了两个多月，他没被惩罚过。
“西红柿酱和辣椒酱你们吃哪个？”
何南川在门口的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都行！”
马轮快速上前回复。
少君还没从意识中找到合适的语言回复。
“少君哥哥，主人问话不回答被打别说我没提醒你。”
少君一下跪地求饶。
一旁的马轮得意极了。
“既然想被惩罚就跟我进屋领罚。”
何南川板着脸，一旁的马轮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少君跟在何南川身后，低着头脑袋乱乱的。
“这个拿上，一会让他吃挂面，我们吃手工拉面。”
手中拿着两把面条，眼神却空洞着望向何南川。
“刚才光想着买商铺，忘记买院子和煮饭婆子了。”
听着主人对自己的抱怨。
少君立刻补充，“我也会做简单的饭，吃完再去吧！”
何南川头摇的像失控的马达。
“男人不擅长做饭，对了你给马轮说，让他回去报平安，就别来了。”
少君迟疑不决，“为啥？”
“我不喜欢自恃聪明的人。”
少君点点头，把主人的话学了一遍。
马轮很是开心，麻溜答应。
少君的心思缜密，此时越发慌张了。
他很清楚公子打发马轮离开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少君一起去人牙市场，以后商铺你住，我在选一个人给你帮忙。”
就这样的话出口，少君已经不在紧张。
很快在门外截了一辆马车，两人再次来到人牙市场。
不知为何一到这里，少君满脑子都是一次次被主人发卖的场景。
“何公子，你来了，今天选房还是下人？”
何南川还没回答就看到一双双期待的眼神望向他。
“选个自己住的院子，再选个煮饭婆子，
最好有母子那种，商铺还需要个打下手的。”
人牙市场老板沉闷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行，你随我来，看看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