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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寒幽深的目光,带着几分凌厉,像是早就看穿一切。
梁希更心虚了,她轻轻的咬了咬牙,说:“那你帮我想一个借口!”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她差点就说出自己是白鹤宗宗主。
她的身份隐藏的这么深,顾司寒不会知道的!
也许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毕竟撒谎久了,也累!
幸好,最后她还是坚持住了,没有说实话。
掉马甲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一刻,坚决不能承认。
顾司寒心里失望极了,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不愿意说实话。
是因为,他还不够让她完全信任吗?
连彼此的异能互相交换,又是夫妻……不,他们只是暂时性的夫妻!
根据他们的契约,试婚的时间只有二十天了。
梁希谨慎一些也好!
这样一想,顾司寒就释然了。
他只是盯着自己一直不说话。
梁希眼睛眨啊眨:“上次你不是说,如果白鹤宗有需要,你也愿意当他们的金主吗?你机会来了,放心,这次我不和你抢。”
顾司寒轻轻地笑了:“可是,去伊延沙漠,可能是送死……”
“没事没事,他们训练有素,为了钱什么都会做不愿意的。”梁希阔绰的摆摆手。
顾司寒眼角抽了抽。
那些绝顶杀手有这样的宗主,是不是太倒霉了?
梁希不敢再继续聊,转移话题:“行了行了,反正你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还不去沙漠,等去的时候再说,我们先回家,晚饭应该做好了。”
“嗯。”
顾司寒颔首。
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如果一个月后,她不同意继续婚姻。那他就盘下白鹤宗,看她这个宗主能往哪里逃?
老杨谨守本分,一直站在五米开外的下风口处。
主子隐私,他从不偷听。
不过,在看到贺滨笑眯眯的和顾少说话的时候,他都以为自己的眼睛劈叉了。
那个老家伙,不是来找事的?
他一直紧张的观察着,暗处也布了人手,随时准备保护主子。
但贺滨似乎和顾少、少奶奶谈得很好,走的时候笑得可高兴了。
老杨不敢问,也不敢听。
等顾司寒和梁希进了家,才命人手散开。
顾司寒心情好,对老杨说:“暂时和贺滨和解了。“
“啊!”老杨惊讶极了,“和解?”
“是的。”顾司寒点点头,“把所有我们的调查转入地下,暂且让他过几天安稳日子!”
“是!”
————
贺滨和顾司寒达成了协议,心情更好。
他这一生顺风顺水,却在遇到顾家兄弟后开始踢铁板。
顾司寒虽然年轻,却是他的心腹大患。
再和他争斗下去,他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好了,一切又回到从前。
当天,贺滨就乘专机飞回京城。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已经被抓走了!
……
哗啦——
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昏迷中的楚月缓缓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身上却没有衣服!
她被人扒光了,绑在床上,整个后背,都是裸露的。
楚月脸色大变,惶恐由心而起。
“醒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紧接着,一根粗糙的手措,划过她的背,停留在彼岸花上。
楚月开始颤抖:“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李建业低声说,向来平静眼,此刻呈现出疯狂的光芒,紧盯着楚月背上的彼岸花。
虽然颜色暗淡,但他能想像,彼岸花艳极一时的美。
“你不是白鹤宗的人?”楚月试探着。
这个猜测让她变得更加惶恐,身体抖如筛糠。
“这花,是怎么来的?”李建业问。
楚月努力的偏头,想看看究竟是谁。
奈何她被绑得结实,怎么也看不到男人的脸,只隐约看到一身简朴的、半旧的中山装。
“你身上的彼岸花,应该是红色。但它现在的去了艳色,说明你刚起死回生过。”李建业再度抬起手指,抚触着楚月肩胛骨下的彼岸花。
他的抚触,让楚月战栗不已。
倒不是对他产生反应,而是害怕到了极点儿!
那朵花,是她的秘密。
也是她,赖以为生的能量源泉!
这世上,除了贺滨,没有了解彼岸花。
可这个男人,似乎很懂。
“你,你到底是谁?”楚月颤声问。
“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李建业手下突然用力,按在彼岸花的花心上。
楚月疼得叫出声:“啊——”
“果然,这里是痛点。”李建业缩回手,“红色曼殊莎华,白色曼陀罗华,一个是地狱的召唤,一个是天堂的来信……”
李建业的声音很缓慢,却不同往日那么平和。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抑扬顿挫,仿佛在念一首优美的诗歌。
楚月听得头皮发麻。
这段话,她听过!
现在,她可以确定,抓她的人就是冲彼岸花来的。
可那几个协助他的白鹤宗帮凶,又怎么解释?
“你这朵花,是红色的。红色的彼岸花长在女人身上,便能散发异香,诱惑男人。你在白鹤宗那些年,就是靠它完成任务的吧?”李建业问。
楚月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现在,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可是,红色的彼岸花是不具备起死回生的能力的。”
李建业话锋陡转,“说!那朵白色的彼岸花,在哪里?”
楚月差点儿没晕过去。
他连白色彼岸花都知道!
“是谁,用两花结合的方式,救你性命?”
李建业的手指,轻轻放到彼岸花的花蕊上。
楚月刚刚才尝到那极致的痛楚,此刻李建业虽然没用力,却已令她惧怕不已。
“别按,别按……”楚月求饶。
“说实话,我免你受苦。”李建业低沉沉的说。
楚月颤声说:“是,是贺滨……”
“贺、滨。”
李建业一字一顿的重复着,眼眸眯起,眼角皱纹堆叠。
原来是他……
“求你,别杀我……”楚月继续恳求。
李建业缩回手,起身离开。
砰!
房门被关上,黑暗笼罩了这间无窗的房。
楚月松了口气,虚脱的趴在床上,周身已是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