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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卒听到众人,拥挤践踏之境,立即知晓有人乘机作乱,当即准备关下城门。
然而人多势众,而城门卒却势单力薄,一时间根本无法关闭。
是故门卒急忙登高击鼓,召集城中护卫,前来助力,可是好巧不巧,孙权府上屋顶不知为何突然着火。
本为木质结构,又逢天干物燥,竟然无风自引,连绵烧着数间房屋,死伤惨重,哀嚎遍野!
是故本来已然安排好,顺势缉拿刘备的兵力,大多也参与扑火序列。
且其他几门,同样发生拥挤之事,百姓蜂拥而出,争相抢夺地上钱财!
在江东官吏,忙于城门拥挤之事,与救火之时刘备则在刘玄保护之下,历尽千辛万苦,从城门狗洞爬出,然后混杂在江边人群当中,一路狂奔至江边岩石静静等待。
“非孤何以至此邪……”躲在礁石旁边的刘备,低声痛哭。
此次为救援刘备逃亡,作为留在城中闹事,为刘备、刘玄二人寻得脱身之机的虎贲卫士,肯定无法活命。
至于刚才被五铢钱诱惑,践踏致死的无辜百姓,也绝对无法生还,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刘备一命而已,他又怎么不愧疚流涕?
“主公节哀!”刘玄千言万语,说道嘴边,最后只能硬生生吞下,毕竟再多的理由,这些人都是因为他设计救援刘备而死。
换言之,如果不是他将计就计,而是等着张飞一举攻破江夏,擒住江东在荆州的士卒,然后和孙权交换,这么多人也就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江东人民与我无冤无仇,虎贲护我一路周全,可谓尽心尽力,今日居然因我而丧,何其冤也?”刘备心情甚为悲痛,低声抽噎。
“此与主公无关,此罪皆在玄一人只身,若非臣智计不足,绝非使明公陷于不义之地!”刘备抱头痛哭,刘玄同样余有悲焉。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是孤屡有不明,既然孙权只在城门守备,而且汝以命中狼扩大狗洞,何以又要唆使虎贲,防火烧孙权之府,又命虎贲撒钱四门,让百姓争抢?
我等完全可夜潜之门洞,随后逃出,待我归江陵之后,可胁迫孙权交还虎贲,百姓也可以不用被践踏致死。”
今夜孙权虽有防备,但并未将刘备关在府中,而只是准备请君入瓮,待到刘备过城门之时,再行缉拿。
届时人赃并获,以刘备偷渡为借口,重新羁押,再与张飞谈判即可。
所以刘备完全可以与刘玄二人,乘着天黑潜逃,然后从狗洞爬出,这样一来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甚至完全可以静待佳音,到时候孙权就是想要不放,都是不可能之事。
毕竟眼下张飞操戈江上,江东兵马只能自保,而无法驱逐张飞,大势在荆州,孙权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江东在荆州被张将军大败,乍闻此事,江东必定一片恐慌,孙权也会速下决议,允主公归楚。
可待其静思之后,便会感觉我荆州水军之强,孙权则会有与虎谋皮之心,必然不会甘心送主公走!
今日玄故下此计,实乃为明公安危之思,公身系天下重任,万不可有丝毫之差!
固然今日看似孙权只在城门静待我等,然而其暗中早已命人一直探查我等动静,不然臣也无须命虎贲四处散开。
四处作乱,乃是吸引探子目光,我等好借机潜逃,如若不是城门突然大乱,主公与我自人群之中逃离,而探子则因天黑,众人争夺分不清何人,我等恐甫自门洞,就被缉拿!”
刘玄自入孙权给刘备府邸第一天,就察觉屋外巷子,好像人影幢幢,心里打好算盘的他,就不停出昏招,让孙权以为这都是刘玄为了逃离江东所设计策。
不然刘玄身在江东,见了和步骘交好,又与张昭密谈,与刘备装作不合之事,岂能瞒得过孙权?
然而孙权如同看小孩戏耍一般,不停引诱刘玄出招,为的就是将计就计!
但刘玄也没有认为孙权真的是废物。
在自己的地盘,有人搞小动作,他都不清楚!
故而从心底就认为,孙权肯定有所图谋,才有今日之举。
刘玄今日之举,发的有些仓促,即使孙权有所防备,可毕竟败在自恃是在江东,认为刘玄向使有什么阴谋诡计,也逃离不了江东。
孙权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面上好看,不直接封锁府邸,然后直接向张飞要挟。
更不该让孙山离开柴桑!
孙山离开柴桑之后,先是报告诸葛亮,随后把书信交到张飞手上,再按照刘玄指示,每日深更半夜,就带着铲子跑到柴桑城城角下挖狗洞。
柴桑许久无兵戈,故而守备甚是松弛,孙山又是夜间偷凿,且动静不大,他人如何得知?
当然,刘备要是老老实实待着,也不是不一定不能回荆州,可届时只怕是一切都晚了!
固然曹操是在谯县打造舟船,训练水师,但不意味着他就无力南下,荆州方面关羽被满宠等人牵制,张飞则被鲁肃将士牵制,如果曹操征兵,或者孙权增兵,刘备及时不死,也要伤残大半!
最不低要丢弃荆南四郡,或者临江郡。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发善心,不如靠自己拼力一博……
“有敌来袭,风紧扯呼!”
“快走,曹丞相来攻江东了……”
“……”
随着时间推移,一艘艘战舰,出现在江面上,本在江边观景,还未归家的百姓,眺望从黑幕之中,穿梭而来的战舰,还以为是曹操来攻,当即一哄而散。
瞬间百姓如丧考妣,各自奋力争先,返回柴桑。
可正因为这种慌乱局面,百姓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导致呼喊声、惨叫声、哀嚎声、哭泣声……声声不绝于耳!
“大兄、二兄、你们在哪!”
“父亲……”
“……”
场面极其混乱,刘玄见此大好机会,当即对刘备说:“主公,速速离开,然后登船……”
船是刘玄领着步同、步阐、步练师三人出城游玩,然后设下密语,除了孙山以外,别人无法知晓其意。
刘备也没有拖延,与刘玄一同扎进人堆,奋力奔向飞梭而来的战舰。
“刘君、皇叔你们怎会在此?”二人穿梭人群之际,忽然就被一人拉住衣裳。
二人当即冷汗直冒,回头一看,原来是步练师。
刘玄眼中当即杀机四溢,一手探进手怀中,摸着匕首,准备结果对方性命。
眼见着接应的船将自,刘玄可不想在此处翻车。
刘备对着刘玄摇摇头,随后问步练师:“汝怎在此?”因为与刘备居住一块,步练师等经常上门故而认识。
“我与族叔、族兄在江边观景,方才走散,倒是二位何以如此狼狈?”步练师看着二人,身穿竖褐,脸上身上尽是泥土,遂惊奇问道。
刘备、刘玄一听说步骘也在这里,当即脸色一变,交换一下眼神之后,刘玄一把搂起步练师,然后扯了一根破布塞到对方嘴里,亡命奔袭。
“刘玄、皇叔,魏侯待尔等不薄,我亦视尔等为好友,不曾今日如此卑劣,速速与我一同至魏侯面前请罪!”
刘玄、刘备刚跑出百步,便听闻步骘在后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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