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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那边拿定了计策,刘备这边也紧锣密鼓准备着,攻城器械皆用抹布盖起,使外人不知其到底为何物。
至于李通不肯投降,刘备军上下也没什么觉得遗憾,毕竟早已料定之事,只不过是试一试千分之一的希望而已。
“云长将军可书信袭破虏否?”刘玄在营帐之中一边游巡,一边对着同行的关羽说道。
“羽已将主公之言,尽数书于袭君,告之可拔临江万人,天时一致,不管宜城、编县、中庐,径直奔向襄阳,一举而定。
只是羽甚是担忧,此次真会果如纲纪所言,真有天助邪?”
这种玄之又玄之事,别说关羽不信,就算是找喜欢搞神神鬼鬼的张鲁前来,他也不会相信。
毕竟在普罗大众眼里,天变乃是上天告诫君王之举,绝非人力可以预测。
刘玄此时又言之凿凿,这岂能不让人怀疑?
刘玄见对方怀疑至深,眼珠子一转,然后笑道:“七十余年前,孝顺帝阳嘉元年之时,南阳张子平,造候风地动仪。
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
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
其牙机乃巧制而成,皆隐于酒尊当中,覆盖周密,如有地龙翻身,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何处地龙翻身。
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则可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也。
待有司验之,凡有震则龙必吐珠,且从无差错,京师皆以为神也。
曾有一次龙机吐珠,而并未有震,京师学者遂甚觉怪异,何以不震?后数日陇西有报,果然有震也!”
“是故天变之事,在下无法一一与云长公细说,但是并非不可预兆,使如太史令,依然可测何时有陨星,此皆类同耳。”
刘玄以张衡造地动仪,太史令预测彗星之事,前来宽慰关羽,告知这些天变,并不是什么无法预料之事,免得他过于担心。
其实也不止是关羽一人,整个刘备军中上下,除了刘玄一人有信心之外,哪怕与他一同设计的庞统,也是不大相信。
庞统之所以和刘玄合谋,那是因为庞统打着围点打援之心,同时他也知道张衡的典故,故而没有其他人那么不信。
关羽听到刘玄这么一说,心里稍微安定一点。
他虽然无缘见识,但曾随刘备走南闯北,也曾听过张衡名声。
又因事情已然全部安排,就算并没有刘玄所说的天变,于大局燕而言,也产生不了多大影响,充其量就是北伐无力,破而退回罢了。
在如此时刻,关羽这只能相信刘玄所说,点点头叹道:“希望果有天助吧!”
刘备一路太过坎坷,好不容易有块立足之地,可又四面皆敌,如果此次能够占据襄阳,则在荆州可以开辟一片天地。
襄阳属于军事要冲,一旦占据,可凭借地势遏止南阳大军,依靠江陵、枝江等汉江平原为基础,扩建势力,再徐徐图之。
可若没有襄阳,那南阳大军则会在南方驰骋纵横,犹入无人之地,使得刘备防不胜防。
“天意比助明公!”刘玄斩钉截铁说道。
此次天变,不可能有误。
哪怕蝴蝶振翅,它也无力改变天地大势,不然后世地理学家都应该可以自杀了!
是故刘玄没有任何担心。
关羽依旧信心不足,来回念叨着:“期颐吧!”
……
伴随着刘备安营扎寨完毕,刘备军也顺势而出,先是急于立功的刘封,率领四千人,推着塞门刀车一步一步走向城下。
城墙上的李通,见塞门刀车冲来,当即命令将士射箭。
霎时间,漫天皆是弓弦炸响,箭簇撕破空气之声不绝于耳。
说时迟那时快,刘备军中将士,一边立马士举盾,防备所来箭雨,奋力挑开鹿角,逐步趋近城池。
挡雨落在盾牌,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偶尔还有几个新兵被冷箭射杀,当即到底身亡。
刘封也没在意,当即大喊:“射箭!”
前排将士手持盾牌掩护,后排将士张弓对着城上还击。
由于城墙不高,伴随着“嗦嗦嗦”声音,箭雨便非进城去,来不及躲进城垛的曹军将士,当即被射杀十数人。
由护卫保护周全的李通气急败坏,当即命令:“射……”因为刘军尚未抵达城下,所谓的滚木礌石,也就扔不了太远,故而眼下乃是弓箭所长之地。
可当将士听李通之言,正欲反击之时,刘军箭雨再次扫来。
这次可不比之前,之前是没来得及躲避城垛被射杀,故而人数并不多。
这次可是张弓瞄准,故而需要探头看一下,底下情况是如何。
可谁知道,刘军竟然如同使用连弩一般,竟无太大停顿之感,箭簇一支支从垛中小缝插入,一阵乱射,这下子伤亡近三十余人。
气的李通哇哇大叫,但也无可奈何。
刘封听着墙头上的惨叫,看着又一轮即将射出的将士,望着城墙暗笑。
不过他也没闲着,一遍让将士射箭压制曹军,一边让将士赶紧拆开鹿角,给挪挪位置,避免大军无法前行。
此时坐在大辂之上,遥看刘封攻城的刘备,笑着说道:“此三段射,可谓良法也!”
三段射用在火器时代算良法,用在弓箭上面,自然也是良法。
虽然同一时间,射出的箭簇比以往少了,但是由于缩短张弓搭箭的时间,能够在骤然之间压制对方射箭。
如同现在这般,刘备军不停歇射箭,导致哪怕躲在城垛里面的将士,也破受干扰。
诚然从城墙往下射箭,并不需要什么瞄头,但并并不意味着,就是瞎射一气。
当曹军将士一旦探头,箭雨从城垛与城垛之间空隙飞进,一百只羽箭,总能射上数人。
这还只是攻城战,如果是两军对垒,平原野战,对方全程恐怕只能用盾牌阻挡,步步为营推进。
见到三段射建功,而城下鹿角已经清楚,庞统一挥手中令旗,刘封当即率兵后侧。
正在李通感觉奇怪,怎么刘备攻城雷声大雨点小,射了半天羽箭只杀自己数十人,拔掉几个鹿角就停止之时。
心有疑虑的他,于是从城垛悄悄往外探视,只见一个个笨重的家伙,从远方如墙推进,步步为营往前推进。
虽然与霹雳车大有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但有无可奈何……
正在他准备开口之时,城下刘封大喊:“李府君,皇叔有言,如君此时投降,让百姓免于涂炭,则必有厚待。
如若负隅顽抗,破城之日,足下当以首恶元凶,枭首示众,以戒天下,伏望足下深明大义,勿要将百姓之命,视作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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