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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李通等人甚为惆怅。
认为刘备此行绝非只是简简单单吃下千人,便可完事,而是另有他谋。
“诸君以为如何?”值此危机时刻,站在城墙上的李通急忙发问。
至于说责怪当阳令,误导众人夺取刘备辎重?
现在已然不需要了。
固然刘备此行已然证明,其乃诈耳!
然此事众人皆未有疑,何来责怪之说?
弗如众人合心,同御来贼,若不然则身死城破矣!
“我等窃以为,贼军势大,不若……?”众人左顾右盼,脸色尽写为难,故而话只说一半,便不再续说。
须知此事,本为见不得人之事,若是张扬出去,众将士必定心寒。
于此何人再为曹操效力?
所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此至理名言耳。
佛祖尚有八百罗汉,三千佛陀,昊天尚用九曜星君,五方五老,又何况人哉?
此事固然丢脸,亦不可与外人道哉。然亦并非无理取闹之说。
诚如众人所言,今贼军势大,文聘业已中计,若是前去驰援,能否救出事小,只怕地方已设穿套,只待曹军入彀也!
只是此事亦不可常理度之!
此非饮酒作乐,乃军国大事!
若不驰援,翌日则文聘必亡。
文聘亡,则城中守军愈发稀缺,而援军又迟迟未到,派出催促的探子,亦不见踪影,由此可见,援军将无致矣。
当阳将为孤城,惟赖曹操在合肥,会遣派援军前来。
值此之际,不救文聘则破城只在旦夕之间耳。
若此时出军,只要用兵得当,大败刘备大军,然后救出文聘,不与恋战,即使归城,则当阳可再保一时。
思来想去,最后李通咬牙抚剑:“诸君在此守城,待我前去驰援文太守。值此危难之际,吾与仲业乃唇亡齿寒耳,万不可此时让其有所疏忽。
待吾走后,诸君关锁四门,非我归来,莫可开城,不救必有援军相至也!”
众人左顾右盼,面色不安道:“连帅何故如此?君身系守城重责,安能如此冒险,若是有失,我等何以与丞相处言之?”
李通心中已有决定,也不在与之聒噪,怒斥众人:“正因身系守城大任,通素日以来,不敢有丝毫懈怠,奈何资质驽钝,无法御贼。
今仲业亡,则贼军必然大进,城中兵马不足,破城只在旦夕,届时我等亦有何颜面讫与阙前?
弗如此刻帅兵殊死一战,向使不可大破贼军,亦可援出文太守,彼时合诸君之力,则此危城尚可保矣。
且夫我观贼军,所有将士数钱,然将士少甲,面色憔悴,衣衫褴鱼,若得精兵,必可大破。”
如这种遇到敌人来时,不退反进之时其实并不少。
比如去岁江陵,曹仁闻周瑜乌林大破曹操,随后发兵西上,攻打江陵。
其先募三百壮士与牛金战周瑜先锋千余人,后见牛金深陷敌阵,乃领数十骑出城溺战,打破先锋千人,救出牛金,官吏惊呼:“将军神威耳!”
难道曹仁不疑此为周瑜阴计耳?
非也!
乃曹仁有破周瑜之心,亦从未将周瑜纳与眼中。
故而如此胆大,在瑜大军将至,不退反进,大破江东军先锋千人。
此时李通想法亦然。
刘备昔日屡屡败于北方诸侯之手,实在并非何等不可战胜之敌。
而今刘备不仅无阵拒守,且面前仅有,数千将士。
李通文聘麾下,各自远胜一军,若运用得当,击之,不仅可援文聘之急,亦或可就此大破贼军,固守当阳也。
由此李通信心暴涨,使刘备三军如插标卖首耳。
实在不值一提!
固然乌林大败曹操,然众人眼中,刘备一直未曾出现,唯一一次还是关羽华阳道故布疑阵,拖住曹操将士回援江陵,最后迫走襄阳而已。
今若挟兵锋以击之,卒破刘军,救出文聘,乃急反当阳,可也。
众人见李通如此决然,遂不在言语,乃颔首谓之:“连率且行,我等必定固守城池,只待君反,同御玄德公!”
李通心中急于救援文聘,乃未注意众人之称,拱手奶道:“事急矣,通不得与诸人相告,惟赖公等拒守,事必当为诸君请功!”
众人何敢劳李通之言?于是摇头笑道:“吾等惟曹公信赖,付以守土重任,值此之际理当如此,何敢劳烦焉?”
李通微微点头,不再多言,乃命幕下:“二三子,随我击之!”
“敢不为黄堂效力乎?”当阳城池遂开,李通一马当先,驰骋出城,其后尾随三四千将士,或是手持盾牌,或是手持弓箭,或是手持戈、刹不一而足,径直与刘备对冲而去。
“我等何也?”城上数人轻语相叫。
盖众人已见当阳式微,不欲苦守等待。
且刘备之名,天下皆之,今倒戈相向,则必有厚待,何必为曹操死守邪?
当阳本归附不足一年,若谈忠心与否,实在不值一哂。
“且坐观,若玄德公大破李通,我等即刻稽首而出,归降皇叔。若是玄德公被御,乃其无力耳,我等亦无惧城破之威……”
“君此言甚是……”
“此诚乃谋国之言,未以公为王佐,乃国家之大不幸也!”
“善……”
众人对于此言不吝褒奖,盖其乃为墙头草,风何吹,乃知往何倒。
却说文聘,因为刘玄设计,正从刘军营寨逃脱,可正在众人奋力走脱之时,一阵阵毫无准头可言的箭雨,飞向营帐。
众人乃出城搬运辎重,自是不会配带盾牌,乃仅身上一刀耳,值此何以御敌?
乃不幸中万幸,那便今遂初冬,然万勿还未肃杀,地上植被尚未枯黄,虽此地历经一月无雨,但地上青草依旧青茂,是夫火箭射进营帐并未有多处着火迹象,尚可以即使扑灭。
不过一会儿,火势全部扑灭,文聘乃率人欲出囚笼困境,却闻一人之声传来:“仲业,汝今已末路万勿负隅顽抗,不若就此归降玄德公,尚可保麾下无需无辜惨死!”
“吾虽不知足下何人,此番心意我领,然我受曹公重恩,安能就此倒戈,不战而降?君若取我可速点兵马溺战,聘虽不才,亦有赴死之心耳!”
文聘听到来者相告,心中有所感激,但其非懦弱之辈,岂能不战而降邪?
将军百战沙场死,马革裹尸还,已是所有武将心中早有打算,又岂会只是刚刚陷阵便轻谈归降?
莫不是太小看文聘决然之心焉?
“壮哉文仲业,然君可死,将士何其无辜也!诸君随而南征北战,屡建奇功,今为足下一人之决而死,岂非不义?”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以死报国之念,区区一命何足惜哉?”文聘不以为然,而是理直气壮回复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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