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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百官上朝,圣上到殿。
吕布接到旨意后,自然不知道是张让“帮”了他的忙,要不然真不晓得是应该感谢呢,还是咒骂,来到宫殿前面,还只能先在外面候旨。
“宣吕布上殿……”
“宣吕布上殿……”
“……”
几道小黄门报下来,总算是传到吕布这里。
有个黄门领着,到是不一会儿就到了。
“快上去吧。”那黄门尖着嗓子说道。
吕布整了整衣裳,一步一步的走进大殿,跪下高呼万岁,行三拜九叩之大礼。
别人倒是没什么感觉,那张让却是不满。
原来那个个一吕布带路的黄门,是张让特意安排,故意不告戒吕布一些进宫面圣时的规矩,想好好折辱一番,不想这吕布做的是有模有样。
“站起身,让寡人好好看看。”汉灵帝倒是高兴。
吕布“谢”过天子后,站起身来,就那么直直的也看着汉灵帝。
面色苍白,身行虚胖,看来是酒色过度了。
吕布恶恶的想。
张让抓住这点,历声道:“大胆的奴才,敢这么看陛下,想摘了你那双招子吗?”
汉灵帝倒是大方,笑道:“无妨。”
“倒是生的高大,听说今年你还不满双十?”
“回陛下的话,已经十七了。”
“哈哈哈,知道今日寡人宣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吕布连忙跪下,大声道:“草民知道。”
“哦?”,汉灵帝有一丝不满,口中却道:“说说。”
“为了大汉,为了陛下,上阵杀敌尔。”
汉灵帝满意道:“还有呢?”
“没有了”,吕布补充一句道:“草民的心里就只有这点想法。”
汉灵帝笑了起来,道:“快起来,别老跪着。”
吕布谢了一声,便起身站起,十分恭敬。
汉灵帝道:“跟你师傅学了多少?”
“不多,但足以杀贼。”
“可有把握?”
“为大汉,为陛下,唯死尔。”
“好,说的好,看看,都好好看看,这才是寡人的臣子,这才是我大汉子弟啊。”
百官高呼万岁。
张让也是不情愿的喊了三声,心中郁闷之极:怎么这吕布拍起马屁来,比咱家还厉害,幸亏这次早早得把他打发出去,要不然以后还真不好办了。想到这里,张让又是暗暗高兴,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
说了一段闲话,汉灵帝进入正题:“金城告急,吕布啊,寡人决定让你加入平乱大军,先做一员副将,可有异议?”
“单凭陛下做主”
嘿嘿,这吕布真会说话,汉灵帝想到。
司空张温倒不像那张让有那么深得心机,看这吕布稚气尚在,怜其性命,担忧道:“吕布,那贼北宫伯玉兵有五万之多,又得新安令边允、从事韩约相助,这二人都是汉人,熟悉汉家战法,你切不可轻敌啊。”
吕布谢过张温道:“多谢。”
张让讥笑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军事,可别丢了性命。”
汉灵帝也面露少许担忧。
吕布大声道:“陛下,眼下西凉的北宫伯玉犯上作乱,幽,冀,并三州多有天灾,每一样都是要钱要粮,此次对敌用兵,又加重国家的负担,吕布虽只是一人,但也知道要为国为民,岂能怜惜性命,但求上阵杀敌,叫贼人知道什么叫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汉灵帝立起身来,亲自下楼扶起吕布,大笑道:“不错,不错,当是如此,我大汉正需要你这样的少年后辈。”
吕布只是谢恩。
汉灵帝拉着吕布对百官道:“今日的朝会就这样吧,寡人要与吕布一起长谈,就此退朝。”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汉灵帝与张让,吕布一同在御书房谈事情。不久到了午膳的时候,心情十分好的刘宏居然要吕布陪他一起用膳。张让只是说了几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刘宏与吕布用膳,自己则是在旁伺候着。
本以为皇家的饭菜一定不错,但要是再给吕布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来参加这样的饭食了。
每道菜上来,必须先让太监尝试,然后还要先让灵帝刘宏吃过以后,吕布才能动手。
简简单单的一顿饭,不过上了二十道菜居然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还只能少吃,浅吃,真是麻烦。
总算是把一顿饭给吃完,却让吕布吃得十分不顺。
“吕布,听闻你交游天下,连袁家那俩个小子也很是推崇,就连你的师傅卢植也是夸奖你的见闻新异独到,令人回味。”
吕布谦虚道:“陛下,过奖了。小子在年幼时候曾经读过几本逸闻书籍,所以才有些见解。”
刘宏笑道:“少年能知天下周边事,这很好。”
二人又断断续续的说上一些话,总算把这顿饭结束了,刘宏大手一挥就让吕布回去。
而张让则是服侍着刘宏去休息。
刘宏见张让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笑道:“阿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张让陪笑道:“陛下,这吕布不过区区白身,却能一步登天当个副将,这已经是陛下对他吕布莫大的恩宠,为何还要特示恩宠与其用膳?”
刘宏道:“不妥?”
张让知道刘宏把他当作心腹,第一是因为他身有残疾,只能忠心于天子;第二点却是因为张让在一些小事上能够狡驳刘宏,这是其他人不敢做,却也是张让宠信到此的最大原因。
张让道:“赎奴才斗胆,确实觉得这不妥当。”
刘宏笑道:“你以为寡人恩重吕布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做给那些百官看的。阿父啊,掌握在寡人手中的势力还是太少了,像吕布这样的少年刚刚出师,寡人就委以重任,他岂能不效死命,区区一个虚职,一顿饭又有何足惜。”
张让急忙恭维道:“陛下英明,奴才明白了。”
刘宏再道:“天下各州,离洛阳越远的,这些年所提供的年赋一年不比一年,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地方上的官员吞吃了本该属于寡人的钱财。但是寡人能怎么办?寡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寡人手中只有这些奏章,却没有他们的精兵良将。”
说到激动处,刘宏浑然不顾帝皇风范,抓起案上的奏章愤怒的砸向各处。
一边的张让急忙劝慰,更是痛哭流涕,只是叩头道:“陛下啊,请保重龙体,都是奴才们没有用,不能为陛下解忧啊,是老奴没有啊……”
张让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额头上已经见血,红肿一片。
刘宏这才冷静下来,扶起张让道:“阿父,自从寡人登基以来,一直陪伴在寡人身边的只有你们几个,寡人所为信任的也只有你们几个。外人说寡人昏庸,说寡人蔽塞,其实他们不过就是想争个名声,又有几人是真心愿意帮寡人的?”
张让泣道:“陛下……”
“寡人都知道的,都知道的。阿父,买官卖官是寡人授意的,收敛钱财也是寡人的意思,可天下人骂的却只是你们,寡人他们不敢骂,苦了你们了。”
张让哭道:“奴才不苦,奴才一点也不苦。”
刘宏摆摆手道:“寡人知道那吕布曾经做了首诗讽刺过你,但是这次他是寡人手中重要的棋子,寡人希望你能暂时放下,下令你手下的人沿途多多提供点帮助,至于其他的你再去办吧。”
张让道:“老奴知晓的。”
“还有,阿父你手下的左丰颇为机灵能干,寡人准备安排其为援军的监军,一来可以监视吕布的动向,二来等到了西凉也可知道皇甫嵩等人的心思,将来再加上有卢植等人的帮助,对付那些党人,外戚,寡人也就有信心了。”刘宏规划道。
张让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