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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然的一席话，所有人完全呆住了，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认识燕然这个人一般地瞧着她。
说完，燕然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裴厉宸一下有点慌张，微微蹙眉视线转向了林紫阳。
林紫阳也被燕然的话吓到了，他怎么觉得那些话，有含沙射影的味道，而且是针对自己。
韩简勾唇笑了，看向裴若宸，裴若宸怔了怔。“小燕口才真好，不愧以前是语文老师，原本都以为她唯唯诺诺的，不大吱声，没想到发起威来这么厉害！我都要崇拜她了，哈哈，真给我们女人长脸。说的很对，别让我们失去爱的能力，失去男人不可怕，失去爱的能力就惨了！厉宸，你可不要让燕然失去爱的能力！简哥哥，你对我以后好着点，别动不动就威胁我，我怕我被你威胁的失去了爱的能力！”
韩简笑笑，不置与否。
裴厉宸立刻走了出去，燕然却进了另外一间房。
裴厉宸燕然复杂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她刚才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裴厉宸突然觉得有点不太了解然然了。
燕然可以感觉出裴厉宸的脚步，也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她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她不可以介意，但是她介意了。因为那句他的愧疚，他把对程子琪的愧疚埋藏在心底，备受煎熬。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男人为别的女人愧疚，如果还能无动于衷，那必然爱的不够深。
是的，她可以理解，却无法不介意。欣慰裴厉宸有情有义，同时也难过他的有情有义。她知道她需要时间来释怀。
她不想怨怪裴厉宸，那毕竟是之前发生的事，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含沙射影的说了林紫阳一通，也顺便说了大哥！自己跟林紫阳一样，多管闲事。
她深呼吸，不想裴厉宸担心，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听到了他对程子琪的愧疚而对自己更难受。她只想听他亲口告诉自己，她在等他亲口说出来。
转过脸，平静地看着裴厉宸，缓缓绽放了一个笑容。
看他缓慢走近，颀长的身躯就在她眼前。她咬了咬嘴唇，继而再度微笑。
她知道，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秘密，都有一个底线，是别人不能触碰的，即使是夫妻！就像裴部长对妈妈的爱情，爸爸对妈妈的爱情，林向辉和许以清都触碰了他们的底线，所以这样悲哀！
她还知道，有一种痛，可以隐藏在笑容里，所以，她笑着面对他！
裴厉宸看着这个微笑，身子微微一僵，站定脚步，他出神地望着她，她成长了，成熟了，看事都透彻了，他欣慰她的成长，也心疼她变得如此大彻大悟。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太多太多，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他知道！过往的一幕一幕，都仿佛发生在昨天，可是他要的然然真的长大了！
“然然！”他忍不住轻唤，像是把积聚心头无法言说的感情全部都唤了出来。
她笑容顿了一顿，垂着眼睫，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愣了愣，眼中光华闪现，人大步走了过来，她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的唇扬起一道轻微的弧，那是一个说不出感觉的奇怪的笑容，隐合了苦涩的满足。
他不知道她刚才那些话什么意思，他也猜了她可能听到了，可又不确定。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她蹙眉叹息，思绪如潮涌，百味在心间。
一时间有点沉默了。燕然只觉得心间有些发涩，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了吗？”他问。
“知道什么？”她怔了一怔，没料到他会如此问，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心提到了嗓子眼，期望他告诉自己那件事，却又害怕。
他一愣，笑了，摇摇头，或许是自己多心了，她或许根本没听到，于是道：“没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行了！”
“我知道你爱我！”她垂下眼睑，笑了笑，可是有很多时候，只有爱是不够的。“这点我不曾怀疑过！”
只是人的一生太漫长，爱情持续的时间有多长呢？
仔细审视这一段人生，也不过是十个多月，还不到一年，真正在一起的日子的少之又少，爱的轰轰烈烈也不过是爱的化学反应，两个人光有爱”化学反应是不够的，互相的肉体吸引也是不够的，转眼这些都会转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转淡。就像是裴厉宸和程子琪，爱得深浓不还是分道扬镳。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燕然这一刻觉得再度迷茫了！
不再开口，两个人都沉默着。
裴厉宸低下头，目光却盯着她，一瞬不瞬，良久，裴厉宸直言：“你今天不对劲儿，然然，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不答反问，燕然妩媚一笑，收回视线，有着躲闪。
“然然，你变得有点尖锐了！”裴厉宸呢喃着开口。
“是吗？”她自嘲地笑了笑。“阿裴，其实我一直是个挺尖锐的人，也会得理不饶人，没有你想的那样温柔，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度，你失望吧？”
裴厉宸的脸庞一下沉了几分，他甚至可以敏锐的感觉燕然真的有些不对，裴厉宸冷峻的目光又沉了几分，那深邃里有着复杂的情愫。他知道她一定知道了，刚才就怀疑，此刻是确信。“你偷听了我跟紫阳的话？”
燕然一顿，觉得“偷听”两个字异常的刺耳。
偷听两个字就像导火线，牵引出深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些不安，而这是她刚才一直在努力想要忘记不在意不介意的。
她平静地看着裴厉宸，只是嘴唇咬得青白。良久，她轻声问：“你怕偷听吗？有见不得人的事？还是有不想被我知道的秘密呢？”
裴厉宸一愣，再看向燕然，她清澈的瞳孔里有着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他眸色沉了沉，长臂一伸，又将她揽回身前，冰冷的手指随即覆上她的眼。
“不准这样看我。”他的口气带着点慌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听到了我跟紫阳的话？”
燕然将头侧开一边，身体迅速地摆脱他的桎梏，退到离他两米多的地方。
裴厉宸怔了怔，诧异于她的动作。“然然，你到底有没有听到？”
她眸光冷冷，“如果我说没有听到，你会选择继续隐瞒下去吧？但是裴厉宸，很不幸，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