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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水紧咬着唇,将那欲冲出口的哽咽之声强行堵在喉咙,咽下心头,就仿佛咽下了一柄钢刀,在她的心上,生生砸出一道深沉的血口。
她努力牵起一边唇角,倔强地笑着,一步接一步,没有半分犹豫和不舍,异样坚定地往前行走,不曾回头。
肖恪没有阻挡她,此刻是出奇的安静,他不曾想过,这样一个女子,看似淡然沉静,实则骄傲而倔强,明明伤心的要命,却偏要将自己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了真叫人打心眼儿里疼出来。
他张了张口,轻轻唤了声“水水……”,但杨晓水已然失了踪影。
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脏的跳动有片刻的停顿,但他没有转过头去。
那时的他,不懂得自己心中的空落从何而来,他以为无论她去了哪里,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放手,带给他的竟是那样一个令他难以承受的结果。万劫不复的,何止是杨晓水,还有他肖恪!
杨晓水拖着沉重的步子,缓慢行走在寒风呼啸的街头,已经冬天了,天真冷,她开始有些痛恨自己的清醒。寒风吹拂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刺痛。
她这样在寒风里行走,不是因为她失恋了便要糟践自己,她不会去做那种为报复别人而伤害自己的蠢事,她只是没地方可去。
怎么逃离一个人就这么难呢?
程灵波又回到了裴启辰在花家地的家,其实她知道这处房子是裴启辰专门为她而买的!不然他不会选择在这边买房子。
连着几天没去学校,有点累。
裴启辰回来后去工作,白天,裴启辰不在家的时候,灵波往往过得很简单,早上睡到吃午饭的时候才起床,然后给自己弄点吃的,跑去他准备的画室画画,看看他给她准备的书籍,到了晚上就做好饭等他从外面回来,对她来说,他回来的那一刻才是她一天生活的真正开始,基本上一整天,她说不了几句话。
周末,裴启辰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来,脂粉未施的脸像从蛋壳里剥出来的,他忍不住无声的叹了口气,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孩会有那么多他不知道的经历。
他来到床边,抱着她,在她闭着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轻吻,程灵波睡得不是很熟,被他一抱,刚好醒了。
“回来了?”她问。
“嗯!”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他今天回来的晚,因为去接了程若清,程若清来北京了,联系的却是裴启辰,而此刻,程灵波还不知道姑姑来了!裴启辰当时也没有告诉她,看了眼表都12点了,打算明日去接她下课,然后一起去和程若清吃午饭。这也是程若清的意思。
只是感到裴启辰眼神的复杂,却不知为何。
睁着明媚的大眼望着裴启辰,看到他的唇干了,裂出皮来,冬天干燥,他这么晚回来,应该是忙的吧,而且看起来很疲惫。
“你的嘴唇好干。”她凑上去舔了舔他干裂的双唇。
因为一整天都在画画,昨夜又跟他纵欲,她有着浓浓的黑眼圈,脸上也尽是倦色,可是裴启辰却觉得此时灯光下她半掩在长发中的那张脸异常的生动,有着平时少有的娇媚,令他怦然心动。尤其她的主动,更是轻易就撩拨了他的心,更加心疼她了!
如果今天程若清不来,他不会知道灵波的父母健在,而且身份显赫,他有一百种一千种可以知道她一切的事的方式,可只有她亲自告诉自己,更让他感到有成就感。她从来不说,只怕心底那道伤口太深,一扯就会痛吧!
程灵波原本只在他唇边停了几秒,但看见他微抬起头,便又笑着又凑过去亲吻他。
裴启辰渐渐不满足于一个单纯的吻,丝绸料子的睡裙摸起来像她的皮肤一样的滑腻,但他仍觉得是障碍,想把她从睡衣底下剥出来,程灵波配合着他的动作,宽大的睡裙很快就甩在地下。
他身上衬衣的扣子也全部被解开,露出他宽敞的胸膛。
他的掌心在她柔嫩的皮肤上摩挲,程灵波轻轻的战栗,更加用力的抱紧他,凌晨时分的激情来得突然而猛烈,他轻咬着她的肩头,动作顿了顿,重重的喘息。
程灵波则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赤裸的身体紧紧的贴上他的胸膛,她在他颈边不轻不重的咬了口,手也不肯安分的乱动。
裴启辰沉重的闷哼着,感官的刺激最终战胜了理智,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投入到了彼此身体的纠缠中。
程灵波觉得他烧起来了,这次还连带的传染了她,她身上的温度并不比他低,彼此交融在一起的汗水落在肌肤上,像海水一样的黏湿。
她在朦胧的悸动中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那样的炽热而坚定,她觉得这一刻亲密交融竟然心头生出了一种感动。
伏在她身上的裴启辰一遍一遍温柔的亲吻她的脸颊,在身体原始欲望的碰撞中,他的心中盈满了柔情,她像一株娇嫩的玫瑰,这一世他都只想将她守护在最安全的角落中,让她永不凋零,永不枯萎。
明亮的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彼此的表情,灵波睁着眼看他,她永远想记住这一刻他为她失控,疯狂的样子。她伸手捧住他满是汗水的脸,微仰起头亲吻他的唇,他留着胡渣的下巴。在他布满情欲的眼中她看到了同样迷离的自己。
在最失控的那一刻,她使劲的抓住他的手,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抓到了永恒。
身体的快乐是最真实的,但心底的悸动永比身体上所得到的快乐来得绵长。
事后,程灵波将脸埋在他的颈窝中,呼吸慢慢的平稳下来,但心底依然波涛汹涌,每一次的欢爱都将一生刻在她的心中,成为无法磨灭的记忆!
谁都不想起身,她依然紧偎在他怀中,轻轻的拉过他他的手,他的手腕上有她在激情中留下的齿印,她手指在上头细细的摸着,他挪揄的笑:“还好,你刚才要是再热情一点的话,我还真承受不住。”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后来竟然睡过去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她摸过手机看,八点了。记起今天要去上课了,他也要去工作,便推了推他:“裴启辰,起床了。”
几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亲密事情让她在晨曦的光线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在看到地上凌乱的衣物和几乎一半都滑落在地下的床单,她很快的又想起了那些画面。灵波赶紧拾起自己的睡裙套上去,道:你先去洗澡,我收拾一下。”
“丫头害羞了啊?真是让人意外啊,呵呵。”裴启辰揉了揉她的长发,揶揄的开口。
程灵波皱眉,突然就当着他面,扯去睡裙,一丝不挂地朝浴室走去!
身后传来裴启辰的急喊:“啊!不是吧?丫头你这变换的也太快了吧?狂野和矜持并存,是男人都受不了这种刺激啊!”
“受不了去死!”她头也不回,丢给他一句话。
“哈哈哈.......”大笑声不绝于耳,程灵波才不管,洗澡准备上课的事。
灵波从浴室出去的时候,裴启辰好像正在厨房里弄早餐,她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微微的发呆,很希望这样的一刻,一直一直下去,天长地久也可以!
没有注意到程灵波的眼神,裴启辰还在煎鸡蛋,很是认真。
两人吃过早饭,裴启辰送她去学校,然后离开时告诉她:“中午等我,我回来接你,带你去见个人!”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说的神秘莫测的。
程灵波也没多问,就去了教室。
杨晓水也来了,穆威淮的确帮她们都请了假,托穆老师的福,两人逃课旅游了几天。
“灵波,我学法语的事,被肖恪发现了!”
程灵波看了她一眼,皱皱眉。
“他不让我学!”
“你想学吗?”程灵波问。
“想啊!我想去法国!”
“好!我们请家教,去宿舍学!”程灵波说道。
“家教好贵的!”杨晓水惊愕地喊道。
“我出得起!”
“我当然知道你出得起,但我还不起啊!”
“我投资不是没条件的!”灵波淡然地开口:“你毕业后跟我签约5年,我让人包装你,卖画赚得钱五五分!”
“灵波!”杨晓水很是动容,心头说不出的感动。程灵波虽然说签约,虽然说五五分,但是她还是知道,灵波是在帮她!
“别给我一副这样的表情,每天给我笑笑就行了!”灵波说道。
“笑?”
“嗯!”
“你想看我笑?”
“嗯!”淡淡的一个字,是的,想看别人笑。“花钱买你笑,怎样?”
“哈哈哈,你真是可爱!”杨晓水笑了起来。“你想看笑容,自己对着镜子笑不就得了!干么花钱啊!再说姑娘我卖身不卖笑啊!”
“我忘记怎么笑了!”程灵波视线望向远方,有时候,笑和不笑都是一种习惯,无论哪种,久了都会成为习惯。
杨晓水望着她,面容一怔,忘记怎么笑了?多么苍凉的一句话,让人感到无比的难过和心酸,这不该是十八岁女孩的话!而她和程灵波,都似乎承载了自己年龄所不能承载的一种伤痛!虽然程灵波不说,但杨晓水也知道她一定有过很难以言说的经历!
“好!灵波,我就心安理得的提前享受我的福利了!相信我,我会成功的!别说五年,十年签约也没问题!”
“放心,我不让你陪睡,也不让你陪别人睡!你要自愿陪别人睡,我也不阻拦!只要你的画!”程灵波很是冷淡地说道。
即使帮杨晓水,她表现的也很淡漠。她就不是那种能热络起来的人!
“灵波,不得不说,你很有经商头脑!提前就对我投资了!收益可不是那么快的!”杨晓水笑着道。
“经商不感兴趣,画画凑合!”灵波耸耸肩,瞅了一眼杨晓水的素描,线条流畅,干净,每一根线条里都透着刚柔并济的气质,造型准确,细节刻画到位,整体概括能力格外强。“将来我卖画,连带着卖了你的!钱也要你一半!”
“呵呵!”杨晓水再度笑了。“行啊,都给你也没问题,你买颜料,养着我,陪你睡也没问题啊!”
“我不是男人!”程灵波道。
“是男人我还不搭理你呢!”
.........
中午时分,一辆崭新的黑色商务车出现在校园里。
驾驶座上的男子单手扶着方向盘,戴着墨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却让人忍不住一再将目光放到他身上。
剪裁合身的西服衬出他的好体态,丝质衬衫下隐约还可以看见起伏的肌肉,搭上他修剪得极具个性的短发、深邃的五官、下巴的短髭,这男人怎么看都像个妖孽。
这不是裴启辰又是谁呢?这么闷骚的出场也只有他吧!
说他粗犷,但他身上又带着都市的雅痞气息,说他斯文,却连笑容都性格至极,一种混合着文明跟野蛮两种特质的男人。
过往的女孩子们都忍不住多瞄了他两眼。
看到了程灵波走出大楼,裴启辰打开车门下车,招手喊道:“灵波!”
程灵波愣了下,看到他换了车子,皱眉,走了过去。
他此刻看着她,然后也大步走了过去,伸手拉住她手,道:“丫头,姑姑来了!”
“什么?”程灵波再淡然,还是错愕了下。“谁姑姑?”
“当然是你姑姑!”裴启辰好笑地望着她:“我没姑姑!”
“你怎么知道?”程灵波惊讶,姑姑来了怎么不联系自己,而是联系裴启辰呢?
“因为我昨晚去机场接的!”他朗声笑道。
程灵波有点受伤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失去第一次还让人不舒服,因为姑姑来了联系了他,而不是自己,这让她感到很是受伤。
“别这副受伤的表情!”裴启辰岂能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昨天你关机了,姑姑只好联系我了!”
“姑姑怎么知道你手机号码的?”她抬起头来,幽怨地看着他,道:“你什么时候告诉她,你的电话了?”
裴启辰倏地眯起眼睛,锁住她困惑的大眼。“丫头,你以为这一年多,我真的对你不闻不问了吗?”
程灵波听到这话整个人一下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握紧,心头颤抖了下,“你——”
“对!我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问你的情况!”他淡淡地说道:“也每个星期都会回去在座机旁等电话,只是那个座机,从来没有人打过!而我每月,要缴纳25元的座机费!”
“.......”程灵波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所以,你是个没有心的狠心丫头!”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两个人上了他的车子,裴启辰开车带她去程若清下榻的酒店。
当程灵波看到程若清的刹那,眼圈竟然不自觉地红了,直接上前,抱住程若清,脸埋在她的肩头,小声道:“姑姑,你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吃醋了啊?”程若清笑着环抱住程灵波,“姑姑来北京办事,过几天就走!没想到跟启辰一联系,他说跟你遇到了,姑姑也放心了!”
跟妖孽遇到了,姑姑该不放心才对,为什么一定要放心?
“姑姑,我想你了!”难得的,程灵波说出如此感性的话!
裴启辰就在一旁看着,很是难得看到程灵波那罕见的小女儿姿态来!淡淡一笑,裴启辰开口道:“姑姑,你们先聊着,我去下面餐厅点餐,半个小时后,你们下来吃饭!”
“嗯,也好!”程若清朝他点点头,“去吧!”
裴启辰笑笑,离开酒店,关门的刹那,视线望着程灵波,眼底闪过一抹心疼,那样明显。
裴启辰一走,程若清这才扳住灵波的肩膀,认真地看了看灵波,当视线看到她疲惫而微红的小脸时,顿了下,目光又下移,触及到程灵波颈子上淡淡的吻痕时,视线深邃了起来!
“波,还习惯吗?”
“还好!”程灵波很乖巧地开口。
“学校的宿舍适应吗?”
“适应,跟中学差不多!”程灵波倒是对这个要求不是十分高,当然她也希望有独立的空间,但是集体生活似乎不允许!
“裴启辰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前不久!”
程若清视线又是若有所思起来。“是你找他,还是他找你?”
“无意间在红枫遇到的!”程灵波道。
“你去红枫了?”
“嗯!”
“哦!”程若清倒是没有想到,低喃着道:“这就是缘分吧,没想到你们会遇到!”
再看看程灵波领口里,那淡淡的吻痕,程若清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也没有直说什么,而是拉过程灵波的手,道:“波儿,姑姑来北京,是有事的!”
“什么事?”程灵波问。
“你........你爸爸他要结婚了!”程若清看着程灵波的眼睛,轻声地开口。
第115
闻言,程灵波眼神一滞,面无表情,点点头。“哦!”
可是,尽管她面无表情,但是程若清还是感觉到她握着灵波的手,那双小手的温度在一点点凉了下去。
“姑姑,这些事,和我没有关系!”程灵波依然面无波澜,眉如远山,眼神飘渺,语气冷漠。
“灵波,你就那么怨恨你爸爸吗?”程若清叹了口气。“他是有苦衷的!灵波,你爸爸又生了一个孩子,你有了一个弟弟了!但是你永远都是你爸爸的女儿,他只生这一个了,若不是那女人生了个儿子,你爸爸是不会结婚的!我来北京是参加他们的婚礼!”
“姑姑!”程灵波忽然觉得喉头有点紧,“姑姑,你是不是担心我?我没事,我很好!谁结婚都和我没有关系,姑姑既然来了,就去见见欧阳叔叔吧!”
她很平静,只是手脚越来越冰冷,心里都凉了起来!姑姑为情所伤,欧阳希莫爱着的人是商如婉,也就是自己的母亲,而程若清,自己的姑姑曾是欧阳希莫的未婚妻。两人分道扬镳,一切都是因为商如婉,姑姑一个人远走,一个人忍受情殇的折磨。
爱情这东西,最永恒的是爱而不得,最凄美的也是爱而不得,最幸福的也是爱而不得吧!得不到才会惦记,得到了,反而会渐渐忘却了珍惜,人就是这样的,总是会惦记得不到的,忘却已得到的!
她知道,这些年,其实程力行一直有情人,并且不止一个,不只是程力行,商如婉也是,他们都是正常男女,有需求也很正常!商如婉看不上欧阳希莫,欧阳希莫却对商如婉情有独钟,姑姑一直单身,这就是长辈的现状!
如今,程力行要结婚了,并且先生了儿子再结婚!她该恭喜他吗?
有弟弟了!她轻轻一笑。“姑姑,你去吧!我不会去的~!”
姑姑认哥哥,她不愿意认父亲。
“孩子,你爸爸他——”
“他不是我爸爸!”程灵波果决地截断了程若清的话,别过脸去,她拼命咽了下唾液,然后转过脸来,一片淡漠。“姑姑,我饿了,我们下去吃饭吧!裴启辰他等着我们呢!”
程若清知道这件事早晚灵波都会知道,她来北京参加婚礼,也看望灵波,她最担心的是灵波的反应!这个孩子哥哥这些年不曾亲自照顾过,如今,这孩子知道爸爸再婚还有了孩子,不知道心里多难过,她是真的担心的!一脸痛惜的看着她,“孩子,好好画画,姑姑永远爱你!以你为荣!”
程灵波转过脸来,点点头。“姑姑,我出国读书,可以吗?”
程若清讶然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当然可以了,出国是好事啊,程乐去了英国,程曦去了澳洲,程征去美国,你爷爷要他们每个人都出去历练。灵波,你也去吧!钱对我们来说又不是问题,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这个还没定,我只是考虑了一下!”程灵波说道:“我去外面跟他们没关系!”
“姑姑知道,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能有这个想法,姑姑很高兴!”程若清是真的高兴,觉得灵波有出息,是她最大的骄傲。
“决定了再跟您说!”程灵波拉着程若清下楼,去楼下餐厅用餐。
“只是孩子,你爸爸的婚礼——”
“姑姑,你想吃什么?”程灵波再度打断了她的话,显然不想听关于程力行的任何事。
程若清知道她是在逃避,也不再多说!
两个人下来时,裴启辰正坐在餐厅里等候,视线紧盯着窗外的天空,眼看着即将落下的红日,不知道想些什么!
程灵波下来后,进了餐厅就搜寻裴启辰的身影,这一刻,她发现她很想很想看到他。
程若清远远地看到裴启辰望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的到来,自己的委托让裴启辰为难了,但是为了灵波,她也只能那样做!
而今天,她发现了灵波脖子上的吻痕,自然也猜出了一些端倪!她只是聪明地什么都没有问。
人走到桌边,裴启辰已经回神,发现了她们,瞬间,沉思的表情,变成了灿烂明晃晃的微笑,站起来帮程若清拉开椅子,“姑姑!你们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灵波怕你等急了,催着我下来呢!”程若清落座,笑着开口道。
裴启辰又给程灵波拉开椅子,她也坐下来。
“是姑姑您怕我等急了吧!”裴启辰笑着坐下来:“灵波恨不得我等一辈子呢!她这丫头虽然表面很冷淡,但是骨子里却是很腹黑的!您不了解她!”
“呵呵,这么说你很了解我们灵波了啊?不过这次你真的冤枉她了,的确是她说你在下面等着呢,提醒我快点下来!”程若清说的很是风趣。
“是吗?”裴启辰难以置信地把目光投向了程灵波,而她此刻是淡淡的表情,似乎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失魂落魄的!裴启辰一下明白了什么,视线若有所思地望望程灵波,又看向程若清。
程若清点点头,裴启辰顿时明白了!
“姑姑,我点了几个北京的特色小菜,你一定好久没过来了,很想念那些老味道吧!”
“是的!人年纪大了就会怀旧!”程若清跟裴启辰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
裴启辰时不时地把目光转向程灵波,而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想些什么!
整个用餐气氛很是奇怪,裴启辰充分调动积极性,要程灵波说话,可是她几乎什么都不说,吃菜的时候,给程若清夹菜。
然后,就是一个人闷头吃东西!
程若清和裴启辰都是担心的。
吃过饭,程若清牵着程灵波的手,“波儿,今天晚上跟姑姑住酒店吧!”
程灵波如泥雕木塑一般,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摇头。“姑姑,你回程家吧,别住酒店了,我很好,我回宿舍住!”
“灵波!”程若清很是担心她。
“姑姑,你放心吧,我负责送她回去!”裴启辰自然知道程灵波今天晚上不想在程若清的面前流露太多悲伤,所以她才这样拒绝的!
“那好吧!”程若清看向裴启辰,眼神里满是担忧。
裴启辰只是对她点点头,眼神里很是坚定的保证他会照顾程灵波!
“姑姑,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让司机来接我,我今天过去程家,明天来酒店住!”
“那好吧!”没有再客气,裴启辰拉过程灵波的手,对程若清笑了笑。“姑姑,我们先走了!”
“去吧!”
程若清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注视着裴启辰那牵着灵波的手上,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灵波的手,像是牵着迷路的小孩般,坚定,而温柔!
程若清不知道是不是对的,把灵波托付给这个男人是不是对的!可是,谁又能说是不对呢?
他治好了灵波的暴食症,他让灵波高中的三年里都能安安静静,最后考了这样一个顶级一流专业学府。这一切,裴启辰功不可没!
而程若清记得当初,她问裴启辰爸妈是做什么的时候,裴启辰这样回答:“姑姑,我爸爸是个普通的公务员,妈妈开了一个画廊!将来灵波成为画家时候,让我妈包装下,可以炒作,拍卖出顶级价格!我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爷爷奶奶健在!”
他很低调!没有说自己父母爷爷奶奶具体做什么的。虽然这个年轻人很多时候说话张扬,但是骨子里却是低调的!
程若清事后让人调查了下他的来历,才知道裴启辰是某省裴书记的儿子,他的爷爷奶奶更是为共和国解放做出过一定贡献的老人。
若是他当初说了太多,她或许会对裴启辰有想法和看法,恰恰是这种低调,让她一下就对这个年轻人有了好感!
低调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灵波交给他,她不能预测未来,但起码,此刻,灵波是听他的话的,他对灵波的重要性,是无人可比的!
走出了酒店,裴启辰拉着灵波下楼,在电梯里,只有两个人,他沉声说道:“上帝为你关上了一道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丫头,你听过这句话吗?有些事,祸伴随着福,福伴随着祸,福祸相依,才是百味人生!”
这一刻,裴启辰的形象再度高大!难得的,化身成为了哲学家!
程灵波没有说话,只是任凭他握着自己的手。车子很快回到花家地小区,裴启辰停车,牵起她的手上楼,开门。
程灵波跟在后面,进门后,裴启辰要开灯!
程林波突然颤抖着声音道:“别开灯!”
裴启辰一愣,门关上了!
两人就站在门口!
裴启辰转过身来,刚要开口说话,程灵波突然扑了过来,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了他结实的胸膛里!
那一刹,裴启辰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疼,手僵在半空,很快落下来,环住了她的身子!
良久,这是这样的相拥着,没有说话,裴启辰也不说!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如此的清晰可辨!
就这么抱着很久很久,裴启辰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发丝,柔声的开口:“我家丫头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学会撒娇了?”
程灵波不说话,只是肩膀颤抖了下,继而整个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
裴启辰忽然感到自己的胸口温热了起来,然后有液体一点点渗透到他的胸膛里,那样炽热,他喉头一动,说不出的难过和心疼。
然后,他低头,托起她的下巴,唇印了想去,温柔的,轻轻的,吻了上去,唇边沾染着咸涩的眼泪!
这是程灵波第二次哭,在他怀里第二次哭,也是他认识她三年来,见到仅有的第二次哭。
“乖!别哭!”他柔声安慰她。“全世界的人都不要灵波了,我也要!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丫头,哭什么呢?”
程灵波原本无声的哭泣突然就变成了低低地抽噎。
裴启辰吻下去,堵住她的唇。
可是,程灵波突然一个反抗,手抓紧他的,将他一个翻身压在门板上,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唇印了上去!
“呃!丫头,我喜欢你这样!狂野而直接,太霸道了!”他真的意外,虽然心疼,却更欣慰,她依赖他。他恶意的在她耳边低语,带着黑暗中特有的谙哑,无比魅惑。“我们去床上!如果这一刻你是这样急切的需要我的话,我不介意安慰你!用我自己。”
说完,他抱起她,衣着记忆,抱着她进卧室,将她放在床上,没有开灯!
他们彼此撕扯着彼此的的衣服,那样的迫切,伴随着程灵波无声的眼泪,裴启辰的吻,一一的落下,落在她的额头,眉眼,脸上,鼻子上,唇上,一路向下!
没有再说安慰的话,因为有比语言更重要的安慰方式!他不再讲话,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的身体随着轻轻的覆上去,彼此的衣服都丢到了床下,她的一片雪背。
在空气中,瑟缩的轻颤,裴启辰俯身,用唇齿温暖程灵波微凉的肌肤。
细碎灼人的湿吻连串的落下,引起她更加激烈的颤抖,敏感幼嫩的肩背上泛起令人迷醉的艳粉色,在暗夜里闪着微光。
被压住的手也同样的不甘,程灵波承担着他的体重,手缓缓的抚上他的后背,轻轻的环住,不说一句话,只是一个动作,告诉他,此刻,她需要他!
裴启辰轻叹了口气,低头,不着急进一步,只是在黑暗里支起身体问她:“丫头,我是你的谁?”
她不说话,倔强的抿唇。
眼泪依然流着,汹涌澎湃!
裴启辰的手抚着她,却不进入,只是等待她的回答。“说!”
程灵波被他折磨的有点难受,身体和内心的感受交织在一起,此刻她是失控的,她低声的哽咽着呢喃:“裴启辰,抱抱我!”
那一刹那,裴启辰突然心疼的不得了!
劲腰一个下沉,他直奔而入!
被充实起来,程灵波的眼泪更多了,裴启辰低头吻去她的泪,细细的感受着她温情的包裹。轻吻一点点,不着急,温柔而用心。
黑暗里,人的感官都变得如此的敏感,程灵波仰起头回应着他。
十指交缠,四肢相贴,负数的距离,那妙不可言的感受,让他和她都留恋的美丽的感受,他卖力地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轻吻,随着她低低地轻吟,两人一起体会彼此充满的安慰和快乐!
夜,本来真的很寂寞!
两个寂寞的灵魂交汇,谱写出一篇优美的颂歌!
渐渐的,他吻去了她所有的眼泪,带着她,一步一步想着山巅之端爬升,一步步接近那山的顶峰,山峦叠嶂的顶峰,终于,五彩霞光在他们周围绽放,炸成绚丽无比的色彩!
她似乎忘记了一切的烦恼,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思绪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想了!只想沉沦,沉沦!
她已经认不出喉间逸出的媚音是否为自己所有,只知道身体在他的吻一点点的绽开,在他的唇下一寸寸的燃烧,最终化作升腾的焰火,绚烂盛放。
黑暗中,他终于停下来,抱着她,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中。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时,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程灵波靠在他被汗水濡湿的胸膛上,轻声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裴启辰只是叹了口气,“丫头,你是说,你隐瞒我你是孤儿这件事吗?”
“嗯!”
裴启辰拥住她,温柔地开口:“那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他又有了孩子!”她说。
“我也有弟弟妹妹,听说我爸爸还有个前妻,我爸跟我妈相敬如冰,二十多年如此,家里毫无温度,可是这些都和我没关系!那是他们的生活!他们自己选择的,就该有承担后果的勇气,轮不到我们做晚辈的来买单,不是吗?”
程灵波不说话了,心里知道这是安慰,却也是道理,可是她却为程力行和商如婉失败的婚姻不只一次的买单!
感觉到程灵波呼在自己胸口的气息一滞,裴启辰轻笑,“别人的爱情,别人的生活,婚姻都和我们本身没关系!我们自己快乐点就好了!”
“会这样吗?”她不觉得快乐!
“我会让你快乐!”他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他看着她,就忍不住想要把她藏起来,实在不想一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这个丫头,总是让人心疼。可是,他选择了出国,她会怎样?这一刻,裴启辰动摇了!
“没有人可以坚持一辈子!”程灵波冷声道,“人都会厌倦的,包括你,包括我,永恒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奢侈!”
她不是拘泥世俗的女子,和裴启辰之间的情事她不会后悔,那样的两情相悦她没有理由拒绝。
何况,不给他,也许会给别人,就是这样!
裴启辰听着这样消极的话,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只能拍拍她的后背,“多数人是这样的,审美会出现疲劳期!有的人熬得过,懂了感情的真谛,有的人不懂!”
“嗯”程灵波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安抚着她的不安,真想就这样沉溺下去,不再理会任何纷扰。
不知过了多久,她还不睡,他皱眉,轻声道:“不睡?要不再来一次?”
她愣了下,点头。“再来两次吧!”
“呵呵——”他轻笑,真是庆幸自己捡了个宝。“丫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可能会把我榨干的?”
“一夜三次就撑不住吗?”她似乎找到了元气,说出的话,也整个充满了战斗力。
“我怕磨破了!”他笑。
“那就镶钻吧!”
“呵呵呵,有力气了?不伤心了?”
“还行吧!”
“呵呵,我就知道我的姑娘一身魔性,不会被这点小事打击到的,看来我得卖力些,不然会被笑话不行的!”
一夜三次,程灵波睡着是睡着了,可是半夜突然就开始发烧,莫名的全身滚烫起来。裴启辰抱着她越来越烫的身体,终于惊醒。
开灯,就看到她的脸红红的,额头也是很烫!
裴启辰惊了下,听到程灵波呢喃着什么,嘴里迷迷糊糊中呢喃着什么!
该死,真的发烧了!怎么就突然发烧了!
他只好拍醒她,“丫头,起来!”
可是,程灵波根本不听,继续闭着眼睛,裴启辰帮她穿好衣服,脑子里在想到底什么原因让她发烧了,难道是做完洗澡,凉了汗?
呃!
来不及细想,就抱着程灵波下楼,送去了医院。
量了体温,医生过来,皱着眉对裴启辰说:“风寒,房事过度,精神受了重创。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人照顾。一直说梦话呢!是不是被人性侵犯了吓得?”
裴启辰听到此话,目光倏地犀利,瞪着那医生:“什么性侵犯!那是我老婆!”
“你老婆?”这下轮到医生等着裴启辰了。“太年轻了吧!小年轻以后悠着点,别做那么猛,身体是自己的,半夜送来医院,这不是劳命伤财吗?”
“打针退烧,你管我劳命伤财,我劳我的命,伤我的财,你开药提成,你管这么多闲事做什么?”
那医生看着裴启辰火冒三丈的样子,顿时不说话了!
吩咐护士打了针,程灵波被安置在病床上。
此刻,睡着了!
那张小脸上一双眼睛肿的像核桃,脖子上,锁骨上深深浅浅的青紫色痕迹,那是他激情时留下来的,看着她这样子,他竟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难道真的是做多了?
可是他觉得最重要的还是程灵波知道了程力行结婚生子的消息,这对于一个心里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来说真的是打击太大了!
如果不是打击太大,程灵波这样的孩子不会在黑暗的夜里脆弱的要他抱抱她,她的心里如果不是苦到了一定的程度不会如此!
看着她,他低下头,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看着点滴一点点滴入她的血管里!
如果不是亲眼看过她最胖的样子,一定不会跟她此刻瘦下来的样子联想在一起,她现在,瘦的好似营养不良,那血管就在薄薄的皮肤下,如此的清晰可见。
一个小时后,程灵波依然浑身滚烫,迷蒙间,口中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