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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兴奋感

作者:路过森林下着雨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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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启辰一震,低头看着她手指指着的位置,那是他的心。

    她说,她要他的心!

    他那一刹,竟莫名升腾起兴奋感,然后他,视线幽幽地看着她,点头。“好,给你!”

    电梯戛然而止,到了一楼,他牵着她手,上了车子,开回家去。

    前路似乎很渺茫,暗沉的夜,城市的弥红灯在闪烁,她于这个世界,不过是一缕孤魂,没有家,亲人不亲,温暖极少,但为了这极少的温暖,她也觉得知足了!

    原来,她现在,除了姑姑,还有裴启辰……除此外,什么都没有啊!

    她惨然一笑,竟笑出声来,低低沉沉的笑声在车厢里狭小的空间里响起来,竟格外悲沧而荒凉。笑声是笑声,可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只是冷笑着,听得裴启辰突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街道边上。“丫头,怎么了?”

    她微微一愣,随后自嘲不已,想什么呢?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此刻,没有目的地的人生,整个人似是被掏空了一般,感觉很疲惫。靠着椅背,把脚收上来,抱着膝盖,缓缓地低头,她就想那么呆上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裴启辰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灵波,我们回家了,你要难受,回去我任凭你怎么收拾,都不反抗,怎样?”

    她轻声低喃道:“我想安静一会儿,别吵,我没事。”

    话说出来,他心头一抽,真的是难受,她不吵不闹的样子才真的让他难受,那样冰冷的面容,此刻是迷茫的,充满了无奈的,两个人都不说话,外面的世界被车门隔离,整个车厢自成一个世界,而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十分钟后,她收拾起所有的情绪,轻声道:“走吧,回家!”

    “好!”裴启辰扭开车钥匙,笑容透着艳丽:“丫头,今晚我让你欺负怎样?算是给你出气?”

    程灵波:“.......”

    “睡觉前运动一下是一级睡眠!我保证让你运动到今晚不失眠,不做恶梦,怎样?”

    “..........”程灵波再度无语。

    “怎么了?丫头,你这表情很是可爱啊!”裴启辰是充分调动自己的语言能力,希望帮她度过最难熬的时段,知道一些事,有时候不如不知道,因为心会伤,伤的久了,会麻木,但也吧是一点感觉没有!

    程灵波转过脸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不累吗?”

    裴启辰开着扯,睁大了眼睛,不懂灵波意欲为何。“不累啊!”

    “那好,今晚你别想睡了!”她淡然地说道。

    裴启辰一下握紧方向盘,刚发动的车子又停住,他扭过头来,眼神攫住她,她看不清他眼底到底是黑是白。

    他笑一笑,“丫头,你为啥总是抢我身为男人的台词呢?”

    “你可以把自己训练地更男人一些。

    “丫头,你嫌弃我不是男人?”

    “还行吧!”程灵波淡淡接口i。

    “可是你很享受啊,我们每次都很和谐不是吗?而且我自认我能力耐力都不错!你也很喜欢,不是吗?”他厚颜无耻地给自己脸上贴金,满足自己身为男人的虚荣心和自尊心。

    “你当真以为你对你身体有兴趣啊?”

    裴启辰错愕,“.......难道不是?”

    只见程灵波慢吞吞地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他的身体,眼神绝对是挑剔的,然后,裴启辰听见程灵波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来:“弘二头肌不够发达,胸大肌也还差一分硬度,三角肌力度不够,腹滑肌不够突出,前锯肌不够明显,还得再练,腹股沟肌肉没练出来,腹外斜肌还得继续加强.........”

    裴启辰挑眉,第一次觉得程灵波这女人是如此挑剔,他眨着眼睛看她:“丫头,你不觉得你很挑剔?”

    “你的,凑合能使用,只想告诉你,别太自恋!”

    “……”

    “我要的是,你你裴启辰这个人。身体你爱练不练!”

    话音刚落,他伸手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在耳边恶狠狠地说道:“今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男人,什么是被激怒的男人,什么是年轻力壮有力度的男人!”

    “拭目以待!”她淡淡地回答。

    他笑了下,她只见他整个人都好似浸在光晕里,眩惑得灭顶。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眼里沾染了些柔意,好似宠溺。他忽然圈紧了她,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灵波,把心放松,不要崩这么紧,还有我!”

    “别插手,我的事,你别插手!”她用低低的语气几乎是恳求的开口:“算我求你!”

    骄傲地灵波用了求这个字,这个字的分量太重,裴启辰的心一下子有点受不住的疼痛着。他无法回答,灵波却再度开口:“不要出现在程力行的面前,也不要管商如婉,保护我的最好方式,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好吗?”

    裴启辰挑眉,“丫头,为什么如此?我不能见他们吗?”

    “不能!”她幽声道。

    裴启辰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道:“因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所以,你不想被别人看到,尤其是他们是你曾经的亲人,对吗?”

    程灵波哑然,的确是,她现在跟裴启辰在一起,一点都不想别人见到裴启辰,因为别人不是她最重要的人,程若清和欧阳希莫她不曾避讳,但别人,她不给他们这个荣幸!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她用一句诗给他答案。

    裴启辰只是满满的心疼,又紧了紧手臂,“我懂了,丫头,只是你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不然我会出手,而且是不留情面!”

    “好!”她轻轻点头,给予保证。

    裴启辰却还是低沉地开口:“我不希望去参加任何人的婚礼,这本身对你来说没什么关系,选择同一天,他们本身就有赌气的成分,几十年纠缠如此,你夹在其中,只会更受伤!我的灵波,就给特立独行!丫头,你想做什么,记住一句话,放心大胆的去做,做错了,我来收拾烂摊子,你使劲儿折腾都没关系!”

    “我没事!”因为有你,心里没那么苦了!程灵波在心底幽幽地说道,只是有些话,说不出口。

    时光走过这几年,直到如今,直到这一刻,程灵波才知,原来,他真的很宠自己!

    裴启辰,这个男人,真的是像毒一样,让人戒不掉。

    他这样透彻,不问她,等待她主动说,他还真是有耐心!

    第二天下课的时候,程灵波没想到会在门口见到程乐。

    而程乐是一脸的无奈和愧疚。“灵波,你爸非要见你,逼我过来,我担心你,不得不——”

    程灵波猛地一震,脸上的神色是那么的奇异而震惊,她怎么没想到程乐会带着程力行过来,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她信任的程乐,打小跟她玩在一起的程乐,竟然跟程力行站在一起,她的手握成拳,松了又紧,如此好几次。

    也许他有考虑她,但是他还是带着程力行来了!

    这时,程力行就在教学楼外站着,他戴了一副墨镜,似乎怕人认出他来。他还是没有变,四十多岁的老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几岁一样,身影挺拔,身材不曾变形!气质也依然很好!这大概是他常年锻炼的结果,是啊,没有好身体,怎么能游走在各色美女中呢?

    这一刻,程灵波发现,自己对程力行依然是怨恨的!

    程乐很紧张:“灵波,跟你爸爸好好谈谈吧,你不去,你也知道他会有办法让你去跟他谈的,你别——”

    “程乐——”程灵波突然深深地做了好几个吐纳,深呼吸,才说出话来。“你滚!”

    “灵波,我是怕你吃亏!真的是担心你,你别不识好歹好不好?灵波——”程乐着急解释。

    “怕我吃亏?”程灵波冷笑,“我不识好歹?程乐,你给我记住,我,不需要你的假心假意!”

    这时候程力行走了过来,程灵波睁大眼睛望着走来的人,就那么瞪大眼睛,眼神一眨不眨。

    程力行走了过来,走近了,低头看着灵波,然后摘下眼睛,这才开口:“灵波,爸爸想跟你谈谈!”

    “祝贺你新婚痛苦,早点离婚!”程灵波冷声道。

    程力行眸子一紧,抬头扫了眼校门外,没有理会程灵波挑衅的话,只是道:“走吧,找个地方坐坐!”

    程灵波根本不理会,转身就走,大步离开。

    程乐着急,上前:“灵波,你知道有些事早晚要解决的,说说吧,不说压在心里,看你这样,我们都难受!”

    我们?

    谁难受?

    灵波冷冷一笑,不理会他们说什么。

    程力行一挥手,后面来了两个男人,上前架住程灵波的胳膊。

    灵波一下被架住,她的脸色更加冰冷。

    “程力行!”程灵波低喊了一声,已经被人架上了车子。

    程力行也进了商务车,这是一辆很大的商务车,上了车子,程力行一个示意,其他人都下车,只剩下父女两人。

    车子锁了,下不去,程灵波只能坐在上面,等待他说什么。

    “灵波,我要结婚了!”这是从程力行嘴里说出的话,他觉得自己是要告诉她一声的。“你也有了一个弟弟!”

    程灵波不语,程家一直想要自己的血脉,女孩子在程家老爷子眼里根本不是人,爷爷那样讨厌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己是孙女吗?如今,程力行有了儿子,程家是该高兴了!程乐并不是程家的人,二叔也没有儿子,她只两个堂妹,程灵波只是很奇怪,程家这样重男轻女的家庭,居然还会生出儿子,程力行居然也有儿子!

    “是你的种吗?确定DNA啊,像你这样的人,生出儿子,还真是奇怪了!”程灵波冷冷一笑,说话很是讥讽恶毒。

    程力行一听这话,瞬间皱眉:“你对爸爸就这么恨?你忘记你小时候多依赖爸爸了?忘记爸爸有多爱你了?为什么你就要恨爸爸?你妈妈又做了什么?灵波,这对我不公平!”

    程灵波望着眼前这个给了她一半生命的男人,整个人不能抑制的激动起来,眼神受创又激狂:“公平?你们谁给我公平了?你跟我谈公平?就算当初你对我宠爱,可是有你后来对我的虐待多吗?你觉得那些伤心伤肺的事能弥补过来么?你跟我说公平,说商如婉,我真是不屑听!你们要跟谁,跟多少人结婚都和我没关系,不要打扰我!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

    “最后一次!参加爸爸的婚礼,以后你想过怎样的生活,我都不再打扰!”程力行不为所动,只是淡漠地陈述着。

    “不去!”

    “如果不去,红枫将被关闭!”程力行看着程灵波。

    程灵波突然笑了起来,那是冰冷至极的冷笑,她似乎听到一件可悲可笑的事!“那又如何?红枫我从来就不想要!是你们为了减轻愧疚非要塞给我的!我不要,又如何!收回,冻结我的经济状况,可以!我程灵波就去卖,你们要名声,我不要,你们不是怕丢人?我不怕!程力行和商如婉的女儿出去卖身,当小姐,那不知道是怎样的新闻呢!只怕比程家生不出儿子更恐怖吧?”

    面对程灵波讥讽的笑和浑然的气势程力行有一丝颤抖,但很快遏制住。他死死握住拳头,保持着坚定的姿态,快速说:“参加完这个婚礼,乖乖的,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你想过怎样的生活都可以!”

    程灵波再度冷笑:“你是不是一直笃定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所以你会认为我参加你的婚礼?好,我参加!你赢了商如婉,你赢了我!程力行,你别后悔!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打扰我,否则,我叫你绝后!”

    程力行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程灵波,声音压得很低:“灵波,那是你弟弟,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才刚出生!”

    “是你威胁我,你知道我最不想被威胁,你一再逼我,你们都在逼我!你想营造新婚愉快家庭和谐,父女父子天伦的气氛,你做梦!你等着,我会——”

    “你不会!”程力行打断他,心里一团怒火震天,却只是平静地看着灵波,直视着灵波那双被激怒的眸子,疲惫且神伤:“你不会,灵波,你恨爸爸,却不会对无辜的人怎样!你从来是恩怨分明!你弟弟才出生三个月,那么点,什么都不懂!你不会的!”

    程力行眼中的笃定和平静,让灵波彻底被击溃,她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愤怒而又悲哀,想发出哀鸣,却发现发不出一点。

    “是!你说对了!我是!”程灵波突然就流下眼泪来,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在父亲面前流过眼泪了,直到脸颊上湿了,眼睛迷蒙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落泪了,狠狠地抹去不争气的眼泪。“我是从来恩怨分明,你真有本事,一句话让我就一溃千里,我参加你的婚礼,你赢了!开门,我下车!”

    “灵波!”程力行突然伸手拉住她开门的手腕。

    灵波几乎是反射性的一个甩手,把他的手甩了出去。“还要怎样?程力行,你赢了!我是输不起,但你也休想一直赢我!别惹我,惹我,我比商如婉极端!”

    程力行微微怔忪了下,良久不说话,最后终于开了车门。“好!你下车吧!”

    程灵波下了车子,车里,程力行忽然一拳砸在玻璃上,那车窗发出哗啦一声响,竟碎了!

    灵波听到这样一声响,身子一震,却无动于衷!

    “大伯!”程乐急喊了一声,冲上车子。

    程灵波的步伐凌乱,背影悲怆,脸上的表情是伤痕累累。

    “程灵波!”程力行突然从车里下来,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此时,程力行的手搁在身侧,鲜血滴滴答答地滴下来,触目惊心,却不包扎。他对着程灵波的背影大喊:“灵波,爸爸从来,没有抛弃你!”

    程灵波继续往前,头都没有回!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花家地小区的,当钥匙开门后,她就软了身体,直接顺着门,瘫在了地上。

    裴启辰回来时,刚一打开门,里面的人就歪了出来。

    “灵波?”大吃一惊,裴启辰赶紧抱起她,关门,把她放在沙发上,“怎么了?灵波,说话!到底怎么了?”

    程灵波睁着大大的眼睛,瞳孔毫无焦距。

    裴启辰使劲儿摇了下她的肩膀。“灵波,说话!”

    她被摇得颤动,这才回神,茫然地看着裴启辰,缓缓地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胳膊。

    裴启辰骤然用力,一把将灵波狠狠地拥入怀中。

    良久,程灵波终于破碎地说:“他,他找我了!”

    “该死!”裴启辰低咒一声,“我找他去!”

    “别!”程灵波突然抱住他,摇着头。“会结束的!我去参加他的婚礼!”

    “丫头——”裴启辰心疼的难以自制,为什么一定要逼着灵波去?为什么每个人不考虑一下灵波的立场和心情?“你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的心?”

    程灵波从来不知道为何心痛可以至此,却又觉得幸福无比,她闭着眼睛,深深地吸取着这个让她无比眷恋的怀抱的气息,终于忍不住泪水滂沱。

    程灵波继续闭上眼睛流着泪,北京这个城市,是她心底的一道伤。

    来了这一段时间,她知道程力行会来找她,早晚都会来,没想到今天来了,更没想到会是要求她参加他的婚礼,也没想到他还说他从来没有抛弃过她。

    或许,他们都认为给予金钱就不是抛弃了!

    或许,亲情的背弃,用金钱就可以等价交换了!

    是!

    她是红枫的拥有人,目前欧阳希莫代为打理,只不过红枫经营什么她和姑姑都不清楚,但程力行绝对有能力关闭红枫的,即使红枫不是程力行的,而是商如婉送给她作为买断亲情的补偿的!商如婉给了她红枫,把欧阳希莫束缚在红枫为她卖命,最后商如婉还是没有嫁给欧阳希莫,只因为欧阳希莫比商如婉小了七岁吗?

    裴启辰亲了亲她的脸蛋。“好了,不哭了,饿了吧?我们出去吃饭!”

    她摇头。“不想动!”

    “那就在家里吃,吃面吧!”他亲自下厨,鸡蛋面。

    裴启辰下面的时候,程灵波就坐在沙发上,卷锁在那里,看着厨房里忙碌的高大身影。

    浓郁的饭香味充斥在整个空间里,清晰可闻,月光从窗外倾斜进来,马上十一月的天气已经转凉!

    “过来端饭!”裴启辰立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了,终于开口。

    程灵波茫然地转头,裴启辰道:“总不能什么都我做吧?我煮面,还要端给你吃吗?丫头,真当自己是祖宗了啊?”

    他还是那样,时不时的会出言恶毒。

    程灵波站起来,朝厨房走来,他却不让,而是一把勾住她的腰,紧紧地扣在怀里,身子相贴,他低下头,寻找着她的唇,直到一个火辣辣的吻结束后,他才气喘吁吁地道:“丫头,不要胡思乱想!周六我们去旅游,怎样?”

    程灵波一时间,万千的情绪在心头侵袭而来,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似乎,一切真的不再重要,只是这一刻,两人相拥便世间安好。

    拍了拍程灵波的肩膀,裴启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好似滔天巨浪一般从心头划过,他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地一痛,像是被揉碎了一样的疼痛。

    只是开口道:“吃饭了!”

    他让程灵波来帮忙,只不过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用心良苦,也只有自己内心知晓,心中是如何心疼她。

    程灵波本就不是个乖孩子,她的问题很多,她是个问题小孩,而他,招惹了这个孩子,他想要她快乐!尤其是见到她小时候那明媚的笑容后,那些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定格,现在想起来,再对比灵波现在的样子,裴启辰就觉得一阵心疼,说不出的滋味心头蔓延。

    两个人沉默的用餐,面条很好吃。

    裴启辰大喇喇地坐在餐桌前,指使灵波:“丫头,去厨房拿点醋过来!”

    程灵波微微凝眉,抬头看他,他俊美的容颜分外迷人,只是她有点奇怪,吃鸡蛋面他也要醋,神经病啊!

    “怎么?我给你煮饭,你帮我拿点醋不行啊?”他挑眉,似乎看出她的不情愿。

    对于裴启辰的无赖,程灵波没有理会,站了起来,去厨房倒了一碟醋,端了出来,这不是吃饺子,吃面他也学山西人加醋!

    看着自己面前的醋,裴启辰勾唇笑了起来。然后随口说道:“突然发现味道足了,不需要醋了,再放回去吧!”

    “裴启辰!”程灵波终于怒了,吼了一声:“你耍我啊?”

    “对!我耍你!”他笑容坦荡,丝毫没有一点愧疚心,要知道让她把火气发出来,真的不容易!他的用心良苦,谁知道呢?

    程灵波看着他明晃晃的笑容,突然安静下来,把醋放回去,回来继续吃面,没有继续发火,直到一碗面吃光了,她才说:“我没有怒气,不需要用这种方式驱火!不过还是谢谢你!”

    “丫头.......”裴启辰是五味杂陈。

    “我吃完了,去画画!”她说完,站起来去画室画画。

    半夜的时候,裴启辰迷蒙的睁眼,一片黑暗里,寂静中,忽然传来阵阵压抑的哭声,传入耳中,是隐忍中带着扣动人心弦的痛。

    呃!她在哭!

    裴启辰豁得惊醒,就感觉到床上的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无声的哽咽着,颤抖而单薄的身体在不停地抖动着。

    黑暗里,那压抑地哭声,带着一股撼动人心扉的感觉,裴启辰伸出手,将她拉进怀里,轻轻环住,唇贴上她的耳边,含了下她的耳垂,沙哑的开口:“怎么了?做恶梦了?”

    一个在停尸房眉头都不眨一下的女孩子,会被噩梦惊醒吗?

    “裴启辰!”压抑住抽噎,程灵波含混不清的开口。

    “嗯?”他低喃着答应:“怎么了?”

    “我不该来北京!”她说。

    裴启辰愣了下,如今也有点后悔了,如果来北京注定又这样深的伤害,他宁愿她不来,而是考去别的地方!

    “我也后悔让你来北京!”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来北京,程力行不会找她去参加他的婚礼。

    她却身子一紧,不再说话了!

    难道他后悔跟她这样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幽幽地开口:“明天我搬回宿舍!”

    “为什么呀?”裴启辰十分不解。

    “没什么!”语气已然冷了下去,冷漠至极,然后推开他,要下床。

    裴启辰突然扭开了灯,一把捞住她。“去哪里?”

    “我想自己待会儿!”她说,然后要走出去。

    裴启辰没有拉她,而是让她出去了,然后,屋里一片死寂。

    他不知道她突然怎么就这样了!

    这个丫头的脾气有点古怪,脑子里回想刚才的话,突然炸开了什么,他说后悔让她来北京,那丫头不会是误会了吧?以为他后悔跟她发生关系了?

    裴启辰想到刚才她出去时那样子,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看来小丫头是很在意了,她越是在意,他的心里越是美!

    人也起身,走了出去。

    果然,看到她人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不开灯,卧室里照射而来的一点浅淡的光线拉的她影子格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