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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奚也朝着那边看过去。
心也在这一刻狠狠的提了起来。
"绾绾?"蒋奚嗓子有些哑。
宋绾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她几乎是有些颤抖的道:"我们去看看。"
蒋奚扶着宋绾过去,那边除了蒋奚的人,还围了一圈巡捕,码头的轮船还在烧着熊熊烈火。
宋绾抿着唇,心里波动很大,她差点哭出声来。
她没有想要连累许娆。
那边蒋奚不知道在和别人交涉什么,俊眉凛着,过后来到宋绾面前:"你先别担心,她不一定出事的,刚刚巡捕说爆炸前看到有人把她推下海了。"
"真的吗?"宋绾抓住他的衣服:"巡捕真的这样说吗?"
"嗯。"
于是宋绾紧咬着牙,和蒋奚在这边等着,没一会儿,她看到了几个巡捕将一个女孩从海里捞了出来。
宋绾站在原地,整颗心都紧紧的绷着,她赶紧跑过去,有些颤抖的将女孩的头发拨开,等看清许娆的脸,整个差点跌落在地上。
巡捕正在给许娆做心脏复苏。宋绾一边流着泪,一边有些手足无措。
没一会儿,许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许娆!"宋绾赶紧去帮她拍背:"你感觉怎么样?"
许娆一阵呕吐,等好不容易缓过来,她整个人呆呆的,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爆炸的那一刻,江谌抱着她,朝着她狠狠扑过去。
她亲眼看到爆炸的热浪朝着他席卷过来。
许娆有些慌乱的转过头,寻找着江谌的身影。
然而码头上面什么也没有。
"江谌呢?"许娆的眼泪不停的流,她颤抖着抓住巡捕的手,心里慌得不行:"江谌在哪里?"
"没有看到他。"巡捕道:"我们下去的时候,就只找到了你。"
"怎么会没有看到他?"许娆像是听不懂他的意思,她嘴唇颤抖:"是他抱着我跳下去的,怎么会没有看到他?他肯定还在里面的!"
"我们的人还在打捞,你先不要着急。"
可是她怎么会不着急?
那么大的爆炸声,这么深的海。
几人站在码头,等着那边巡捕的消息。
但是从早上到晚上,却半点消息也没有。
许娆的脸慢慢的惨白下来,她用手不停的抹眼泪。
这是他第二次,抛下她了。
她想起曾经,这个闯入自己生命的男人,这个给她的人生带来光,又带来毁灭的男人。
只觉得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天渐渐黑了起来,毫无希望的等待,渐渐让人绷不住情绪。
许娆隐忍克制着,很多东西在这一刻,清晰起来,许娆再也忍不住。冷冷的转过头,看着宋绾:"当初你是不是在故意套我的话?"
宋绾没有没有否认。
她道:"对不起,我没有想要把你卷进来的意思。"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许娆突然朝着她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贸然去我家打听我和他,给他到底带来了什么!他好不容易才脱离了这些人!"
"我不知道!"宋绾眼圈也红了,这一天的担惊受怕,也让她的神经紧绷,而江谌的死,对她来说,也未必是好事,因为很多东西,都再也没有办法被证实,宋绾也克制着,朝着许娆吼道:"我只知道他给我带来了什么!当年要不是他,我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你知道被人暴力催眠的痛苦吗?不知道吧?可是我知道!那种感觉让人生不如死!"
宋绾说:"许娆,对我来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他毁了我整个人生!"
宋绾说完,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她道:"对不起,我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件事会把你牵扯进来,但是江谌他并不无辜。"
许娆站在原地,心脏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宋绾也不再在原地多呆,她和蒋奚回了蒋奚的住处。
但是回去的一路上,她的精神状态都很不好,大概是这一天受到的冲击力太大,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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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薄川和贺南山都不太好过。
两人的这一场博弈,让陆氏几乎要岌岌可危。
但是陆薄川那边却始终很沉得住气。
贺南山的办公室里,贺南山脸色铁青的将手中的资料狠狠朝着办公室上面摔过去!
助理吓得不管说话。
贺南山气得确实不轻,他是真没想到,那个精神病院的女孩子,根本不是什么宋绾!
而他的人,不管从哪里下手,都查不到宋绾的去处!
"出去!"贺南山冷着脸道。
助理也不敢留在这里。
助理出去后,贺南山将电话打给了温雅。
温雅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陆家老宅,陪着舒意说话。
她正在和舒意商量,一家人去国外旅游的事情。
当然,这一家人里,并不包括陆薄川。
她看到电话,神色慌了一瞬,立马站起身对着舒意道:"我去接个电话。"
温雅说着,上了楼,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贺南山站在窗边,他道:"他为了保护宋绾,可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你什么意思!"温雅皱了皱眉,这几天陆薄川正陪着夏清和,怎么又扯上了宋绾:"和绾绾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他现在和夏清和在一起,是真的听了你的话?"贺南山扯了扯领带:"他放出宋绾生病的消息,然后将她送去医院,可是我的人查到,医院里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宋绾!他把宋绾藏得可真深!"
贺南山也不是傻子,以前宋绾没有在陆薄川婚礼上闹的时候,他姑且相信陆薄川是真的放下了宋绾,但是自从宋绾闹了那么一场,是个人都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如今宋绾不见了,陆薄川就开始不要命一样的调查当年的事情。按照常人的思维,这种时候如果贺南山想威胁他,从夏清和那边下手才最合适。
但是再一细想,就会发现不对劲,贺南山再一查医院里的宋绾,便什么东西都清楚了。
温雅愣了一下。
贺南山嗤笑一声:"你难道还没懂吗?他真是疯了,连陆氏都不要了也要把我逼出来!我现在根本不确定,他手上到底有没有我的资料!雅雅,你办理出国的手续要加快了,到时候真的查出什么,他未必会放过你和你的大儿子!陆卓明是他唯一的血脉,你也不想他出事,对吧?"
贺南山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戳到了温雅的痛处,温雅脸都白了。
陆氏集团,陆薄川看着手上拿着的,关于贺南山的资料,眸色深沉。
"好像他和你母亲的关系匪浅。"郑则道:"二十多年前,涉案的人里面,也有他。"
陆薄川点了一支烟,沉沉的抽着。
而与此同时,陆氏这边的好几个项目,同时出了问题。
这导致陆氏的资金链出现很严重的断裂现象。
而陆氏资金链断裂这件事,很快就上了新闻,陆氏已经摇摇欲坠。
夏清和也看到了网上的新闻,虽然她早就从夏建勋那里听到关于陆氏出事的消息,但是真的看到,还是心脏紧缩了一瞬。
夏清和直接开了车去陆氏。
两人的婚礼取消了,陆薄川其实并没有给夏清和很多解释,这几天温雅所谓的陆薄川陪着她,也只是因为夏清和的状态不好,婚礼现场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她生了病,陆薄川去看看她罢了。
关于婚礼的事情,却半个字也没提。
夏清和进了陆氏,直接让人通报,她上次不打招呼就过来,让陆薄川很不高兴。
陆薄川那边正在开会,会议上各大股东几乎要吵起来,陆薄川则始终一语不发,脸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
陆氏受到影响,很多人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等开完会出来,秘书才上来,看着他道:"夏小姐过来了,正在会客厅等着您。"
陆薄川脚步一顿,眸色暗沉,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他薄唇轻掀:"让她过来。"
夏清和很快就到达陆薄川的办公室,
"薄川,我听说你公司最近遇到了问题。"夏清和心里难受。她以前并不知道宋绾生病的事情,她也没想到宋绾的状态已经那么差,但就算宋绾生病,也不是她破坏自己婚礼的理由,但她现在连宋绾的人都找不到,那个医院,陆薄川让人把守者,她连进都进不去。
夏清和道:"薄川,陆氏这边的资金问题,我可以帮你。"
陆薄川对夏清和是有愧疚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甚至这几天,他陪着夏清和的动机也并不单纯,陆薄川道:"清和,这件事你不用插手,陆氏的问题,我会解决。"
夏清和苦涩的笑了笑,她看着陆薄川:"薄川,你难道就没有一句解释吗?"
"也许我并不适合你。"陆薄川没忍住,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压下心中的烦躁,他道:"清和,别再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夏清和脸色惨白:"你什么意思?"
事实上陆薄川最近的情绪也并不怎么稳定,宋绾在蒋奚那边待一天,他心里就更加焦灼一天。
他更多的烦躁来自于宋绾。
陆薄川道:"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清和,你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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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温雅那边的出国手续已经办得差不多,而陆薄川那边也查到,这么多年,制药厂那条线,当年根本留没有彻底根除。
当年被爆出来的那些人里面,最核心的人当年并没有真正的被抓到。
顺着这条线,越来越多的证据被查了出来。
而随着对贺南山的深入调查。
很快,另外一份文件,送到了陆薄川的办公室。
当陆薄川看到那份文件的时候,整个人却愣在了原地,他盯着那份文件,久久回不过神。
而与此同时,宋绾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雅要出国的事情,整个人显得很焦躁。
就在温雅出国的前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逼着自己,宋绾突然就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她甚至想起了当年看到的关于陆宏业桌子上的那份资料的后半部分!
宋绾跌跌撞撞的敲开了蒋奚的家门,她道:"我想起来了,当年的所有事情!"
"你先别急,慢慢讲。"
没过多久,蒋奚那边打了很多个电话出去。
第二天,蒋奚和宋绾去了一趟恒城。两人到了一处墓碑处。
当宋绾看到那个墓碑的时候,整个人再也克制不住,将电话打给了温雅!
温雅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机场过安检。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的安检过得异常的不顺,就好像这些人,在这一天,故意在和她作对一样。
温雅渐渐有些焦急起来。
她知道贺南山那边现在是脱不开身的,她必须带着陆卓明和舒意赶紧出国才行!
她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温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她的电话一接起来,宋绾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害怕的决绝:"恒城,东洲墓园,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把这里夷为平地!"
东洲墓园四个字,像是惊雷一样,在温雅心里轰然炸开!
"绾绾!"温雅惊呼一声。
宋绾的声音格外冷静,冷静得过了头,她道:"温雅,你要是敢带着陆卓明出国,我就敢将他的骨灰挖出来,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温雅再也平静不了。
而就在宋绾的电话打出去没多久,陆薄川的人也查到了东洲墓园,一行人朝着东洲墓园赶了过去。
温雅到的时候,宋绾正站在褚昭临的墓碑前,褚昭临的骨灰被她拿在手上,簌簌的风吹刮在她身上,她看着温雅,只觉得心口像是别着一把刀。她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温雅整个人狼狈得不行,她的目光却只放在褚昭临的骨灰上面,她焦急的道:"绾绾,你把他放下来!"
她的后面,陆卓明也下了车,舒意站在他身后。
宋绾看着这一家子人,觉得异常的讽刺。
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温雅和陆卓明,也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他们,就是这两个人,一步步算计。将她推入无边的深渊。
宋绾像是从来都不认识温雅和陆卓明一样,她看着手上的骨灰,低低的笑起来。
笑得心都在疼。
她血红着眼眶,看着温雅道:"当年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不是?是你找的人,让他们告诉我,我的家人不是宋显章,是你故意诱导我,说我的亲生父亲,是陆宏业害死的!是不是!"
风几乎要将她的声音吹得破碎。
整整四年多,她就是这样背着这样的罪行,每一天活得生不如死。
"绾绾,你把他放下来。"温雅朝着宋绾靠近一步,宋绾却往后退,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的,宋绾又将目光落在陆卓明身上,这个人曾经那么善解人意的对待她。她将他根植在心里,将他当成神明一样,供起来。
真是可笑又讽刺。
宋绾看着温雅:"温雅,我爸爸是你害死的,陆宏业也是你害死的,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啊!那是你孩子的爸爸,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几人都没有发现,不远处,一辆车几乎是有些慌乱的一脚踩下刹车,一个高大的男人几乎是有些狼狈的从车上下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了宋绾身上,瞳孔紧缩。
宋绾却没有看到他,宋绾举着手中的骨灰,慢慢的道:"这么多年,你的心就不会痛吗?二哥他是你的孩子!他因为你死了,你就一点也不觉得心痛吗?你为什么要害了整个陆氏!就因为当年陆宏业失手撞死这个人,所以你就要你的儿子这一生也活在痛苦当中是不是!"
"因为我恨他!我恨陆家!"宋绾的话彻底刺激到了温雅,温雅整个人朝着宋绾吼道!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道:"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让陆氏破产,没有一天不想让陆宏业死!"
"可是璟言和薄川他们又有什么错,他们都是你的孩子!我的家人又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错!"
温雅的眼泪落了下来,她近乎于冷静的道:"他们有什么错,他们要错,大概就错在,是陆宏业的儿子!我恨他们!恨他们所有人!"
那些回忆像是黑白影像,又在眼前闪现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她一刻也不曾忘记过当年,陆氏集团的人是如何利用他们的权势,替陆宏业洗脱罪名,让撞死人的陆宏业依旧逍遥法外,而褚昭临的父母不肯妥协,一心只想替自己唯一的儿子讨回公道,可是却一次次失望。
他们用资本家舆论的压力,让受害者褚家变成了一对面目可憎,只想要赔偿的敲诈勒索犯!
他们就这样一步步的将这一对善良的父母逼死!
温雅冷冷的笑道:"陆氏集团家大业大,这么多年来,做过多少龌龊的事情?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发誓,我定要让陆氏集团一无所有!!"
"那周家的人呢?他们又犯了什么罪?"宋绾克制不住的颤抖,她道:"我爸爸他又犯了什么罪!你要这样对他!"
温雅别过了头,良久,她道:"既然你已经想了起来,这件事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些年,我心里藏着这些,也未必就过得好,早在陆宏业死的时候,我就想解脱了,当年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周家。但是周自荣确实是因我而死,绾绾,如果你想要找我赔命,我也无话可说。"
"你确实该死!"宋绾伸出手,用力将手中的骨灰狠狠砸在了地上。
"昭临!"温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几乎一下子就朝着宋绾扑了过去。
然而已经来不及,"碰!"的一声脆响,褚昭临的骨灰盒被砸得四分五裂!
在温雅扑过来的一瞬间,宋绾拿起一个碎片,用力抵在了温雅的脖颈间。
而陆卓明放在放在轮椅上的手。用力握紧!
与此同时,陆薄川从暗影里走来,他整个人的脸色冰冷到了极点,来到温雅面前,那双淬着寒冰的眸子像是能将人冻僵,怒意在他的胸腔席卷,他的眼眶里血丝根根毕现,声音阴沉得骇人:"所以当年爷爷的死,也并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