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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瑶儿要嫁的夫家与当初温月初嫁的夫家,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是世家公子,一个是没落小户,有心之人要想在姚瑶儿的婚事上钻空子,还有些难度。
况且用过一次的伎俩,敖宁了解魏云霆,他应该不会再用第二次。
因为用第二次也不会成功。
自从敖宁和敖彻从浔阳回来以后,威远侯和敖彻便加紧警戒,不会再让魏云霆的势力渗入到徽州来。
这阵子,徽州还算相当的安宁。
可敖彻在知道敖宁要去给姚瑶儿做送嫁姑娘时,还是皱了皱沉厉的眉。
敖宁本以为敖彻是没有那么快知道的,只要姚如玉不说她也不说,等到了姚瑶儿出嫁的那一天了,她再去给姚瑶儿做送嫁姑娘时,敖彻就是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可事实上,姚瑶儿前脚一走,敖彻后脚一回来,他便知道了。
敖彻已经很久都没到宴春苑来,连院子里的狼犬都对他有两分陌生,见了他来还对他吠两声。
敖彻平淡地看它一眼,它立马就老实下来,蹲在树下不吭声了。
敖宁听见犬吠声出门来一看,便看见敖彻站在她院里,正吩咐颜护卫道:“派人去姚家说一声,三小姐不去做送嫁姑娘。”
颜护卫转头就去,敖宁急忙叫住他道:“谁说我不去,我答应的事情哪能反悔。”
敖彻这才抬眼看她,片刻道:“你为什么答应?”
敖宁撇开眼不去看他,有些偏执地盯着树下的狼犬,抿唇道:“姚瑶儿是我表妹,我为什么不能答应她?”
颜护卫在院子里有些突兀,他便悄然退了出去。只是在退出去之前,还不忘对敖宁身边的扶渠使个眼色,让她跟自己一起退出去。
最近二公子和三小姐气场不对啊,他俩还是不要杵在跟前煞风景了。有什么需要,到院子门口吩咐他俩一声就行了。
在这一点上,颜护卫和扶渠的立场还是趋于一致的。
等颜护卫和扶渠出去以后,敖彻方才抬脚,朝敖宁走来。
敖宁见状,连忙往后退了数步。
敖彻便停下,道:“如果你是为了躲我,那大可不必,反正你也躲不掉。”
他看她那眼神,就好像她早已是他囊中之物。
敖宁一阵气闷,口是心非道:“谁说我是为了躲你,我去蹭蹭喜气,我去散散心透透气不可以吗?”
她不想承认,她就是为了逃避他。所以她轻易地答应了姚瑶儿的请求。
她想找一个没有他的地方缓一口气。现在只要一看见他便心口发紧,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敖宁以为敖彻不会轻易让她去的,就算她很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过后,他还是会强硬地拒绝,并派人去跟姚家说一声。
哪想敖彻最后却破天荒地点头答应道:“既然不是为了躲我,你想去便去,出去散散心透透气也好。”
反正当日他也是会去的。像上次那样的事情,不会在他手上发生第二次就是了。
上一次是侯府做事,敖彻分身无暇,而这一次他只是去喝喜酒,空闲得很,还怕看不住敖宁?
敖宁怔愣愣地看着敖彻转身离开。
前一刻她还跟斗鸡似的浑身汗毛都快炸起来,看见敖彻离开后,又缓缓地松弛下来。她仍是有些不敢置信,敖彻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威远侯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也是满心赞成的。
只不过姚如玉还有些放心不下,道:“瑶儿成亲那日必也是人多眼杂的,若是像上次那样……”
威远侯搂着姚如玉,宽慰道:“既然敖彻同意了,那便没有问题。让阿宁跟着去开心开心也好。”
不管什么时候,威远侯对敖彻还真的是放心得很。
既然一家之主都这么说了,姚如玉也不再阻止。敖宁去给姚瑶儿做送嫁姑娘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姚瑶儿的婚期定在四月。
那时候天气已经十分暖和了。万物生长、葱葱郁郁,正是鸟语花香、和风扶暖的好时节。
随着婚期一天天接近,姚瑶儿的出嫁事宜都一样一样地准备妥当。
但是姚瑶儿整个人却没精打采,郁郁不乐。
姚瑶儿的母亲既心疼又担心,在她成亲前几天,还特地把她送到侯府来,让姚如玉开导开导她。
至于怎么开导的,敖宁反正闲来无事,也凑过去听一听。
姚瑶儿说,起先她没觉得嫁人有这么麻烦,还有这么紧张、急迫,只以为女孩儿到了适嫁的年纪以后,都是要嫁人的。她只不过是顺应潮流而已。
可是就在前不久,家里的嬷嬷开始教导她出嫁从夫,到了夫家那边要如何相夫教子云云。更首要的是,要教会她在新婚洞房夜应该怎么与新婚夫君相处。
姚瑶儿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下她拉着敖宁抱怨道:“你知道吗,嬷嬷给了我一本册子,还给我讲许多姿势,竟要我新婚夜跟我相公脱光了衣服这样那样!”
敖宁多少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姚瑶儿居然口无遮拦地说出这些来。
姚如玉在旁很伤神地捏了捏额角,道:“夫妻不做那样的事,怎么算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姚瑶儿很难接受:“可我总共才见过他一面!才见一面,就要脱衣服搂着睡觉了!”
敖宁很想同情她,可姚瑶儿说得十分激愤,脸上的表情也夸张,敖宁便忍不住笑起来。
她感觉姚瑶儿与楼千古,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嫌只见过一面根本不熟,一个嫌从小看到大腻歪。
姚瑶儿抖了抖肩膀,又郁闷道:“还有,我听说,第一次会很疼……我最怕疼了……”
姚如玉耐心道:“做女人就要懂得做女人的乐趣,第一次虽会疼些,但不会一直疼的。等疼过以后,就不会再感到疼痛了。嬷嬷是怎么跟你讲的,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姚瑶儿不以为然,道:“反正会流血,会很疼。”
这一点,敖宁还是站在姚瑶儿这一边的。
前世她亲身经历过,不堪回首。
姚如玉之所以这么说,多半是哄骗姚瑶儿的;又或者,在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时,即便再痛苦,也是甘心忍受的。
因而敖宁想,她母亲就是一心爱着她爹的,再痛苦才会觉得是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