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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饭馆内的众人难以理解。
窦伊雄的酒意,醒了几分,脸上印着五道清晰的指印,显然这一巴掌抽的不轻。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戴华面带肃容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这时,旁边的艾辛溪,讥讽的说道:“伯母啊,我理解你望子成龙的迫切心情,不过,烂泥终究是烂泥,一巴掌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听到这刺耳的话,窦伊彤怒视着艾辛溪,就想上前也抽这可恶的女人一巴掌,却被谭凝容紧拽着手臂,动弹不得。
“你和你父亲一样不会看人。”戴华并没有看向语出嘲讽之意的艾辛溪,而是一直紧盯着窦伊雄,语气平淡却不失严厉的,继续说道:“他是识人不明,你是有眼无珠。”
饭馆内的众人,对戴华打儿子的理由颇为好奇,谁都没再动筷,竖起耳朵听着。
“你当兵不在家的这五年,你父亲瘫痪在床,凝容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一心替你尽孝,细心照料你的父亲,喂饭,擦洗,按摩,推他出来晒太阳,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间断过。”
“你父亲在床上躺了五年,她就毫无怨言的照顾了五年,你爸去世的时候,身上一个褥疮都没有,他是含着笑走的,左邻右舍看在眼里,谁不心疼凝容,为她叹不值。”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谭凝容的身上,看着她脸上那块青黑色的胎记。也不觉得那么恐怖了。
“为了对你父亲的康复有帮助,你知道她没日没夜的。翻烂了多少本医书吗?在自己身上练习针灸,扎了多少针吗?现在凝容都快成半个医生了。你知不知道啊。”
“为了维持生计,我们俩开了这个饭馆,有了她精心配制的菜肴,吸引来这么多客人,才不至于让你爸妈流落街头,她晚上照顾你父亲,白天研究食谱,上山采药,陡峭的山坡。你知道她滚落过多少次吗?”
越说越激动的戴华,眼角泛起泪花,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妈看着她手臂上的道道划痕,腿上的片片淤青,心疼的直掉眼泪,她如此用心的守护这个家,为了谁。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明白吗?”
戴华凌厉的眼神扫过艾辛溪,接着说道:“你为了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借酒浇愁,颓废消沉。却对凝容这样的好女人视而不见,说你有眼无珠还是轻的,你都够的上忘恩负义了。你……”
“妈,你别说了。儿子知道错了。”母亲的这番话,彻底轰醒了窦伊雄。
他眼含泪水。缓步走到谭凝容面前,望着低头不语的她,轻声说道:“是我眼瞎,迷了心窍,每次我往家里打电话,无论多晚,都是你接的,那时我就该想到,是你时刻守在电话机边等着。”
“每次你来军营看我,守卫都说,你会站上两个小时,迟迟不忍离开,我就该明白你的心意,你五年来为这个家所受的苦,我会用后半生对你的爱,来偿还,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谭凝容抬起头,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迎上窦伊雄温情的目光,哽咽的说道:“七年前窦家收留我的那一刻,我就是这家的女儿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我,我也不需要你偿还,我……”
敞开心扉的窦伊雄,一把将谭凝容抱在怀里,这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如果自己再不懂得珍惜,必定会后悔终生。
艾辛溪撇撇嘴角,一脸的不屑,她恶意的想道,抱着一个丑八怪,有什么好欣喜的,难道不怕晚上亲热的时候,不举吗?
戴华看着相拥的两人,对儿子的幡然醒悟,感到十分欣慰,窦伊彤也是喜极而泣。
众人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纷纷露出祝福的笑意,再次对比两个女人,心生感慨,有的女人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有的女人相貌平庸,却心似白莲。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黑衣青年,端着两杯酒,走到了几个人面前,他对戴华微笑说道:“老板,我叫邢逸,由于出门匆忙,忘记带钱包了,我敬您一杯酒算是饭钱,可以吗?”
“噗……”听到这句话,艾辛溪忍不住乐了,阴阳怪气的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突然遇到这么多穷酸啊,没钱还来吃饭。”
众人对黑衣青年的话,也感到相当的无语,上下打量着他,单薄的衣衫上满是破口,头发凌乱,灰头土脸的,心想,这家伙没钱也就算了,还理直气壮的拿饭馆的酒,当饭钱支付,这想法太奇葩了。
戴华看着邢逸真诚的笑容,说道:“可以。”说完,她接过邢逸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无不惊愕,这,这么无理的要求也能接受,老板实在是太善良了。
邢逸又面向谭凝容,微笑说道:“感谢你让我吃到了这么好吃的菜,这杯酒敬你。”
众人更加无语,心说,这家伙以为他是谁啊,白吃饭不说,还在这儿摆谱,敬这个敬那个的,酒可是饭馆的,这脑袋有问题的家伙,却拿来借花献佛,无耻啊。
“谢谢你的光顾!”谭凝容接过那杯酒,慢慢喝了下去。
此时,邢逸转头,笑着问戴华道:“老板,您为什么肯接受我这无理的要求呢?”
戴华却说了一句让众人乍舌的话,她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你是想对我说,微笑面对困境的人,不只我们一家。”
邢逸轻笑,挑了下大拇指。
他又问谭凝容道:“我用你们的酒,来表示我的谢意,你不觉得好笑吗?”
谭凝容说道:“这不是一杯酒,而是一个男人的尊严。”
邢逸笑着说道:“也是对你心地善良的奖励。”
这句难以理解的话,不用邢逸再做解释,从众人惊愕的快要瞪爆的眼球里,就能寻到答案——谭凝容脸上的青黑色胎记,正在逐渐变淡,一点点消失。
看到所有人都吃惊的,盯着自己的脸,谭凝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小镜子,一张光洁如玉的俏脸,出现在镜子里,她惊呼道:“回颜草!”
回颜草,只存在于依云镇的传说里,据说冥云山巅有一种草,数量稀少,离土后数年不枯萎,而且它的汁液,可以祛除人脸上的痦子,雀斑,胎记,疤痕等,能够使人的皮肤晶莹如玉,光洁如镜,可是万仞之巅,没人上去过,也没人识得此草。
之前,邢逸从包里取出一棵回颜草,用手指将其汁液挤出,滴在了递给谭凝容的那杯酒里。
娇美如花的玉颜,纯洁善良的心地,再加上她曲线玲珑的身材,此时的谭凝容,可以说已是依云镇最美的女人。
惊喜万分的窦家四人,对邢逸是千恩万谢,从惊愕中回神的众人,这时才终于明白,这小子的确有摆谱的资本,谁说人家穷酸没钱付账来着,对女人来说,这一棵草可值黄金万两啊。
艾辛溪目不转睛的,盯着谭凝容的俏颜,嫉妒之火在胸中熊熊燃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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