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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双更,顺带庆祝大刷子末世之掠夺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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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是意大利南部最大的城市,和以手工业发达著称的米兰或是宗教圣城的罗马不同,那不勒斯是一座彻彻底底依靠农业支撑起来的城市——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过分,但组成南意大利的部分的确是缺乏教育的农民和无处不在的黑手党。
也正因为如此,波旁王室在南意大利的统治才会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南意大利烧炭党建立共和国之后仍然有非常多的保皇党想要复辟封建统治。
尽管奥地利协助两西西里国王斐迪南进行统治的秘密警察已经撤走了,但斐迪南依旧按照奥地利人的条例在南意大利各处布置秘密机构,以期发现烧炭党人和进步分子的蛛丝马迹。
扮成父子的卡洛斯与勒皮托在进城的路上接受了数道盘查,不过这些受雇于斐迪南的间谍总管的**地痞们可不像奥地利的秘密警察那般油盐不进,尽管他们经受过奥地利人数周的训练,但他们仍然做不到无视金钱的**——至少在勒皮托的钱弹攻势下,这些负责盘查的地痞们纷纷对两人放行,他们因此很轻易地便进入了那不勒斯城。
如果是热/那/亚城的特色是高大的建筑、威尼斯城的特色是石质红砖屋顶的红房、都灵的特色是极富旧时代(罗马时代)艺术气息,那么对那不勒斯城唯一算得上称赞的词句大概就是“充满农家风情”了吧。
那不勒斯城内并非没有高大的石质建筑,但卡洛斯举目望去,无数木制的,甚至还有用稻草做屋顶的房屋占据了视野中的极大部分——这里并不像一个国家的统治中心,倒像是等待拆迁的城中村。
那不勒斯皇宫在这片城中村中堪称显眼,那座建于十七世纪的宫殿式建筑一直以来都是波旁家族在那不勒斯的居所,同时它也是两西西里地区统治权的象征。
卡洛斯跟随帕累托穿过了错综复杂的棚户区,来到了皇宫正前方的平民表决广场附近。
“上一次来这里是好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勒皮托伸了一个懒腰,他伸手指了指广场上的几座雕塑:“卡洛斯你看得清那些雕塑吗?”
卡洛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看得清,但是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对称的雕塑却意外地风格完全不同。
“风格不同是因为他们是不同时代的不同艺术家创作的。”勒皮托解释道:“最早是两西西里的统治者罗杰二世下令在宫殿前雕刻自己的塑像,往后每一代卓有成就的君主都会选择在这里摆上自己的雕像。”
勒皮托和卡洛斯向广场走进了一些,卡洛斯这才看清了全部的雕像,其中一座雕像只完成了一半,他猜得到这应该是几个月前被赶跑的若阿尚·缪拉的雕像。
“即便是奥地利人也没本事彻底消灭一座城市里的烧炭党,我想就算经过了这么多次排查,肯定还是会有漏网之鱼存在——”勒皮托带着卡洛斯快步离开了人烟稀少的广场,那不勒斯城虽然错综复杂,但城市面积并不大,他们很快便穿过了一处棚户区:“卡洛斯,我们到了,我想我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卡洛斯放眼望去,前方是一座屹立在棚户区中的宫殿式建筑,虽然这座建筑的外形和大小很像是宫殿,但显然与卡洛斯方才路过的宫殿没有可比性,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一座临时赶工出来的建筑。
“这里是波旁家族的济贫院,那帮假惺惺的封建王公的面子工程。”勒皮托啐了一口,他带着卡洛斯接着向济贫院走去:“不过济贫院的好处在于人多耳杂,波旁家的探子们显然不会喜欢与成千上万的乞丐为伍,这反倒给了我们机会,这里曾经是那不勒斯烧炭党最大的基地之一,尽管现在到处都是秘密警察,但我想这里应该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干扰。”
济贫院的外墙被粉刷成了白色,以和周围的棚屋区别开来,一路上的拾荒者和乞丐们都被卡洛斯两人吸引了一会注意力——毕竟这里很少见到衣服不破烂走路有精神的人了。
“果然,那些秘密警察们没打算在乞丐堆里搜查烧炭党。”勒皮托走进了济贫院的大厅,一名年迈的牧师正在为乞丐们分发食物和水——年轻的牧师们很少有愿意来这里的,他们往往会选择更为干净的圣雅纳略济贫院或是城内的各处教堂,只有一些年迈的牧师和受惩罚者会来到这里。
卡洛斯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能够令他永生难忘的奇异味道,弥漫着尿骚味和腐烂味道的空气险些让他当场吐出来——空气中的呕吐物味已经足够浓烈了,也不差他一个。
等出门吐完的卡洛斯回到大厅内,皱着眉头的勒皮托已经和分发完救济品的老牧师攀谈了起来。
“米奥神父,这边是我刚刚同您谈到的卡洛斯。”接着他又转向卡洛斯:“这位是米奥神父,我的朋友,也是一名烧炭党人。”
卡洛斯显然没有料到一名神职人员也会是烧炭党人,但他明智地没有选择惊呼或是问出来,而是略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还留在城内的自己人已经不多了。”老神父和勒皮托继续着刚刚被卡洛斯打断的话题,他讲到:“斐迪南对城内的盘查非常的紧,他似乎很害怕我们卷土重来,为此甚至不惜花费重金雇佣了大批的地痞无赖——也辛亏那些无赖们不愿到济贫院附近来,不然我们恐怕连济贫院这处据点都保不住。”
“那么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老神父问道,他的双眼盯着勒皮托,似乎想把他看穿:“我们认识了也有几年了,明人不说暗话,勒皮托,你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和卡洛斯想要重建那不勒斯的地下联络处。”
“不是我疯了就是上帝疯了。”米奥神父劝阻道:“在你之前已经有好几个不自量力的年轻人说要重建基地,结果他们还没做出什么事就被奥地利人的秘密警察抓了起来。”
“我本以为你会稳重些,勒皮托。”米奥神父叹了口气:“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可不想明天路过胜利广场的时候在绞刑架边上的立柱上发现你和这位小朋友的脑袋。”
“我从不开玩笑,神父。”勒皮托的表情很严肃,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就会浮现这样的表情:“奥地利人已经从城内撤走了,那些受雇于斐迪南国王的无赖们并没有奥地利人那样的能力与技巧,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时机,现在是我们重建分部的最佳时刻。”
“你说的没错,奥地利人的确是走了。”米奥神父并没有反驳,但是他话锋一转:“可奥地利人发展的暗线还在,那些告密者们防不胜防,你只要一不注意就有可能被秘密机构盯上。”
“风险和收入是成正比的,神父。”勒皮托把目光投向卡洛斯,希望他能声援自己,但卡洛斯摇了摇头,显然他并不认可勒皮托的决策。
“现在看来重建联络处这件事的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卡洛斯用责备的眼光看了看勒皮托:“您太急躁了,现在看来总部不让我们进入那不勒斯是有道理的,我们如果盲目的行动不但可能葬送自己的性命,甚至还会牵连到其他的烧炭党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放弃计划打道回府吗?我还是觉得不试一试就放弃实在不像烧炭党人所为。”
但卡洛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经米奥神父一解释,他也认识到了那不勒斯城内局势的严峻程度,显然被起义者们吓怕了的斐迪南国王没打算再一次让烧炭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掀起反旗,这个神经质的国王几乎把全国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那不勒斯——仅仅是为了消除烧炭党人的潜在威胁而已。
“砰!”远处传来了大门被踹开的声音,卡洛斯与勒皮托面面相觑,他们才刚刚来到那不勒斯,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有做,难道斐迪南的秘密警察真的神通广大到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来他们是烧炭党人吗?
不过他们很快就放心了,虽然来人的确是奥地利人帮斐迪南建立的警察机构的下属人员,但他们并不是来抓捕卡洛斯或是勒皮托的,这两个皱着眉头,用手捏着鼻子的男人直接找到了米奥神父,接着开始大声宣读国王的命令。
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斐迪南国王凑足前往战场上的壮丁。作为维也纳会议的直接受益者,斐迪南国王有义务帮助奥地利人在战场上对抗回归的拿破仑——奥地利人知道在斐迪南的手底下意大利人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但他们需要的仅仅只是能够填补战场的炮灰而已。
“老神父,这次不管你怎么求情都没用了。”来人对神父显然非常恭敬,但在国王的命令面前即便是神父的求情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愿主保佑你们这些可怜人,阿门。”
他冷眼看着包括卡洛斯和勒皮托在内的乞丐们,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
卡洛斯猜得出来自己应该又要上战场了,他开始抱怨起自己为什么会蠢到临时脑热跑来那不勒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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