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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对于「望雪山庄」之名,俞夜雪曾有过无尽遐想,但是在展牧云极尽冷酷的作为之后,她再也不敢多想,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椎心。由程杰口中,她得到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例如,展牧云的未婚妻名唤贺雪妍,这望雪山庄究竟是为谁而存在,答案已昭然若揭。很伤人的发现,是不?
凝视她脸上的哀伤,程杰于心不忍,道:「庄主以前和雪妍姑娘并不是那样的关系,是近来才……」
「任何一对男女,一开始都不会是那样的关系,不是吗?」心知程杰是好意安慰她,她很捧场的挤出一抹笑。
「可……」怎么愈描愈黑了?程杰是老实人,不善辞令,只得困扰地抓抓头。「我的意思是,他们以前没这么亲密……」意思是,现在很亲密?
好象又说错了。啧,该怎么讲嘛!
这下,夜雪是真的笑出来了。「好了,别为难自己了,我知道。」
不论展牧云心系于谁,反正不再爱她是事实,她不想再探究下去,徒惹心伤。她真的知道吗?程杰疑惑的打量她落寞的容颜。
一向对庄主恪尽忠心,可是在见着俞姑娘后,他颖悟到这名女子在庄主的生命中有着特别的意义,莫名其妙的就将她当成了主母在看待——虽然她曾是别人的妻子。
庄主的心思很难捉摸,但可以肯定的是,俞姑娘在他心中所扮演的角色是无人可取代的,他不曾见庄主为某个女子费这么大的心神,曾以为能让庄主不顾一切去夺取的女子,必是艳绝古今的倾城绝色,见到俞姑娘后,他恍然明白,她的美只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她有股清灵出尘的气质,能够让人心魄为之牵动,比她美的女人也许好找,但这飘逸绝俗的气息才是世间难寻。
「恕我冒昧问一句,俞姑娘——爱极了庄主吧?」他凝思地问道。
夜雪下意识避开他探索意味浓厚的眼神。「你真无礼!」
问得这么直截了当,他难道不知,这对一个姑娘家而言,算是冒犯了?
「是吗?那在下便唐突到底了。」直性子的人学不会拖泥带水,一开口便道。「容在下大胆猜测,姑娘与庄主是多年旧识,而令公子与庄主——」
「程杰!」夜雪低喊着阻断。
「是父子。」他仍是将话完成。
成了亲的女子,孩子却不是丈夫的亲儿,这话很惊世骇俗,若无相当把握,他不会用来毁一名女子清誉。
初见时,他就觉得那位小小俊儿郎和庄主相似得不象话,以往若说巧合,那还解释得过去,可如今再多这一层关系,答案已呼之欲出。
夜雪苦笑。连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无痕呀,是你太盲目,还是我太不值得你信任?
「别问我,当事人不承认,我的答案没意义。」
意思是,这一直都不是疑问,而是事实,只等庄主认同?
对于程杰过多的专注力,夜雪不由得有此一问。「你对无……牧云身边的每一名女子都这么追问不舍吗?」程杰不像这么无聊的人吧?
「老天!别把庄主想成性好渔色的风流男子!这类风花雪月之事,他是从不为之的。」程杰忍不住要代主呼冤。庄主的私生活说有多干净就有多干净呢!她也不想这么想呀,可他确实是这么告诉她的……
「那雪妍姑娘呢?」她酸涩地问,挑出他话中的漏洞。
程杰的好意,她很感动,但不至于天真到去相信他的说词。
「呃?」程杰一窒,答不上话来。这是近年来唯一的例外,可他并不认为庄主真的对贺雪妍有意思,否则,他们早就该配成双了,也不会拖到迁居长安之后,庄主摆明了是为俞夜雪而来,在这两名女子之间,庄主面对贺雪妍时可以无波无澜,而对俞夜雪,却有太多不知名的情绪翻腾,这便是最大的差别!
「你也会去问她爱不爱庄主的问题吗?」她随口问。
「她何须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倾慕庄主的人多得数不清,哪差她一个。快言快语的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尤其在见着她黯然的神情之后。「呃,我是说……」
「我了解。」夜雪牵强的笑了笑。「曾经连当朝公主都为他倾心痴迷,你信吗?」
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展牧云能让全天下的女子如痴如狂,只要他想,他身边并不乏绝色佳丽,连她都很怀疑,当年她如何能系住他的心?
甩甩头,她不再多想。「总之,我还是很感谢你的另眼相待,没拿我和他身边那些个莺莺燕燕相提并论,很高兴和你成为朋友,往后若有仰仗之处,还得请你多多担待。」她温雅地微微一揖。
「不敢当。」程杰本能地伸手扶她。
一仰首,夜雪不经意见着往他们这儿大步走来的展牧云,神色阴霾如山雨欲来,她先是一愕,而后直觉地往后退,和程杰拉开距离。
「牧……牧云……」她吶吶地看着他。
很好!她居然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明!而且还勾搭到他属下的身上去了,他要是再晚一步出现,她恐怕整个人都要偎进程杰身上了!
狂炽的怒焰,烧痛了胸口,也将理智全数焚尽,这一刻,他发誓他是真的想一掌劈死她!
「俞、夜、雪!」他咬着牙将声音迸出,一把扯住她的手腕,脸色阴沉的往云苑去。
「牧……牧云……」意识到前所未有的冲天怒涛,她微微心慌地想解释。「你是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省省妳的舌粲莲花,我相信我所看到的!」他陷入撕心裂肺的狂痛中,怒与妒层层将他绞扯得面目全非。他还能承受多少回的伤害?一次又一次,剜心泣血……她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
「妳喜欢玩朝秦暮楚的游戏是不是?没有男人妳会死是不是?好,我奉陪!」他毫不怜惜地将她往床上丢,在她的惊呼声中粗鲁的撕开她的前襟,用力地吮吻她细滑如雪的肌肤……
「牧云,你别这样……求求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好不好……」他张狂的欲焰骇着了夜雪!想劝抚却又不知由何做起。
「说什么?说妳有多放浪形骸吗?昨晚我没碰妳,今天妳就不甘寂寞的找上程杰,想抗议我的冷落吗?好呀,现在我成全妳了,何必再装模作样!」利落的褪去衣衫,他再度压下身子,将无从闪躲的夜雪固定在身下,扯去她残破的衣裳,大掌粗狂地着细致的酥胸,雪白的肌肤迅速地留下了清晰的红印。
夜雪疼得掉下泪来。「不要,牧云,别这么对我……」面对他的蛮劲,她的反抗显得微弱无力。
「早就是残花败柳了,还装什么圣洁!」
展牧云不理会她的哀哀泣语,封住了她的唇,没有柔情蜜意,也没有过往的温存珍宠,只有粗野的蹂躏!在他无情的凌虐下,柔嫩的朱唇渗出点点血丝。他早已让椎心的狂痛取代了所有的知觉,理智已然尽失。想着如今身下的娇躯,曾经属于过别的男人,他就好恨!那股浓烈的恨火,将他烧得体无完肤,逼他疯狂——他顶开她的腿,夜雪察觉他的意图,又惊又惧,失声喊道:「不!不要——」但,来不及了!他不理会她的抗拒,仍是强行她体内,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以宣泄兽性的方式,激狂的一遍遍,一次比一次更残酷、更无情!好痛!这是她唯一的感觉。
她知道两性欢爱不是这样的,在很早以前,他会怜她、会疼她,就算是初次结合时,她也不曾有这么深的痛楚,那是很美妙、很难忘的滋味,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像被撕裂了一般,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他。
夜雪紧咬住唇,贝齿深深陷入唇瓣,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将她伤得遍体鳞伤,是身,也是心。
闭上了眼,却止不住串串落下的泪水,点点清泪,默默诉说着无声的悲哀——直到在她身上得到了解脱,他没多留片刻,旋即翻身而起,拾回落了一地的衣服穿上,看也没看她一眼便冲了出去。
像具失去生命力的残破娃娃,凝不住焦距的眼眸直视前方,泪未残,但,她已哭不出来了,饱受摧残的身躯,好半晌不复知觉——***夜已深沉。
无声来到床畔,凝望眼角犹挂残泪的苍白容颜,一阵莫名的疼扎入心扉。他承认,心绪平复后的此刻,他是涌起了深沉的懊悔。当时,理智早让狂涛骇浪般的悲恨所淹没,让他发了疯似的,什么也无法思考……
他在做什么呢?这名女子,曾是他立誓要以生命去呵疼的呀!而他竟然强暴了她,纵然心已寒、情已绝,他也不该如此卑劣。
他伤了她,很深。
这曾是他原先一心想做的,但是当真正付诸实行时,为何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他以为让她伤得与他一样深,那么他心中的痛便能平衡,可那股沉沉压在心口,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的感受又是什么?这难道就是他要的吗?
他甩甩头,心好乱,理不出思绪。
静睇她眼角那抹晶莹的泪珠,他悄悄拭去,轻柔地抚触凄柔的面容,他以为他的动作已经够轻了,但仍是惊动了浅眠的她。
一见是他,她本能地涌起惊惶,往床的内侧缩去。
身心皆已伤痕累累,她禁不起再一次的伤害了,真的禁不起!
这样的反应看在他眼里,一颗心竟为之揪痛!
她是惊弓之鸟,而恐惧是源自于他。
他放轻了声调。「安心睡吧,我不伤妳。」夜雪惊疑不定,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展牧云脱了鞋,在她身畔躺下,一手将她揽入怀中,同时感受到她身子倏地僵直。
无由的酸楚泛满胸臆。如今就连他的碰触,都让她惧怕莫名了吗?她是受了多深的伤害?
心,仍旧会为她而疼。
他真矛盾,不是吗?不伤她,心有不甘,伤了她,又莫名心痛。
「睡吧!过了今晚,我不保证我每天都能这么温柔。」是愧疚吧!使他今夜再也硬不起心肠。
轻缓地拍抚她的背脊,察觉她在他怀中松卸了下来,他才跟着合眼入眠。却不知,许久过后,她悄悄睁开了眼。
纤纤素手抚上他英挺出众的俊颜,这张容颜、这副胸怀,水远是她最深的眷恋。
她不怨他,情到痴绝,她连一丝一毫的怨怼都舍不得给他。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让他伤得尸骨无存,但,她无悔,正如她当初所言,她愿为留在他身边而付出任何代价,纵然是死在他手里都甘心!
只是,她怀疑还能撑多久?才多少日子而已,她便已心力交瘁。
无痕,你当真已无心了吗?
她无声自问。无人答她,她只有满心凄茫。
***那一夜过后,他避着她。因为他清楚一见了面,他就会忍不住想伤她,而伤了她之后,他又会懊悔、心痛,所以他逃。
很懦弱吧?一个大男人,居然会怕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
或许说,他真正怕的是两败俱伤。
所以他只好藉由练剑,来发泄多余的精力。
道道如流光般的剑芒在空中闪动,如幻似影;宛若蛟龙的身形灵巧地移形换位,剑法招招利落、式式巧妙,磅砖之气势,可移江山、可转乾坤,真可谓剑气如虹!
收了式,他徐徐吐出口气,偏过头,瞥向一旁看得目不转睛的小鬼头。
「叔叔!」如风露出大大的笑容,朝他跑来。
这小鬼又来缠他了!
展牧云不耐地撇开脸。这小鬼怎么不滚远一点去?省得看了心烦。
说实在的,他还真有点服了这小鬼,不论他人在哪里,小家伙就是有办法找到他,多灵精啊!
展牧云实在搞不懂,对一个从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人,以孩子的观点来看,就算不避得远远的,也不至于有多少好感,可这小鬼却偏爱黏他,是不是怪异过了头?
「叔叔擦汗。」如风带着甜甜的笑容,将他的小帕子递上。
展牧云视若无睹,但如风并不泄气。
「如风也想学功夫,叔叔教我好不好?」仰着小脸,他渴求地问。
教他?哼,他又不是吃饱没事做——不,就算吃饱没事做,他也不干!
如风见他沉默,以为他在考虑,于是又道:「等如风学会了,以后就可以保护娘、保护爹、保护叔叔,还有……还有保护如风喜欢的姑娘……」小脑袋瓜很努力的一一列出他所在乎的人。
他有必要靠他保护?哼,小鬼的口气倒不小!
展牧云不以为然的嗤哼。
前头还说得有模有样啦,可是后来……保护喜欢的姑娘?呵,多伟大的志向啊!小小年纪就净想些风花雪月的事了,将来绝对是个风流种。
叔叔还是不说话耶!「好不好嘛,叔叔——」
「要学找别人学去,少来烦我!」要他教这碍眼的小鬼武艺,哼,休想!「可是……可是……如风只想向叔叔学……」他小小声地道出了他的冀求。展牧云不由得多问了句。「为什么?」因为缠他方便?
双眼亮了起来,闪烁着崇拜的光芒,直勾勾瞅住他。「因为叔叔好棒呀!叔叔是如风见过最厉害的人了!」虽然眼花撩乱、看不太懂,但他就是觉得叔叔好有本事,好让他崇敬。
展牧云愕愕然看着眼前双眸发亮的小脸。
很早、很早以前,有个小小女孩,也是用着这样的神情看他,好似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更完美的人了……
甩甩头,狠狠抛去不该有的思绪,他莫名愠怒地道:「我再说一次,我们一非亲,二非故,少来烦我!」
「叔叔!」心知他又想抛下他,如风心急地抓住他的手。
又柔又软的触感震动了展牧云,灵魂深处某根心弦了下。这双小手握住的不只是他的手,更抓住他的心,他发现这么轻弱的捉握,他竟会无力挣开——为何会如此呢?
他懊恼于自身的不由自主,一冲口便道:「放手,小杂种!」
此话一出,他就后悔了,尤其在看见如风受了伤的小脸后。
「如风不是小杂种,如风有爹也有娘!」虽然他年纪还很小,但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叔叔讨厌他。
对一个年幼的孩童说这话,是不是恶毒了些?
不愿面对自己的残忍,展牧云头也不回的离去,因为他知道,再多留一刻,也许他就会难以自制的将他搂进怀中。
如风缓缓在原地蹲下,泪珠跌落下来。
叔叔讨厌他,叔叔真的讨厌他……
他哭泣了好久、好久,小小的脸庞好悲伤、好悲伤……
***如风病了。
当夜雪在园子里找着如风时,他哭得好伤心,她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如风也没说,可是隔日她便发现如风受了寒。
如风一向是个乖巧的孩子,不会无理取闹,可是这回他竟一反常态,哭哭闹闹,任她怎么哄,就是不肯听话的把药喝下。
她叹了口气,真的是没辙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娘好不好?」
如风抬起小脸,以让人心酸的口吻问道:「娘,如风是不是很惹人嫌?」夜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备感惊愕。「谁说的?!如风是最可爱、最聪明的孩子,也是娘的小宝贝!」
「那叔叔为什么不喜欢如风?」
叔叔?
夜雪很快地领悟到是怎么一回事。「叔叔对如风说了什么吗?」
「娘,如风好喜欢叔叔,可是……叔叔讨厌如风……为什么会这样?如风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所以……」他好想让叔叔喜欢他,就像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如果真的是他不乖,那他一定会当个最听话的小孩,只要叔叔不讨厌他,要他怎么样都可以!
夜雪听得好心痛,紧紧把她的小宝贝搂在怀中。「如风没有做错什么,是娘的错,不干如风的事……」
老天爷,若真有苦痛,她愿独自承担,她的小如风是无辜的,小孩渴望一份来自于骨血相连的温情与疼惜,难道也有错吗?
「乖乖把药喝下,娘去请叔叔来看如风,好不好?」她试著作条件交换,心知此时此刻,如风最在意的人是展牧云。
「娘骗人,叔叔才不会理如风。」
「娘从来不骗如风的。」她拍拍如风的头,起身去寻找展牧云。
但愿上天保佑,展牧震此心情不错,肯移尊就驾来看看如风。
问了好几个下人,她在绛雪亭内找到了展牧云。
「听说你十万火急的找我?」展牧云随眼睨了她一下,气定神闲的靠坐衔接亭柱的长石椅中,一手靠在微曲的腿上,动也没动一下。
雪点个头,平缓微微急促的气息,又道:「如风病了。」
「哦?」他淡应了声,目光望向苍苍白云。「那又如阿?」
真可笑,她儿子病了干他什么事,何必多此一举告诉他?
夜雪不因他的冷淡而退缩,鼓足勇气道:「我不晓得你对他说了什么?如风显然很伤心……」
一抹不知名的情绪闪过眼瞳,他迅速压了下来,以无谓的口吻道:「你的意思是,我该负道义上的责任?」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如风真的很在意你的一言一行,可不可以请你……去看看他?」
她这是在要求他去关爱她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吗。她俞二小姐把他当成了什么。难不成她还指望他有足够的雅量,在容忍下这个活生生羞辱着他的孩子后,还能大方的付出他的关怀?
她将他羞辱得够彻底!
他寒着脸。「俞、夜、雪!妳别欺人大甚!」
「我……我没有…。…」她颤声道。
「那就滚开!这小鬼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别忘了当初妳是怎么答应我的,这几天,我受够这小鬼了,我都还没找妳算帐,妳反倒敢先在我面前提起!」提到这个,他就满腹闷气无处发。
「别……牧云,你别生气,实在是如风……」该怎么说呢?说这孩子一心敬慕他、崇拜他,他会在意吗?
深吸了口气,她不死心地道:「去安慰、安慰他好不好?撇开一切不谈,一个孩子生了病,却口口声声喊着你,渴望你看他一眼,你就这么铁石心肠,狠得下心不闻不问,伤透他幼小的心灵吗?」
该死!这女人说得他莫名其妙的心酸起来了!
「闭上妳的嘴!我说不干我的事,妳听不懂是不是?」他躁郁地吼道。
「牧云……」她都快哭出来了。「如风哭嚷着不肯喝药,他现在只听你的话,算我求你……」
可恶!明明不打算心软的,怎么偏偏……
「求我?」他挑眉看她。「代价呢?」
「代价?」怔愣地回望他。
「今晚我会索取!」丢下这句话,他快步离开绛雪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