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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权琛也有些意外,本以为在十招之内,肯定会让牧羡之趴下。
这样的机会不是时时都有的,牧羡之自己找死,他也绝对不会手软,权琛活动双肩,眸光盯死牧羡之的肋下,揍什么地方会让人痛却说不出来,权琛清楚。
六年前,牧家害秦姝颠沛流离,差一点死在国外,六年后,牧羡之先想夺秦姝的孩子,现在又打秦姝的主意,他不许。
保护秦姝的执着,让权琛的心逐渐冷硬。
面前的牧羡之,已经不是萍水相逢的牧氏总裁,而是伤害他最爱人的敌人。
权琛虚晃一记勾拳,左拳突然向牧羡之肋下攻去,动作行云流水,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很难躲开这样的招式,权琛甚至想,牧羡之受了这一拳后定会后捂着肋下连连退后,到时候他会乘胜追击,让牧羡之彻底输了这场比试。
台下,所有的人都看得胆颤心惊。
平时,他们也练习拳击,不过是玩玩的把式,他们从来没有在牧氏的健身房里看到这么激烈的对战,一时眼睛都直了。
“妈咪,权叔叔要出狠手了……”凉凉惊叫。
一旁的糖糖则是叉开手捂着双眼,“妈咪,我不想看这样的比赛,我们去外面等他们好不好?我好害怕。”
秦姝也紧张起来,她知道权琛的身手。
以一敌十也不是问题,牧羡之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业余的跆拳道黑带
不料,权琛的勾拳刚接近对方,牧羡之就像是揣测到他的意图,头微偏躲开右手,同时右臂格挡权琛左泉,左臂抄向权琛颈部,死死地抱住权琛的脑袋。
“权琛,你对秦姝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丢失了一段记忆?”
“姓牧的,你有什么资格这么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六年前,你们牧家对她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你们,秦姝根本就不需要受那么多的苦。”权琛咬牙,解开了牧羡之的钳制,咬牙切齿地质问。
不管牧家和唐家是怎么样的恶心交易,牧羡之当时不闻不问,就是同谋。
权琛抬腿向牧羡之踢过去,牧羡之从容躲闪,不料权琛突然转身反手抓牧羡之的手臂,牧羡之被权琛钳制,眸光一冷,左肘往权琛的腹部猛得一击,权琛吃痛放手。
一阵打斗过后,两人额头上都渗满了汁,眸光越发的狠启。牧羡之出手虽不极权琛稳、狠,但他身手敏捷灵巧,格挡时机恰当,也没有受到多少伤害。
不过这么打下去,牧羡之肯定不是权琛的对手。
两人分开,都稍作休息,牧羡之感觉到角落里有谁的目光望过来,他转头,就看到凉凉担忧的眼神,牧羡之朝凉凉比了一个必胜的手势,这时却感觉到秦姝的眸光也淡淡地望过来,牧羡之嘴角微微勾了勾,却见秦姝无奈地转开了脸。
这一场,谁赢谁输,对秦姝来说都没有什么高兴可言。
牧羡之深知这一点,但或许从这一场争斗里,他更能看得清楚秦姝的心,这时一声哨响,突然听到众人惊呼,权琛的一记重拳过来,牧羡之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道顿时散开。
“牧总,小心……”许东大声提醒,刚才那一拳头牧羡之分明能躲开的,许东心里焦急,这么打下去,牧总会被打残的。
他立刻拔通了顾耀的号,让他想想办法。
这时候,也只有顾耀能阻止牧羡之这种疯狂的举动了。
牧羡之嘴角渗血,他抬起拳头轻轻地擦拭,微微侧目,却感觉到秦姝眸光中的紧张与担忧,他挺了挺背,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了孤独。
权琛似乎感觉到他的意图,转头向秦姝看过去,果然看到秦姝的目光注视在牧羡之身上,心里恼火,再度向牧羡之发起攻击。
“你休想从我这里夺走秦姝,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绝对不放过你。”权琛冲过来,手肘直接抵着牧羡之的脖子,用全身的力道将牧羡之推到了护栏上,四目相对,权琛的冷决和牧羡之的泰然行成对比,一时令人心都揪起来。
“妈咪,你拦着权叔叔吧,这么下去,爹地会被打死的。”凉凉摇着秦姝的手臂,他甚至想着要不要当着众人的面试着催眠权琛,他不忍心再看着牧羡之被打了。
“他本事大着呢!”
眼前的情形,秦姝不可能不忧心,如果牧羡之重伤,那今天权琛的罪名算是落实了,就算牧羡之想放他走,恐怕牧氏的员工也不依,法律也不会容许他伤人。
可是,心底隐隐有一种念头,她不信,牧羡之会这么束手待毙,任由权琛打。
权琛的拳头,每一拳下去都可能让人毙命,牧羡之会不知道?
靠在护栏上,牧羡之并没有筋疲力尽,打是打不过权琛,但挡还是挡得住的,只不过在他得到秦姝那忧心一瞥时,顿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权琛被他这种样子激怒,牧羡之知道,这是对权琛最大的侮辱,就是把权琛当作是争夺秦姝关切的工具。
权琛的拳头,狠狠地砸在牧羡之的脸上,四五拳,台下的人惊慌失措,“保安,保安快去拉开那个男人。”
几个早就站在角落里的保安冲过来,牧羡之却抬手阻止。
他掀起眼眸,不顾嘴角的疼痛看着愤怒不已的权琛,“你能给她幸福吗?带着她天涯海角,四处躲避你的仇人?”
“……”权琛警惕地看着牧羡之,“你什么意思?”
“职业原因,我会在商场得罪一大批的商人,而你,会在国外得罪一大批的罪犯,你拿什么给秦姝幸福,就用你这一身肌肉?”牧羡之的话,字字珠玑,权琛顿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刺中心底的柔软,他手肘的力道渐渐放松,放开了牧羡之。
牧羡之呼吸一顺畅,就猛得咳嗽起来,刚才权琛那招足以让他窒息而亡。
看着权琛沉思,牧羡之站起来摘掉护具扔到一旁,手背再次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跨栏杆出来,他站在栏杆外,坦然若素地对着全公司的员工说,“今天我输了!虽败犹容。”
不知怎么的,秦姝觉得今天赢的人是牧羡之,权琛虽然打赢了,但牧羡之赢了人心。
许东站出来,走到牧羡之身边对周围的人说,“对,牧总说的对,我们可以输,可以败,但绝对不能因为害怕就退缩。”
台下传来一片应和声,权琛跨出围栏,落寞地看了一眼秦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健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