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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里很安静,唐昭果然没说假话,这里所有的人都被她清走了,连工作人员也很少过这边来走动。
秦姝的脸色有些苍白,空间高大的图书馆此时却像是无门的地狱,她万万没想到,追查了很久的真相,却不是母亲被害,被监禁或是被威胁,而是母亲不愿意见她,为什么?
“唐昭,你的事情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我虽然恨你,但是我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去害另一个孩子,如果你能告诉我,我的母亲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我就可以把手里的证据都还给你,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你就对我不客气吗?”唐昭轻笑一下,脸却转向另一边,以此来表示她对秦姝这种说话的轻蔑,秦姝并没有生气,很久以前,她就觉会了面对自己的敌人喜怒不动于形。
一排排的图书,像是戒备森严的士兵,秦姝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为什么时至今日,她还会有这样的困顿感?
“如果我把这些证据给了牧家,他们会怎么做,你比我更清楚。那个男人是谁,你的孩子又是谁的,估计用不了一天就会真相大白,唐昭,你必须拿出一个合适的筹码来交换这个秘密……”秦姝按着心中的情绪,与唐昭继续谈下去,这是从毒蛇嘴里要一句善言,秦姝明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还是这么做了。
她没有证据证明母亲是被唐文韶或是唐昭绑架、软禁,所以问他们要人,就像是空口无凭问别人要钱一样,即便告到法庭,没有证据自己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现在交易,是最好的机会。
“那我怎么才能判定,我们交换后,你不会又拿着这些东西的备份来做交易呢?而且,你见了你母亲,万一你母亲仍然是先前的态度,你又要把这件事情责怪到我身上,那我又该怎么办?”唐昭很谨慎,这步棋,她只能赢不能输,否则前功尽弃。
“唐昭,之前你对我的孩子做的那些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你坐几年牢的了,当时,如果不是牧羡之出手压下这件事情,你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谈交易……”
“秦姝,一码归一码!”
对于唐昭,秦姝恨不能让她立刻就让牧家扫地出门,可是即便让唐昭回到唐家,她的仇恨就会减轻了吗?
对于她来说,最痛苦的不是被牧家赶出来,不是被赶到国外,而是回来之后外婆外公都已经去逝,母亲却下落不明。
“唐昭,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这笔交易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只能选择相信我,或者不相信!”秦姝语气坚定,看着唐昭眼中的惊愕,秦姝站起来往图书馆外走,门外,炎热的空气也代表着纯净,离开唐昭,秦姝觉得才能正常呼吸。
唐昭坐在白色的桌子前,眼睛里狠厉一层一层地延伸,仿佛从眼里直达心底,她从包包里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旁的工作人员想上前阻拦,却被另一个员工拦下,“她是牧家的人,我们是牧氏集团下的员工,最好还是不要得罪她。”
烟幽幽地被唐昭从嘴里吐出,她拿出电话拔通牧野的号,“牧野,最近迪尔达有一个与Z府联手举办的展览会,到时候,你在会上弄点乱子出来……嗯,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条件,包括你进牧氏……不过,你的样子得变变,你跟牧辰长得太像了,别人会怀疑。”
“好,我知道了。”牧野答应后就挂了电话,唐昭把烟蒂摁在白色的桌子上,狠狠地摁了几下,顿时一个黑色的斑点出现在白漆桌上,但她不以为意,只是提着包包很淡然地离开了图书馆。
所有的事情都在逼唐昭,她戴着墨镜,觉得太阳光也要把她晒爆了,如果不是秦姝,她还可以继续过几年牧家少奶奶的日子,等小杰长大继承一部分牧家财产,她才不稀罕继续住在那个牢笼里。
眼下,她没办法,只能接近牧野,靠着他来帮她实现自己的目的。
……
权琛的住处远离海岸线,但这些别墅区的背后却是一个很大的森林公园,里面有花有草,有湖有树,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乐园。
凉凉戴着凉帽,正坐在湖边有模有样地钓鱼,糖糖看着权琛帮她编织花环,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忧思,“权叔叔,当初你就不该同意妈咪回国,现在,她都要被别人抢走了!”
权琛手顿了一下,旋即又熟练的编织起来,在国外,糖糖最喜欢的就是他编织的花环。
“妈咪回国,是她自己的选择,权叔叔不能阻拦。”权琛的花环最后一部完工,他把花环戴在糖糖的头上,觉得发式有些别扭,又拆了马尾,替糖糖编了几个辫子,剩余的头发散着,看起来更像公主了,权琛满意地笑了笑。
他不是没有想过,上次在电影院的包间里甚至想着催眠秦姝,也就是因为那个举动,凉凉现在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试想,如果当实,他真的催眠了秦姝,让她情不自禁地爱着他,那现在的情形就不会这么被动。
糖糖戴着花环,没有以往的笑脸,只是惆怅地望着钓鱼的凉凉,“权叔叔,现在凉凉成了叛徒,我也没有办法,我们算不算是同病相怜?”
“糖糖,凉凉不是叛徒,他只是选择自己想要的……”权琛看着凉凉,心里却涌着感激,显然,凉凉没有把权琛催眠秦姝的事情告诉糖糖,也没有告诉秦姝,这算是给他一次机会吗?
是的,是给他一次机会。
他站起来,走到湖边,望着波澜粼粼的湖面轻声问,“钓到鱼了吗?”
“鱼不愿意上钩,怎么能钓到?”
“如果鱼是被别的诱饵诱惑,所以没有上钩,那该怎么说?”
“鱼没有选择生的权利,却有选择死的权利,它喜欢什么样味道的诱饵,是她的自由,权叔叔,你说对吧!”凉凉抬起眼睛,那双与牧羡之太相似的眼,让权琛心里一震,刚才的话全然不像是一个孩子的口气,而像是一个智者。
是他教会凉凉读心的,可是有时候他觉得凉凉本身就具有那样的天赋,包括此时,竟然用这样的暗语来形容他跟秦姝还有牧羡之之间的这种爱恋。
糖糖跑过来,指着湖面跳动的鱼漂,“动了动了,凉凉快起竿,是条大鱼!”
凉凉慌忙起钩,权琛也在一旁帮忙,鱼跳出水面,果然是一条足足有二斤大的黑鱼,凉凉收回鱼线,把鱼摘下来放进鱼篓里,抬头看着权琛,“有时候鱼饵是一方面,钓鱼的技术和运气也是一方面,权叔叔,有智慧的人总是能选择适合的地形、天气、再辅以鱼喜欢的鱼饵。单凭靠着满腔热情,坐在这里也许什么都钓不着……”
这些话,又是提醒,又是警告。
权琛深知,凉凉不愿意把自己的妈妈当成是鱼,但是在牧羡之和权琛这个角度,他们两的竞争无疑就是钓手在比赛。
牧羡之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似乎都往他那里聚拢,而权琛,只剩下那六年不可取代的经历,和秦姝心底那难以猜测的情感。
“凉凉,谢谢你!”权琛望着凉凉,很多感激的话不用说出口,凉凉从表情就能观察到,但权琛还是决定表达。
一旁的糖糖撇嘴,“权叔叔你不用谢他,他钓着鱼最终还得权叔叔来做,况且,说不定他这钓鱼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凉凉没有说什么,只是提起地上的鱼篓,突然往湖里一倒,鱼尾一甩,那条鱼又游进深湖里去了,糖糖瞪大眼睛,“凉凉,你是不是上学上傻了,为什么要放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