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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所有的人都明白,秦姝这是在为陆云依发声了,这声音虽然不高,但在这容纳三十人的包厢里却有振聋发聩的效果。
那些曾经为王萌说话,传谣言的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陆云依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此时许东的心里定然不好受,因为他心里藏着的那个秘密宛如是滚烫的山芋,多一分钟,就有多一分钟的苦楚。
可是她的性格,向来就是有仇必报。
让她忍着当年那种吞针似的难过,在这里强颜欢笑,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小付之前就看到陆云依回来,很想凑过来,但他知道这时候站出来不合适,只是心里默默替陆云依高兴,她终于浴火重生,历劫归来了。
“王萌,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心安?”陆云依眸光凌厉地投向了角落里的王萌,是的,不管她钻到哪里,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陆云依永远都会记得她。
即便她看到,王萌脸色并不好看。
即便她也知道,做人不必落井下石,但是,又有谁就必须做圣人,原谅那个曾经让自己生不如死,有如生踩火炭前行的人?
即便原谅,那也请等她出了这口恶气再原谅。
“陆总监重新归来,我看到的确高兴,还希望陆总监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忘记以前的不快,我们携手共进。”
这话,王萌在心里重复了上千万次,可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虚伪的意思。
她知道,今天这道坎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这时候想离开,众人肯定也不会就这么让她离开,她只是希望,陆云依能因为她这句服软的话,放过她。
她看到秦姝、牧羡之、许东、顾耀无声落座,似乎有意要看这一场戏,她心里更加焦燥,恼火,这些人怎么这样呢?
这时,陆云依从掉上随意抄了一杯酒,走到王萌身边,看着她笑道,“既然高兴,就应该高高兴兴的,我怎么从你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笑意?”
王萌脸上的表情慢慢僵了,然后努力地挤出一个笑,那个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在场所有的人都开始有些同情王萌了,她整陆云依的时候,手段比这厉害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陆云依这种态度伤害不大,侮辱性却不小。
陆云依居高临下,俯视着王萌,再次强调,“笑意有些牵强啊,之前,你看我落魄时的笑意可不是这样,要不要我教教你?
来,眉毛上扬,眼角朝上,眼珠一个劲往右瞟,像我这样,有点蔑视,有点嘲讽的笑意。”
此时,陆云依虽然做出这样的一个笑容,但她性格直爽,曾经天真,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笑意,所以比划出来的时候有点不伦不类。
对面而坐的秦姝嘴角有些笑意,觉得陆云依还是初见时的样子,可爱。
牧羡之和许东沉默,似有心事,又像是对这种把戏不放在心上,两人的脾性可谓是如出一辙。
这时,王萌闭上眼睛忍了忍,然后掀起眼皮说道,“陆云依,做人不要太过,我都做出让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错,我是那么笑你了,可是那又怎么样?
凭什么你就能空降做总监,而我等了八年却依是是个小职员,就因为我生了孩子?
牧氏集团,向来以公平为自诩,对外说的那么好听,可是事实呢?”
那段时间,是陆云依最为心痛的日子,她连自己怎么了都搞不清楚,没有办法回答,面对王萌这样的质问,可是现在的她不一样了。
她现在,有了爱情。
身后那个人,沉默如山,伟岸如山,她什么都不怕。
陆云依回头看了一眼秦姝,尽管当时自己情绪低落,晦暗的什么都顾不得,但现在她思维清晰,相信也一定会表达好。
“一,我在迪尔达不到两年的时间,把秦总写过的所有报告,销售的所有成功案例都分析过,我模仿她,学习她,力求与她一样做一个成功的女人,这是我学习过的全部资料。”陆云依把手机云打开,里面的信息蹦出来,足足有一千多份报告,四百多个成功案例。
在场所有的人都哗然,这时王萌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冷笑道,“谁还没有学习过?谁还没有分析过几百个案例?”
“很好,在迪尔达的时候,我在三个部门实习过,关于AI智能的发展提出不止一次的有利建议,这些在迪尔达会议记录可以翻见,你也可以问艾文。”陆云依说完,王萌脸上的笑更深不可测了,她抬起头看着陆云依,再次拿出自己厚颜无耻的功夫,“怎么,是想让我查查,你跟艾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这话,引起很多人的反感,陆云依那励志的经历与王萌这种下三滥的做法相比,顿时无比高大,而王萌彻底成了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陆云依的情绪微起波澜,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
她淡淡一笑,今天,她不仅仅是为自己出气,还想为秦姝空降她正名,她并不想因为秦姝的感情用事,就让秦姝也背负整个牧氏集团非议。
“我是本科毕业……”
“谁都知道,还是个三流的本科……”
“那你知道不知道我还有最高学府的博士学位,虽然是在职的,但学术论文曾经在最高权威杂志发表,被这个行业最高权威的人士点评?”
陆云依并无想拿学历砸人的想法,所以这个学历,她从来没有对外提起。
但眼下,已经不得不这么做。
王萌呆住了,这些话让她顿时哑口无言,这么说,陆云依不论是从实力,还是从经验都配得上企划部的总监,那她所谓的正议之举就成了最为卑鄙的干走人人的手段?
现下的局面,对王萌很不利。
她心越来越慌,最后想着怎么才能从这里逃离,门口距离她有几米远,可是对她来说,仿佛有横跨长江似的难以跨越。
“哼,现在牧羡之、秦姝都是你的后台,连许东都是你的男朋友,我这种无名小卒,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