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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裙上的荧光像是无数的萤火虫围着秦姝在飞,有些失真,又有些美的难以形容,秦姝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天鹅颈,连同她颈间纤细柔美的锁骨都显得那么美,仿佛像是一个天使一般。
这时,许静雯走过来,把两人亲手做的荧光花环戴到了秦姝的头上,顿时锦上添花。
黑暗里,所有人的礼服,首饰都变得黯淡无光。
李纯音身上那件雪白的礼服更是惨淡无色,连同上面昂贵的钻石在荧光面前,也显得不那么闪亮。
Viter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秦姝会用这样的方式救场,他能想象到秦姝在晚宴开始前发现礼服的虫洞时一瞬间的慌乱,然后她又镇定自如的想出了这样的方案。
一块荧光布搭在衣服里,然后再人为地烫一些窟窿,与虫子咬的虫洞遥相呼应,这种以破坏的方式挽救原本破坏的局面,他也想不出来。
“太漂亮了!”
Viter都没意识到,在别人看来,他这简直就是在自夸。
玛丽有些激动,原本惨不忍睹的局面顿时扭转,她佩服秦姝佩服得要死。
人群里不知道谁在鼓掌,接着所有的人都啪啪地鼓起掌来,在昏暗里,李纯音的脸都气绿了,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设计好的一切,怎么结局就这么变了?
她拿着那恶心的虫卵,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忙乱一通,怎么还是让秦姝这么轻而易举就破阵了?
牧辰也是呆呆愣在原地,他看着在宴会厅中央那个美得像是精灵一般的女人,心间那种当初无知割舍,在M国又再一次失去的后悔之心愈发厉害。
“李纯音,你还说这是虫洞吗?”秦姝回头,看着李纯音反问。
李纯音在头脑混乱之中一口咬定,“这明明就是衣鱼咬的虫洞,你再怎么掩饰都没有用……”
“你怎么这么肯定就是衣鱼?”
“我就是知道!”李纯音强词夺理,让所有的人都有些讶异,感觉这事跟李纯音肯定有关系,如果那衣服上真的是虫洞,那也是李纯音的做的。
秦姝笑了,笑得自然而纯真,她缓缓对着宴会厅里所有的贵客说道,“礼服是会让我们变得更美,更优雅,可是如果一个人的心坏了,不管她穿着什么样昂贵的衣服都遮掩不了她内心的龌龊。
刚刚我的礼服坏了,有的人惋惜,有的人担忧,唯独李纯音却是幸灾乐祸。”
李纯音大声嚷嚷,“我只是好意提醒,怎么就叫幸灾乐祸?再说,你不是说这不是虫洞吗?既然不是虫洞,说清楚就好了,干嘛还这么血口喷人?”
灯开了,秦姝的衣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此时她已经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包括刚刚那些想拍些新闻的人,也因为刚刚秦姝的话激发了好奇心,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对一件华美的裙子下手?
“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秦总,我们支持你!”
“对,秦姝,这种人不能姑息,如果不是李纯音发现,我们谁都不知道这裙子上会有虫洞呢,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还会有衣鱼……那种东西只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乡下也许还能找到几只。”
有人开始怀疑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李纯音有些慌了,想脱身,可是四周都被人牢牢围住了。
“我不想欺骗大家,这件衣服上的的确确是虫洞!
但我实在想不出在京都这样炎热的天气,在Viter阳光明媚的设计间怎么会存在这样的虫子,即便有这样的虫子,也不可能把一件裙子几个小时内咬成这样。”秦姝之前那种华丽的展现与现在诚恳的道歉不仅没有矛盾,反而让大家佩服秦姝处理事情的能力以及这种遇事冷静的人格魅力。
这时,玛丽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前几天李纯音借着取衣服的机会去了Viter的设计室,当时,她缠着让我跟Viter打电话说裙子的事,还支开我,让我去倒水。
我估计就是在这时候,礼服出了问题的。
我倒完水回头的时候,看到李纯音有些慌乱,但当时我想,李纯音这种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做什么有损名声的事情,就没多想。”
“玛丽,你只不过是区区一个设计师的助理,竟然敢这么污蔑人,你这么说话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就算在法官面前,我也敢这样说,李纯音……除了你,没有人再能碰那件裙子,因为是我亲自把礼服送给秦总的,我跟Viter工作这么多年,你觉得有可能是我做的吗?”
“那说不准。”李纯音反咬一口,玛丽气得脸都红了。
这时,牧辰也站出来帮腔,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支持的女人被抓住把柄,于是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玛丽你在前几个月的时候跟Viter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是因为一次服装秀的事情,对不对?
如果你是出于报复,毁了Viter的设计,那这动机不是非常合情合理吗?”
“你胡说!”玛丽没想到有些人这么卑鄙,她跟Viter工作多年,肯定会有意见不一的时候,那她也是完全为了Viter好,因为她作为助理有责任和义务给Viter提供更好的发展方向,而不是被那些服装秀主办方给忽悠,但被牧辰这种别有用心的人歪曲,他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在进入宴会厅的时候,牧羡之已经吩咐顾耀调查这件事情了。
这会,顾耀正好来到了牧羡之的身边,在牧羡之耳边轻声说了什么,牧羡之眸光猛得射向牧辰,然后毫不犹豫地说道,“牧辰,一周前,你去了京都昆虫研究所,问一位研究人员买了一批衣鱼的虫卵,这是当时的购买单据。”
牧辰的脸顿时白了,一旁的李纯音更是恼羞成怒,她狠狠剜了一眼牧辰,这种事情怎么不做的手脚干净一点?
他是蠢吗?
这时牧辰却依旧不肯承认,“牧羡之,你想冤枉一个人,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一个票据,一个研究员,对你来说找这样的证据污蔑我,不会太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