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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九月被扶下花轿,跟吴锡元拜了堂,又被人扶着进了这个她熟悉至极,甚至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走进去的新房。
她在炕沿上坐下,屋子里那些凑趣的人也都走了,屋子里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炕上,两脚垂在半空中,屋子里处处都是熟悉的气息,她原本有的一点点紧张也没了。
她头上还盖着盖头,在等着她男人回来掀开它。
就在她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门就被推开了,进来的正是她的婆婆刘翠花。
刘翠花笑着叫了她的名字,“九丫,今儿可算是将你给娶回来了。饿了吧?娘给你煮了碗鸡丝面,你先吃些垫垫肚子。今儿家里来的人也比较多,估摸着锡元还得一会儿才能回来。”
苏九月小声嗯了一声,接过了刘翠花递过来的饭碗,自己小口吃了起来。
刘翠花还坐在一旁感叹,“这回锡元应当是如愿了,他自己惦记着办喜事儿许久了。你瞧,娘老早就说了,锡元这孩子是个心疼人的,你好好对他,他也会好好对你的。”
苏九月的思绪恍惚之间就回到了去年的那天下午,刘翠花拉着她的手在屋子里告诉谆谆叮嘱她,不要嫌弃锡元傻,锡元是个心思纯净的。
她的筷子停了一瞬,才又说道:“娘,我都知晓的。锡元对我好,您也对我好,咱们全家都对我好。”
刘翠花原先还担心三个儿媳妇之间会搅得家宅不宁,如今再瞧瞧这三个孩子,居然还相处的十分融洽,原先她预想当中的鸡飞狗跳几乎都没发生。
老大媳妇那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不大可能会同人起争执,但心里却跟个明镜儿似的,总是打自己的小九九。
至于老二媳妇那更不是什么的省油的灯。
如今家里安宁到让人羡慕,还不是九月这个憨的。
家里家务她几乎都包了,对两个侄女跟自己亲生的似的。
还能给家里赚来钱,老二媳妇儿前几日在九丫过生辰的时候还送了包麦芽糖过去,这可实在不大容易。
那老二家就是个只进不出的,自从她进门之后,她这个当娘的,可还从来没吃过她的东西。
“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咱家锡元能娶了你也是他的福气。你先吃饭,待会儿自个儿先休息一阵子,娘出去看看锡元,让他少喝点酒,省的晚上折腾人。”
苏九月吃完一碗鸡丝面,刘翠花拿了空碗就走了,屋子里又只剩下了苏九月一个人。
等到申时末,门才从外边被推开了。
苏九月隔着门帘也看不清是谁进来了,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回进来的就是吴锡元。
果然,隐隐约约她就瞧见了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炕边儿,带着铺天盖地的酒气,直接将她扑倒在了炕上。
她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锡元?锡元,你喝醉了吗?”
吴锡元不说话,她又有些忐忑了,莫非来人不是锡元?这不大可能吧?
她想要自己掀开红盖头看看,刚一抬手,小手就被人给按住了,“我来。”
苏九月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当你喝多了呢,你快起来,我要被你压……唔……”
话才刚说了一半,就被吴锡元捂住了嘴,“大喜的日子,莫要瞎说。”
苏九月吐了吐舌头,今后她是得再小心一些,可千万不能再犯了口舌。
吴锡元的手还捂在她的嘴上,她这样舌尖正好碰触到了他的手心。
她连忙缩了回去,动作飞快的就仿佛在做梦一样,吴锡元的手心还残留着她舌尖的温度。
气氛一时间有些暧昧,吴锡元想到了他娘昨晚的叮嘱,有些无奈的趴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小坏蛋。”
他没大用力,苏九月只觉得脖子痒痒的。
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不满地控诉道:“分明是你咬我,你还说我是小坏蛋,真是不讲理。”
吴锡元没同她辩解这些,伸手掀开了她的红盖头,露出了她含羞带怯的小红脸。
只是被李媒婆祸祸的有些难以直视,可是这会儿落在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吴锡元眼中,也依然是极美的。
“是我不讲理,还是你使坏?”他问道。
苏九月自知理亏,便也不再说话了。
吴锡元将她拉了起来,仔细问道:“肚子饿吗?”
苏九月乖巧地摇头,“娘方才送了鸡丝面过来,我都吃饱了。”
吴锡元应了一声,又直起身子,“我去给你打些热水过来。”
苏九月顶着这一脸厚重的妆容坐了一中午,这会儿也想赶紧洗干净清爽清爽,便应了一声。
吴锡元拿着木盆出了门,没多久就回来了。
苏九月梳洗了多久,他就坐在那里看了多久。
末了,还赞叹了一句,“我媳妇儿就是好看。”
苏九月一阵脸红,“哪儿有这样夸自个媳妇儿的。”
吴锡元却一本正经地道:“我说的本就是大实话。”
晚上天才刚黑,两人就收拾收拾睡了。
两人一起同床共枕了一年,熟悉到苏九月才刚滚到吴锡元怀中,就能很快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这天夜里,苏九月又做梦了。
可是难得她这回没做噩梦,梦到了一条红色的小锦鲤,在池塘里游得欢快,时不时还会跃出水面,红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显得五彩斑斓的,格外的好看。
最后的最后,她看到这个小鲤鱼冲着她吐了个泡泡,然后尾巴一甩,不见了踪影。
翌日一早,苏九月跟往常一样早起做早饭,一点儿也没将昨晚那个梦放在心上。
她才刚烧好水,她大嫂就来了。
早上两个孩子还没醒,陈招娣能帮着干些家务,她原本想着昨儿是老三两口子的新婚之夜,今儿早上肯定没人做早饭的,还是得自己来。
她一进厨房看到苏九月顿时一愣,叫了她一声,“九月,你咋起得这样早?”
想当初她嫁到吴家的时候,第一天起来都辰时了,那也是当儿媳妇人唯一一次晚起能被婆家人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