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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锡元回到屋里,苏九月正在做针线活,见到他回来了,立刻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谈的如何?梅子爹叫你去作甚的?”
吴锡元方才说了半天的话,也觉得有些许口渴,便走到桌子边儿上,拎起自家茶壶倒了一杯,才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梅子爹不想让他女儿入奴籍。”
苏九月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说道:“咱们本来也不过是想找个人来帮忙,并不是找奴才的,这点不妨事。”
吴锡元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跟梅子爹也是这样说的,他这才答应了。”
苏九月又问道:“那工钱你怎么同他们说的?”
方才锡元出去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忘了跟他商议到底要给梅子多少工钱合适。
她家里没请过帮工,从前在雍州的时候,家中阿福阿贵两位大哥的工钱也都是义兄来出的。
这回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但吴锡元不一样,他从前家中也是有养过仆人的,端茶倒水的大丫鬟每月一两银子,但梅子可不干这些。她不过是打个下手,外加看家护院,那可就是不一样的钱了。
他跟梅子爹商议过了,梅子爹执意不肯要太多,最后敲定每个月给二百个大钱。
“二百个大钱,其余的便算是他们租住的钱了。”
苏九月却问道:“二百个大钱会不会有些少了?原先大哥他们去水库做工的时候,一天就八十个大钱呢!”
虽说她也知道大哥他们去做工的时候比梅子更累一些,但一个月二百个大钱,在京里确实有些……不大够用的。
吴锡元冲着她笑了笑,“是有些少,但梅子爹说他们住咱家吃咱家的,理应帮咱们些忙。咱们给钱已经很客气了,若是再给的多一些,他可没脸要。”
苏九月听到最后一句,笑了出来,“行走江湖的人讲话真的怪有意思的,既然这样,那还是我每日去买菜吧,这样那二百个大钱梅子就能存下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外头梅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夫人,大人,我烧好了水,您二位可要洗漱?我帮你们打水?”
苏九月哪儿好意思让她帮着打水啊,急忙从床上站起来,朝着外头走去。
“不用不用,我待会儿自个儿去就行,你忙你的去吧。”苏九月客气地说道。
梅子点了点头,端着个木盆说道:“那我去帮我爹洗漱了,您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苏九月看着她走去了后院,才自己去打了热水和锡元两个洗漱了一番,便相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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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苏九月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以为自己睡迷糊了,揉了揉眼睛,再放开手,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她愣了一瞬,就听到头顶上又响起了“咚咚咚”地声音。
苏九月眉头一皱,就又听到有人刻意压低凑在她的头顶上,声线紧张地问了一声,“夫人,您……您可是在这里边儿?”
听声音像是梅子,她伸手摸了下头顶上的东西,这一摸她才意识到,她似乎是在个箱子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滴下来了,滴在了她的脸上。
她伸手一摸,有些粘稠,她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结合她此时的处境,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滴下来的应该是血迹,至于是谁的……
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梅子,“我……我在……”
梅子显然十分高兴,但却有所顾忌,只是声音带着几分雀跃,“夫人,可算找到您了,我这就救您出去!”
紧接着,就听到外边砸箱子的声音。
苏九月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将人引过来。
她的担心显然不是多余的,没过多久,就听到外头有人一脚将门踹了开来。
“居然还是个女人!竟然能闯进来!来人!给我杀了她!”
苏九月听着这声音有几分耳熟,但一时半会儿的却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苏九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嗡嗡作响,眼前的黑暗就仿佛泥潭一般想要将她卷进去。
不行,我不能睡。
“我不能睡……我不能睡……”苏九月躺在床上小声地呻吟道。
吴锡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将苏九月从睡梦中拉扯了出来,“乖宝儿,醒醒。”
苏九月朦朦胧胧间听到有人让她醒醒,她艰难地睁开了有些酸涩的眼睛。
面前是她夫君姣好的容颜,天色还没亮,依稀只能瞧见个轮廓。
“又做梦了?”吴锡元也拧着眉头,他知道他媳妇儿但凡做梦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苏九月张了张嘴,“嗯。”
嗓子实在干涩,吴锡元见状从床上爬起来去桌子边儿上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端了过来。
“先喝一口润润嗓子。”吴锡元说道。
苏九月接过去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水顺着嘴角掉在了衣襟上。
吴锡元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擦,柔声说道:“慢些喝。”
苏九月将一杯水喝光,才抬起头来看向了吴锡元,她的眼睛有些茫然,显然这回的梦对她来说也有些奇怪。
从前她做梦都不是自己的视角,这一回太真了,就好像是她自个儿亲自经历了一回似的。
“对,我又做梦了。”苏九月说道。
“什么梦?”吴锡元追问。
“梦到我被人关在一个箱子里,梅子来救我,她流了许多血,却打不开箱子……后来来了人要杀她,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
苏九月眉头紧皱,按着她的体质,做的梦都是会实现的。也就是说,确实有人要对付她。
“我向来与人为善,应该也不至于会有人大费周章要杀我啊?实在想不明白。”
吴锡元心里却稍稍有些猜测,“九月,虽说咱们与人为善,但或许是咱们碍着谁的事儿了。
苏九月诧异地看向了他,“碍着别人的事儿了?什么事儿?我们什么都没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