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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豪已然在家中度过了十天时间,早课晚课依旧不曾落下。每到深夜,王豪便会深思良久。眼下与木芯的事八字还没一撇,说不得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父母却明里暗里催促自己尽快成家,他又何从选得一个两厢情愿的女子留下子嗣?
二娘一连五天都派来通方丫头给王豪侍寝,最初王豪拒绝,二娘以为他不满意对方的容貌,可换了五六个王豪依旧拒绝。担心王豪是否不能尽人伦之事,还刻意让王员外暗中观察。
这日,王豪换上家中为自己重现定做的衣袍,穿着紫色衣袍难免有些招摇,王豪也不愿违背二娘的好意。外衣由西域冰蚕丝做成,外表光滑平整且透气性强,价格斐然。
穿着白底黑布靴的王豪在花园操行早课,回家数日他甚至连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想起曾经追随自己的小胖子王豪便是一阵黯然。
人站在风中,聚散不由我。
吃过晚饭之后,王豪负手出门。越是熟悉的地方越难发现其中的美丽,王豪有所感悟,家乡夜晚灯火通明,比之他离家前更加富饶。
街上卖小吃的商贩汇聚酒楼附近,等着酒客购买小吃下酒。
“咦?这庐郡何时开了一家这等酒楼了?”王豪站在街道一侧面露疑惑,眼前矗立着一道三层高的酒楼。酒楼大门口悬挂着数十个红灯笼,并非寻常酒楼那般嘈杂,而是响起了琴瑟之声。
说它像是登徒子玩耍的妓院有些不妥,因为门外并无娼妇拉客。说它是酒楼又是不妥,根本没有女子通行出入。
这酒楼上悬挂着牌匾,“三月楼。”
管它是何功用,王豪自是对那音律声好奇,当即走进了酒楼。
越过那道门槛,一侧的小二打量了王豪的穿着,立即面露笑容热情的问道,“客官,您几位?”
“一位,替我寻个靠窗的位置。”王豪看着大堂内摆设的桌椅,皆是坐着男子,或是相貌彪悍的武夫亦或是故作潇洒的富家弟子。
“好咧,客官请随我来。”大堂正对门的位置便是一处楼梯,楼梯上一个三五米宽的平台。两侧便是向上的楼梯,小二带着王豪上到三楼,此处位置颇高,正好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夜景。
王豪在怀中摸出几两碎银,“一壶酒,不用找换零钱了。”
王豪出手阔绰打赏这小二,这等士卒平民本就善于趋炎附势,当即与王豪攀谈道,“这位公子也是来看英姬姑娘的吗?”
王豪面露疑惑,小二释然道,“公子初来乍到想必还不知道吧?咱们三月楼虽然是妓院,可是由郡王支持的官家妓院。新来的英姬姑娘便是咱们的头牌,不仅生的漂亮而且还精通音律舞蹈咧。”
小二的话让王豪微微皱眉,这卢郡何时开了官妓了?
官妓一般有两个区别,一是由官员支持律法允许的妓院,一般供奉官员。其二便是官宦人家被判抄家,男子流放千里之外当苦力,女子则入妓。
若是第二种官妓,那就并非寻常娼妇。娼妇做的是人肉生意,眼下官妓并不服侍官员,所以官妓便是卖艺的女子。不过她们相同点便都是命苦由不得自己选择,而不同点便是娼妇更加低贱。
(官妓就是现在的明星,娼妇就是现在的鸡。不会打我吧?)
与此同时,小二开口道,“不打扰公子雅兴了,小的这就去给公子备酒。”
王豪坐在窗前对小二的话不以为意,看着窗外的夜景陷入了深思。一时小二上了酒菜王豪都没有发觉,此时心底泛起一丝烦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此时大堂内传来女子的歌声,声音婉转如雀之鸣。《水调歌头》本是万年前流传的诗词,被后世改作了音律。
歌声清透伴随着琴瑟声入耳,王豪抬头遥看天空,一轮明月缺了一角,倒是衬景。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女子的声音透着些许无奈,撩拨起王豪的心弦,王豪不曾回头继续听着女子的歌声。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这句歌词的响起,似乎是散发着内心的孤独,经受不住一个人的寒冷。王豪有感深吸一口气,不禁对女子的歌声有了期待。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最后一句歌词响起,王豪虚咪着眼,整个酒楼陷入沉默。像是宣泄对爱人的思念,又像是渴望与爱人长相厮守的期盼。
王豪对这女子产生了些许的兴趣,端起鱼嘴酒壶饮下一口南方女儿红,甘润入喉,酒香环绕。
歌声传来的方向正是三楼,王豪当即回头对望。粉红色的帘帐遮蔽了歌唱的女子,王豪眼神深邃想要看到那女子的面容。隐隐约约能够感受一个女子坐在琴前正在弹唱,片刻的失望之后再次转过了身。
粉帐内的女子看着王豪满脸惆怅,心中有感。不禁对这相貌英俊的男子产生了一丝恶心,花天酒地寻欢的男子都是徒有其貌,骨子里都不是好东西。女子如是想到,第二曲音律紧接着响起。
王豪没了兴趣,将酒壶内的女儿红一饮而尽,转身下楼。
一连三天王豪皆是前往了三月楼,一壶酒便是离开。那小二已然熟悉了他,轻车熟路的给王豪带路上楼。当然,还有个人也熟悉了他,熟悉了他的样貌。
第四天,王豪没有到来,连绵的春雨沁润着万物。卢郡上空一片阴云,王豪也没了那雅兴去喝酒。
第五天,阴雨依旧,女子不禁响到,“他去哪儿了。”
第六天,第七天......
那女子从期望到失望,原以为他不会来了,他又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女子唤来跟随自己一起被流放的丫鬟,“彩琳,你且.....”
那丫鬟站在粉帐后,听闻小姐的话微微愣神,面露为难道,“小姐,这样不妥吧?你是金枝玉叶的大千金,莫不是委屈自己了?”
女子面容有着小家碧玉般惹人生怜,眉目间露出些许忧虑,“眼下家都没了何来千金之说,你且去吧。”
不时,彩琳端着两壶清酒走到王豪身前,“公子,这是我家小姐为您送上的美酒。”
话落,彩琳脸上带着些许不悦,放下了两壶酒。心中腹诽道,“不就是有钱人家的花花公子吗,除了生的好看还有什么优点?”
王豪有感回头看了一眼粉色的帘帐,淡淡一笑,“你且告诉你家小姐,在下谢过她的好意。不过我不胜酒力,唯恐喝不下这酒了。”
彩琳闻言睁大双眼,多少人排队为她家小姐送礼物,眼前这人倒好,尽然想着拒绝!
“让你喝你就喝吧。”彩琳说罢,当即转身,嘴上还嘟囔一句“不知好歹。”
王豪淡然一笑不以为意,喝酒不为过得有个度,眼下也只能接受那姑娘的好意了。
女子今夜弹唱了一首歌,楼下的酒客纷纷喊道,“英姬姑娘跳支舞,英姬姑娘跳支舞。”
那女子眼见此时人声鼎沸,旁人无法看到帘帐后的她,可她却能尽观整个酒楼。看到王豪的目光紧紧锁定她所在的地方,当即起身毫不拖沓。
待得她撩起了遮蔽的帘帐,正好与王豪的目光相迎。王豪心中不禁感慨,原以为木芯外貌超俗脱凡,眼前的女子相貌丝毫不落木芯之后。
小巧的瓜子脸生的美丽,一双美目如同柳叶,淡淡一个眼神便能撩拨起男人的保护欲。再说那白净的脸上施着些许水粉,小脸红扑扑的好似见得情郎的害羞女。
当她玉手轻轻撩起额前散落的青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心中感慨:“真是仙女啊。”
英姬不敢与那王豪对视,只因后者目光火热摄人,当即落落大方拾起裙摆走到了二楼楼梯上的平台。
琴瑟色紧接着响起,英姬翩翩起舞。
身影如同灵动的百雀,无忧无虑的飞跃山间。举手转身,裙摆上的丝带随风而动。王豪虚咪着眼,目光紧紧锁定她闻声起舞的身影。
“想必她也是那苦命的官家子女,否则怎会沦落此处,为这些俗人献舞呢?”王豪看着大堂内留着口水的各色憨人,心中忍不住感慨。世事无常,地位比之旁人高又如何?站的越高,摔的才越痛。王豪对着女子产生些许怜意,生于官宦之家也并非好事。
一支舞蹈跳完,英姬身下满是那向往美色的痴哥,当即抬头忘向王豪。后者已然转过头,酌酒独饮。
英姬脸上带着一丝失落,拾起裙摆向着楼梯走去。来此饮酒的不乏常客,他们清楚英姬的规矩,每日三首歌一周一支舞,永不动摇。
英姬上楼之后,三月楼的老鸨当即走出来,“各位客官玩的高兴,可需要其他姑娘陪各位饮酒助兴?”
一时间,整个三月楼恢复了往日的风月之景,女子的撒娇与男子的笑声让王豪微微皱眉。
王豪正要起身离开,那英姬提着裙摆迎面走来。捎带着阵阵香风,王豪停止起身,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英姬。
“小女子柳英姬,见过公子。”英姬放下裙摆,左手扣在右上于小腹一侧,微微下蹲行礼。
“请坐。”王豪淡然指着对策的座位,他没有其他意图。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们对美好的事物都会向往,不过王豪并未产生亵渎之心。一心向木芯,眼前的英姬敷衍几句便可。
英姬丝毫不拖沓,当即坐下。纤纤玉手端起酒壶,“英姬为公子酌酒。”
正在此时,王豪赫然见得英姬眉头上环绕着几丝黑气!
所谓黑气便是隐煞之气的总称,死者或是邪物皆有黑气产生。可那英姬并非死人,王豪心中疑惑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英姬见得王豪皱眉,立即询问道,“英姬可有何处做的不好,引得公子不悦?”英姬脸上带着些许担忧,似是很在乎王豪的回答。
“没有,英姬与我一位故人长得相像,在下看错了。”王豪立即解释一句,不过那英姬头上的黑气定有古怪!活人怎会环绕隐煞之气,一时王豪开始揣测这女子是何意图。
端起英姬倒的酒,王豪一饮而尽,“英姬姑娘不必隐瞒,有何事大可告知于我。”
二人平生不曾有过纠葛交集,眼下英姬的行为免不得让他多想。英姬闻言当即笑道,“公子真是聪慧,猜测到小女子的心意了。”
话落,英姬脸上散出一丝不好意思的情绪,微微低头,也不知脸上的红晕是因为娇羞还是因为胭脂水粉。
“小女子的请求可能会让公子觉得唐突。”
“你且说罢。”
“公子能为我赎身吗?”英姬说完,一侧的彩琳都觉得不可思议,官妓赎身虽然繁琐,不过只要打点好地方官员也不是不可行。可自家小姐为何请求一个陌生人的帮助呢?王豪和彩琳的想法不谋而合,微微一愣等着英姬继续说下去。
“小女子不求名利,只求公子能够为我赎身。”英姬的话让王豪与那小丫鬟心里大惊,不求名利便是愿意嫁给王豪,哪怕地位如同一个通方丫头。
“小姐,你这是何必。”彩琳当即阻止,“皇城可有不少贵胄子弟排队见你一面呢。”
英姬拍了拍彩琳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目光流转继续看向王豪,等待着王豪的回答。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王豪眼下最大的疑惑不是她为何要求自己给她赎身,而是英姬身上环绕的黑气从何而来,说不得英姬便是他搭救的第一个“难民。”
“因为,因为英姬感觉公子并非常人,小女子心生爱慕。”英姬话落已然低下了头,满脸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