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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师这是抽的哪门子疯?
殷念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但下一刻猛地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是个魁怪的样子。
呦?
殷念眼中露出了几分狡黠笑意。
她的老师,一向来都是冷静又严肃,她觉得林沃卦明明用的是重剑,却学的是书生模样,就是跟安帝学的。
难得见安帝这么失态。
殷念顿时更来劲儿了,她本来只是两只手搭在元辛碎的肩膀上,直接改成了绕过了元辛碎的腰。
她的脸朝着众人,挑眉露出一个洋洋得意的神情。
仿佛趁机上位抢了人家夫君的女人。
安帝还能受这个刺激?
当即就拿出刀砍了过来。
这一击简直天地变色,殷念顿时一惊!
来真的啊?
她急忙一把扯开自己脸上的魁皮,露出底下被闷的红扑扑的一张脸。
两只手瞬间举起喊道:“自己人!自己人!”
安帝的刀差点就要收不回来了。
“殷念?!”身后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怎么会扮成这样子?不是!你这样子了,元神还能认得出来啊?”
众人竟然不知道该先对哪个事情表示吃惊才好。
“是我。”殷念将身上的魁怪皮都剥开,看向众人笑着道,“装的不错吧?”
何止是不错。
大家完全就没想到好嘛?
“不过我也好奇。”殷念走到元辛碎身边一脸疑惑的问,“睡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林沃卦能看出来,是因为他亲眼见到了。
可元辛碎是怎么看出来的?
元辛碎还在帮她梳理有些炸毛的头发,闻言面无表情的说:“走路姿势。”
殷念:“?”这也行?
不等殷念再仔细和元辛碎说两句。
旁边忍耐了许久的晏渡情一个箭步冲上来,“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安帝又恢复了之前从容的模样,好似刚才拔刀的那人不是他,“他要是有事,元辛碎还能好好站在这儿?”
“对了!”殷念拿出了几根尾巴对晏渡情说,“哥你带着这些尾巴再去溪流那边泡泡,大补!”
晏渡情自然也瞧见了那几根泡过溪水后格外粗壮的尾巴,当即面色一喜!
“好!我现在就去!”
殷念抬脚也想跟上呢。
肩膀却被突然冲上来的张玉山和雷廷一人一边嗯嗯摁住。
殷念转过身,才发现两人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怎?怎么了?”
殷念吓了一跳。
两人的眼睛瞪的极大,激动的发丝都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装成的?魁怪?”
“殷念!你知道你做出了多惊人的事情吗?”张玉山的眼眶都红了,“是只有你能装?还是人人都能?”
若是早知道有这一招。
能少死多少人?
雷廷也同样激动。
“若是人人都能装,那对我们军中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好消息!”两人一脸期待的看着殷念,却又担心只要殷念一人能装。
殷念正色道:“人人都可以。”
“魁怪应该是按照气味儿来辨认同类的,保险起见,还要再贴一层魁怪的皮。”
殷念将溪水的秘密告诉了他们。
张玉山久久的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仰天长笑,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原来是这溪水,我们进出魁隙,日日见到,却从未想着试一试。”
“若是,若是早点……”
他喘息变得十分急促。
雷廷叹了一口气,“张哥,你钻牛角尖了。”
殷念不明白为何他会这般失态。
林沃卦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道:“他可能在后悔吧。”
后悔没有早点发现?救他曾经的兄弟们吗?
殷念想起张玉山曾是帝临军大统领的事。
也抿了抿唇。
在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人在痛哭。
“走吧,先出去。”安帝走过来说,“周围的王魁都变得躁动起来了,我们在这里还没有据点,不能久待。”
晏渡情带了许多溪水出来,让黑尾们一起喝个饱。
外头还等着不少人。
都是其他大域守护灵晶矿的军队,他们觉得殷念这次进去是必死无疑。
可没想到她竟然出来了?
“那个黑袍人呢?”阮倾妘神色难看的问,“他还在里面?”
殷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他被人救走了,他背后还有人,而且那人,很强,还……还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她将那女人对她说的那些话同阮倾妘说了一遍。
阮倾妘抿唇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不急。”
“她能出现一次,就肯定还会再出现。”
“而且那黑袍人,我不信他会就这么放弃。”
殷念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
“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和那个孟阳的师妹身上气息十分相似。”尤其是那跟手指点到她的时候,殷念都闻到一股馥郁芬芳的花香,这个香味曾经她在孟阳那个师妹身上也闻到过。
“这黑袍人,看似与我无冤无仇,不曾认识过,但实际上可能是孟阳认识的人!”
“这次他对我出手!”
殷念脸色阴沉,语气无比笃定!
“绝对就是孟阳那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
“他娘的!”
“姑奶奶还没找他的麻烦呢,他倒先动起姑奶奶的念头了?真真找死!”
殷念狠狠的将这笔账记在了孟阳的脑袋上!
“殷念。”安帝突然叫了她一声,“你过来。”
殷念正被人围着嘘寒问暖呢。
好不容易见一见无上神域的人。
“怎么了老师?”
但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
殷念叼着一根草根口齿不清的问:“找我啥事儿啊?嗦嗦康呢。”
安帝端坐在凳子上,一见她这样,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正经话瞬间就改成了,“你看看你!”
“站没站相!”
“坐没坐相!”
“像什么样子!”
“吊儿郎当……”
啪!
一个巴掌重重拍在安帝面前的桌子上。
要不是安帝瞬间用灵力稳着这桌子,怕是桌子现在已经四分五裂了。
费老怒瞪着安帝,“她怎么不好了?这样好的很!咱们这叫随性!不像你,装模作样!”
安帝:“……”
“我念念这样最好,我们就是这般不拘一格,切,哪儿跟你似的,天天揣着个胳膊不知道在装的什么大头蒜。”
安帝:“……”
所以啊。
就不能让殷念和费老见面!
安帝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费老越想越气,一巴掌又拍在安帝的脑袋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安帝:“……”
他都这把年纪了?这般地位了?
还要挨师傅的打?
安帝端着一张严肃的脸,慢慢看向了在旁边笑眯眯的殷念。
猛地出手一巴掌拍在殷念的后脑壳上。
“笑!笑什么笑!一点儿不知道尊师重道!”
殷念:“……”
做老师的,打一下弟子怎么了?
殷念没办法,只能拦住怒气冲冲的费老,“可别动手了师公,你打他他不敢打你,但是敢打我啊。”
费老被堵的哑口无言。
“老师,说正事儿,您把我喊过来,不应该是为了骂我站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