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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芹姑娘，你可知道周六的事？”姜玉宁抖了一下袍子端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香芹神色慌张了一瞬，便恢复了笑盈盈的样子，“咱们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也不知道周郎是怎么回事，突然患了怪病，奴家也有几日没见到他了。”
“你这几日没见到他还好，听闻他的病是会过人的。”姜玉宁担忧的看着她。
“多谢公子关心，看公子也是个文雅之人，奴家先给公子唱个小曲听听如何？”香芹卖弄风情的站在姜玉宁身边，纤细的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轻柔的画了两圈。
姜玉宁一把抓住她的手，体温比常人凉了一些，却又比死人温了一些，她盯着香芹仔细看，香芹在这柳巷里早就练了一身讨好男人的本事，娇笑着一扭柳腰，作势要坐到姜玉宁怀里。
哪知道姜玉宁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扯，就把她摁在了桌子上。
“哎呦公子，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急性子。”
“香芹，你是潭州人吗？”姜玉宁没跟她废话，单刀直入的问道。
香芹明显一愣，笑道：“难不成公子听说潭州出美女，就以为奴家也是潭州的？”
“怎么会？”姜玉宁心念一动，带着香芹消失在房间中。
直接把她弄到空间，丢进了铁笼子。
眼前的环境突然变化，把香芹惊得呆住了。
“你……你是什么人？”
“那要看你是什么人？”姜玉宁坐在她面前，似笑非笑的说：“你的态度，会决定我是你的敌人还是朋友。”
“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香芹，别装糊涂了，是你转变了周六对不对？是谁转变的你？”
“公子说的话我听不懂。”
“哼，”姜玉宁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拿出一袋血浆倒进碗里，慢悠悠的说道：“现在整个京都都在给潭州籍的人做检查，你不会不知道吧？”
香芹抿抿嘴不作声，姜玉宁接着说：“检查很简单，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找出混在城里那些已经尸变的人。只要取一滴血滴在试纸上就能判断是不是感染者。”
她抬眼看向香芹，闻到血腥味之后，香芹的神态变得极其不自然，好像正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鲜血能让尸变的人显出丑陋的一面，真是个屡试不爽的办法。
“香芹，你现在很饿吧？”姜玉宁把血碗在铁笼子外边晃了晃，香芹猛的把手伸了出来，面目狰狞的吼道：“给我！”
“呵呵，你看看你都用不到检查就暴露了。”姜玉宁把血碗放在一旁，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道：“你现在告诉我谁把你变成这样，我就让你吃饱。”
“我不能说，”香芹压抑住自己的欲望，紧缩在笼子里，碎碎念似的说道：“不能说，这是秘密。”
“尸变之后，感官都变得更加敏感，可能平时稍稍觉得有点饿，在你身上都会像几天没吃过东西似的，那种对食物的渴望，你能控制的了？如果能控制的了，就不会伤到周六了。”
“……”香芹吃惊的看着她。
“你只转变了周六，却没告诉他应该怎么适应这样的身体，这才导致他生食猪血被人发现抓起来。”
“我这么说你还觉得听不懂？”
“对，是我咬伤了周六，那又怎么样？”香芹抬起头猛的抓住铁栏杆，晃得哗哗响问道。
“所以，你们熏香阁中不止你一个，不然谁会帮你做掩护？收拾残局？”姜玉宁有理有据的分析起来。
“可是大厅里那些人，包括妈妈都没被转变，这是怎么回事？”
“……”香芹再次默不作声，松开手又缩成一团。
“香芹，如果有机会让你变回普通人，你愿不愿意？”
香芹抬起通红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姜玉宁，“你说还能变成普通人？”
“是，现在你面前有选择的机会，看你愿不愿意。”姜玉宁循循善诱的说道。
“不，我不想变成普通人，”香芹犹豫了一瞬，果断的摇头，“我愿意青春永驻，愿意享受现在得到的一切。我不想因为我的容颜老去，失去现在的一切。”
“……”这下轮到姜玉宁沉默了，她和香草一样的想法，都甘心以变成怪物为代价，换来青春常在。
不老不死真的那么好吗？
姜玉宁还是觉得人应该顺应自然，该到什么年纪就是什么年纪的样子，即便有一天老了，也是经过岁月的沉淀，优雅从容的老去。
不光是面对年老，就算是面对死亡，也是这样的从容不迫。在有生之年，把该做的事，想做的事全都完成，不留遗憾，就是对生命最大的回报。
“既然这么想，我恐怕不能帮你，你还是饿着吧。”姜玉宁不慌不忙的拿起一本书翻看，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香芹。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忍不住，趴着栏杆问道：“我要是说是谁把我转变了，你会让我吃饱吗？”
“当然，我从不说谎，”姜玉宁顺手拿出好几个血袋，随便一个在手上掂了掂，“这么多，够你吃了。”
“是……”香芹犹豫了一下说道：“香雪。”
嗯？
香雪，这个名字好耳熟哦!
姜玉宁回想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夏天选出来的花魁？从潭州来的？”
“是，”香芹点点头。
香雪是个活死人？
之前和她在百花园有过一面之缘，倒是没发现异常。
“她是奉了王恒的命令来京都吗？”
“我不知道。”
“她一共转变了多少人？”
“在我们店里，所有香字辈的姑娘，一共十三个。”
“没让你们继续转变其他人？”姜玉宁继续追问。
香芹眼巴巴的看着血碗咽了口水，姜玉宁便把血碗递给她。
看她咕咚咚的灌进去一碗，心满意足的抹了一下嘴巴，这才继续说：“香雪不允许我们私自弄伤别人。什么人能转变，什么人不能转变都是她决定的。”
“那你们转变多少了？”
这个问题是她们的重大秘密，香芹使劲低着头不想回答。
姜玉宁打开另一袋新的血浆，倒在碗里，显得有些吃惊似的说：“咦？闻闻，这袋血的人肯定时常进补，血浆有股人参的味道。”
香芹被吸引的再次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