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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九辞冷嗤，没有理会他，但在这个位置看到秦薇浅和齐子衡吃饭时确实没有什么不轨之举，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特别是齐子衡给秦薇浅夹菜，她却一口不吃，气了一早上的封九辞脸上多了一丝愉悦。
“总裁，合作方今晚就要离开江城，您看要不要抽空见他一面？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找您了，今早我让他先回去，他没有走，一直在公司等您。”陈琦说。
封九辞心情不错：“让他过来，顺便吃个饭。”
十分钟后，航汇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出现在餐厅。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十分稚嫩，这也是封九辞一直没有见他的原因。
“封总，您好，我叫赵汇，是航汇科技公司的总经理兼董事长。”赵汇非常紧张。
封九辞说：“坐吧。”
“谢谢封总赏脸。”赵汇颤着手拉开椅子。
封九辞看出他很紧张，说：“你想说什么？”
“我听说，封总要终止和航汇科技的合作。”赵汇有些激动。
封九辞点头：“是，帝业集团已经从猎头公司找到更合适的合作人选。”
“封总说的是国外的HNW集团吗？”赵汇追问。
男人挑眉：“你知道挺多的。”
“封总，恕我直言，您不能选择和HNW合作。”赵汇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男人反问。
赵汇说：“难道封总和京都那两大豪门一样，眼中只有钱和利吗？”
“呵。”封九辞忽然笑了。
陈琦则觉得眼前的赵汇很不懂事。
“这是我们帝业集团的事，轮不到你管吧？”陈琦说：“您就算想跟我们帝业集团合作，也不能踩着别人上位，诋毁同行，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赵汇却没有道歉，而是非常激动地说：“HNW是国外的公司，在科技技术方面确实很先进，但他们是外国人的公司，是不可能把真正的技术高分享给你们。”
“之所以在京都三角区设计新兴科技板块，是想扶持科技企业研发属于自己的芯片技术，我去找过其他两家豪门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好好搞科研的想法，全都是拿着国家投入的资金，找几个国外的研究专家应付了事。”
“我本以为帝业集团和其他两家公司不一样，没想到帝业集团也是贪图红利的人。”
“你就算不和航汇科技合作，也不能找外国人合作！”
赵汇越说越激动。
而他说了这么多，封九辞却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认真看他，而是非常冷静地切着牛排，一块又一块，刀工非常好，几乎每一块肉都切得一般大，却一口不吃。
“我言尽于此，谢谢！”
赵汇失望至极，却也感谢封九辞能够见他，因为赵汇来之前也找过其他两家豪门，但对方只派了一个小小的经理来打发他。
赵汇觉得，可能是因为航汇科技这几年跟帝业集团有过规模不大的合作，封九辞才赏脸见他一面，他也十分感激。
起身，赵汇重重地向封九辞鞠躬。
“说完了？”
在赵汇要走的时候，封九辞缓缓开口。
赵汇回答：“完了。”
“看来你很了解这个计划。”封九辞看向他。
赵汇说：“我国芯片科技技术并不成熟，所有的芯片都来源于国外，这样依靠着他们无疑不是被人掐住了喉咙，难道不应该研发属于自己的芯片吗？”
“他们规划的京都三角区，为的就是让你们这些有钱有能力的人做好科技研发，而不是让你们拿着他们的福利来谋取红利。”
“如果是我，一定会挖掘国内所有高科技研发人才，集一身知识投入研究，研制出属于自己的芯片，而不是求几个外国人拿着我们的经费研究属于他们的东西。”
赵汇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
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过于冲动，他又朝封九辞鞠了一个躬，就要离开。
封九辞看着他的背影，问：“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赵汇愣了一下，回答：“斯坦福。”
封九辞说：“学校倒是挺好的，但HNW里的科研人员都是这些名校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且成名已久，都有自己的科研成果，帝业集团选择和他们合作，并没有什么不妥，你要是觉得你有本事，可以和HNW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谈何容易！同为做研发的，他们在自己的国家，有自己的国家扶持，我们之所以拿出来的成绩比他们差，归根究底都是资金问题。”
如果不是没有资金搞研发，他也不会找上拿下三角区板块的三家豪门。
但赵汇也清楚地明白，他们这三家豪门都是拿着江风给的福利，谋取钱财罢了，真正一心投入科技的人并没有。
这也是他失望和绝望的原因。
他已经不对封九辞抱有任何期待了，有的只是满腔无处发泄的热血，和无处施展一身抱负的无奈。
他离开时的眼中，有说不出的无奈和心酸。
陈琦亲自送赵汇下楼，才发现，来的不仅仅是赵汇一人。
楼下，还有十多名和他一起投身于科研的同事，都在等赵汇的消息。
“总裁，您看。”陈琦说。
封九辞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场景，一群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有不少白发。
“航汇科技之前和帝业集团合作时，效益如何？”封九辞问。
陈琦说：“他们研发出来的东西倒也不错，某些领域算得上是顶尖。这个赵汇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在国外时也是拿过高薪的人，非常有才华。至于他公司的那些人，也都是国外顶尖大学骨灰级教授的存在。”
“看来，是很优秀。”封九辞大致了解了。
陈琦说：“但是和HNW科技公司比起来，他们没有任何竞争优势，放弃他们，选择和更大的公司合作，也是理所应当。”
“嗯。”封九辞点头，问陈琦：“三角区板块的研究室，要多久才能建好？”
“至少半个月。”
封九辞说：“通知他们，半个月后前往京都。”
“总裁是打算和航汇科技继续合作？”陈琦非常惊讶。
封九辞说：“你刚才没听见？HNW比他们优秀，是因为有钱。”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陈琦打心底高兴，很意外，但却也在意料之中，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给赵汇一封九辞的原因。
他们总裁，自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不能比的。
虽然不能肯定其他两家豪门接下这个项目是不是为了圈钱，但总裁绝对和他们不一样。
这也是帝业集团作为一个外来企业，为什么能在京都拿下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的原因。
陈琦跑下楼，和赵汇说了封九辞的决定。
而因失望郁郁寡欢的赵汇此时正在通知同事们谈判的结果，一群人正因为帝业集团终止合作悲伤得红了眼睛，却见陈琦匆匆忙忙跑下楼。
“赵汇总经理。”陈琦笑着说；“如果你们愿意接受聘用，半个月后就可以前往京都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汇一脸茫然。
陈琦说：“航汇科技毕竟是一家小公司，放弃HNW而选择你们，显然不现实，如果你们愿意被帝业集团收购，为新兴科技做出贡献，我们总裁可以给予你们帮助，而且，我们公司有这个实力。”
“真的？”赵汇喜极而泣。
陈琦说：“这是总裁的决定。”
“谢谢，谢谢！”赵汇激动地抱住陈琦原地转了两圈。
他身后，十多名科研老者都纷纷朝封九辞所在的方向鞠躬。
赵汇才发现，封九辞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他们。
赵汇擦掉眼泪，站在楼下，重重地朝着楼上的男人行了一个礼，对陈琦说：“请您回去告诉封总，我们一定不会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