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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娘子进去可以,董郎中还是算了,免得影响老爷心情。”周管家自以为是的说道。
“周管家……”董占才还想争辩。
看来他在高家庄这边的名声也不好,姜玉宁拦住他说:“那你别进去,先回家吧!”
“师父,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啊!”董占才很不甘心。
“机会以后还有,我回去详细告诉你。”姜玉宁安慰道。
“董郎中,你就跟我回去吧!我还等着你的马车呢!”张保长说。
董占才无奈的看了周管家一眼,对着姜玉宁鞠躬道别。
张保长说:“薛娘子,金平,我只能帮你们到这,接下来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多谢保长!”
走过长长的甬路,路过亭台花园,终于来到一处豪华的宅子前。
管家轻蔑的打量了一番姜玉宁道:“老爷能接待你们,是你们的福分,你们一会儿要会看脸色,不要惹老爷不高兴。”
之后他高声的喊道,“落英村的薛娘子,来拜见老爷。”
又转身对李金平说:“我先带你去看李童生。”
话音一落,房门打开从里边走出来一个婆子。
婆子的眼睛像扫描仪似的把姜玉宁看了个遍,才说:“老爷今天心情不好,你说话做事都悠着点。”
姜玉宁顺从的点点头,跟婆子进了房门。
走进里边,外边是阳光普照,春风和煦。
可进到里边,窗户都关的严实,光线也不太好,大白天还点着蜡烛。
空气更别提了,好像放了个泔水缸,格外的酸爽。
“老爷,落英村的薛娘子来了。”
“呵呵,看座!”白纱幔里边传来声音。
姜玉宁规矩的坐到一边,瞧瞧的看着纱幔,王妈走过去道:“老爷,要打开吗?”
“打开,我亲自见见这个小娘子。”
随着纱幔的挑起,姜玉宁看见一个非常恶心的人。
连五官都没看清,只见高老爷光着上身坐在一把特质的椅子上,两腿伸平上边盖着个薄被。
为什么说他恶心呢!
因为看着就是恶心,他生的体胖,头发散着,满脸和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全都长满了红色一块一块的凸起,有些上边还挂着一层白色的皮屑。
皮肤病好严重啊!
她再看高老爷,高老爷也在看她,心想,都说落英村的薛娘子长得端正,今天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姜玉宁挑起眼皮和他对视一眼,坦荡的说:“高老爷,我是来给您看病的。”
“看病?我看你才是有病?”
高老爷仔仔细细的看她,虽然口气不善,但对姜玉宁第一印象非常好,至少她看见他没像别的女人,又是害怕又是嫌弃。
他生了这个病之后,高夫人怕传染直接搬到镇上住了,家里别的妾室虽然嘴上不说,但都找各种理由躲开。
现在能近身照顾他的就剩下王妈,这还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佣人了。
他冷笑道:“我们高家是那么好欺负的?听说你还要把我夫人眼睛戳瞎?”
姜玉宁忙起身福礼道:“高老爷,招惹了夫人是我有眼无珠,但这和村上他人无关,民妇一人做事一人当,请老爷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村子。”
“你们村子?”高老爷有些诧异,他可没找落英村的麻烦,但稍一想就知道是高夫人做的,她那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这么多年高老爷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镇上的铺子都不做落英村的生意,以至于村民生病都无处买药,工人也不去落英村做工,我家的房子只能停工,并且……”姜玉宁顿了一下说:“我们村的李童生昨日还被庄上抓了起来。”
“李童生?”高老爷更觉得奇怪,这时王妈附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
高老爷叹口气,他这些年都觉得对不住高夫人,对她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也不差这一次。
又狠狠的说:“这就是给你的一点教训,今天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我懂医术,知道不少偏方,您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您治好这个怪病。”姜玉宁镇定自若的道。
“你还会看病?我怎么没听过?”高老爷半信半疑。
姜玉宁淡定的抬起头,很认真的看了看高老爷的脸,“民妇自幼学习医术,听从师父教诲,不到十八岁不能出诊。所以今年才开始给村里的人看病,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村上打听,薛宝莲难产,李娘子的肠痈,还有张婶娘的腰痛都是我治好的。像您这样的皮肤病并不难治。”
“薛娘子,你可不要诳我?我这个病州府的郎中都束手无策。”高老爷有点活心,但还是不敢相信。
“高老爷,听闻您重金求医,您不妨让我试试,如果治好了,只求您原谅我和我二弟的鲁莽,我分文不取。如果治不好任凭您处置。”
“任凭我处置?”高老爷阴恻的问:“你这口气可不小?”
“民妇说到做到,”姜玉宁信心满满微微一笑。
“你是以为自己有些姿色,我就会信了你的话。”高老爷自以为是的道:“我遍寻名医为我诊病,就连鬼神也问过,都没办法,你一个村妇就说能治病?”
“高老爷,我真有决心治好您的病。”姜玉宁非常认真的说。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治法?”
“还没检查怎能知道如何治疗呢?”姜玉宁回道:“我需要先给您检查一下病因,然后再确定治疗方案。”
“那你现在就检查。”高老爷不耐烦的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民妇还有话要说,”姜玉宁客客气气的说:“虽然都是行医,但诊治的方法各有不同,我希望在我检查和治疗的时候,高老爷都能全面配合,只有您配合我才能诊治的顺利。”
“不就是望闻问切那一套,”高老爷说着把胳膊递过来,“你来诊脉,问什么我说什么就是。”
“非也,”姜玉宁摇头道:“高老爷,您先穿好衣服,让我将门窗打开通风。”
“不行,”高老爷马上反对,“州府的白郎中说我见不得风吹,你是想害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