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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要去登记讼师?”董占才问。
“对啊,没有讼师帮他们,我就自己来。”姜玉宁信心十足,“其实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把县衙现在的证据推翻就行。”
“师父,既然有这个想法,您稍等一下。”
董占才说完回了自己房间,再过来的时候拿了一本很厚很旧的书。
“师父,先将这本《刑统》看一遍,做个了解,免得被抓了漏洞。”
“《刑统》?”姜玉宁出乎意料,“你怎么有这个?”
“今天在书法铺子买的,本打算找不到讼师,咱们就自己研究个对策。”
“你想的还算周到。”姜玉宁打开《刑统》翻了起来。
与其说她看,还不如说用空间里的扫描仪,快速的将正本《刑统》收录进去。
自然没一会儿就翻完了,“这个回来再看来得及,我先去登记。”
“师父,登记需要换一个新的身份,户籍都要换掉。”董占才又拿出一张户籍道:“师父要用姜玉这个名字?”
“户籍你也准备了?”姜玉宁更意外。
“我在书法铺子问的比较详细。”董占才解释道,“这个户籍是我老家的,就算万一有人去调查,也不会露馅。”
“你准备的太周全了,”姜玉宁更觉得意外和奇怪,“是不是你本打算登记讼师去的?”
“小生没有这个才能,”董占才谦虚的笑了笑催促道:“师父,您快去吧!”
姜玉宁来到茫道书铺,里边人倒是不少,迎上来的是一位老者,“公子,有什么需要?”
姜玉宁抱拳道:“在下姜玉,想在这做个讼师登记。”
“姜玉?”老者上下打量一番道:“公子看起来年纪很轻啊!”
“在下年方十六,对律法非常感兴趣。”姜玉宁恭敬的说道。
“十六?就要做讼师?”老者的话吸引了旁边几人的目光。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说道:“莫不是觉得讼师这碗饭很好吃,什么人都想来试试。”
“十六就要写诉状,字认识全了?”
“《刑统》五百零二条都记住了?”
满屋子都是质疑的声音,姜玉宁不以为然,填写了资料缴了保证金,之后认真的问:“我想请问,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哈?”
“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做讼师?”
“诉状会写吗?”
“诉状写完递给谁知道吗?”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更有点奚落在里边。
老者也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你写过状子吗?”
“没有,”姜玉宁直白的说,免不了又听到几声轻笑。
“那你打算接哪方面的案子?”老者又问。
“我是为了盗贼一案而来。”
“盗贼?”老者惊讶。
“没听说过谁给盗贼做讼师的。”
“最近有这样的案子吗?”
“该不会是早上那个男人找来的吧?”
老者看她,眼神清澈,目光坚定,看起来也不像坑蒙拐骗的人,这么年轻怎么就想不开呢?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姜公子,《刑统》你读过,背过吗?”老者问。
“通读过,”姜玉宁信心十足的说。
“姜公子,先写一份状子,递到县衙,然后就等着县令升堂问案便可。”
“大概几天才会升堂?”
她每问一句,其他人都会嘲笑一次。
“除了击鼓鸣冤的,一般县令都是逢一五断案。也就是说一个月六天,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这六天会升堂处理案件。大家都是把状子递到县衙交给师爷。一般的案子都是师爷决定,到了日子县令升堂说个结果。”
“这样啊!”姜玉宁心想,今天才十二,要是等着升堂还要三天,只怕会夜长梦多。
“姜公子,你还是先把状子写了,待会儿他们去递状子一并帮你送上去。”老者好心说道。
“多谢,老先生,我这桩案子不能等,我现在写状子,然后就去县衙。您能借我一份状子看看样子吗?”
“这一摞状子你随便看吧!”老者指指桌面,“你就暂时坐在这吧!”
“多谢,多谢,”姜玉宁拔那一摞状子拿在手里看似随意的翻了翻,翻一遍就把那些讯息全都存在空间里,很快她按照诉状的格式,下笔如飞。
铺子里的人见她闷头写的起劲,好奇的探头过来看。
不看不要紧,看完纷纷皱眉的皱眉,耻笑的耻笑。
就她握笔的姿势,写的这笔字,还敢当讼师?
这能怪谁,姜玉宁习惯了硬笔书法,能拿着毛笔写出字就不错了。
虽然难看点,也能分辨出来不是?
姜玉宁埋头写了一个多小时,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篇字。
刚才对他嗤之以鼻的人慢慢的有点刮目相看。
虽然只是写一份诉状,但这也要求很多技巧,不但要把案情陈述清楚,还要写出对己方有利的证据和律法条例。
一个新人能把案情讲清楚就不容易了。还要从《刑统》上查找对应的条款,那么厚一本书想想都难。
但姜玉宁写了这么久,根本没有翻过一本书,好像那些东西都在她的脑子里,完全是信手拈来。
“这小子好像有两把刷子。”
“谁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等到姜玉宁停下笔,老者走过来说:“我帮你检查一下,如果有错字别字,或者引证的不通,会引起师爷的反感,不会重视。”
“请看。”姜玉宁把几张纸双手捧着递给他。
其他人也好奇的凑过来,虽然字写的不咋样,但内容写的好。
尤其是针对了大宋律例,说的头头是道。
老者不住的点头,“照你这个写法,好像还真有希望。”
“多谢,老先生指点,我现在就把状子送上去。”姜玉宁片刻不等,收拾好状子准备出门。
老者忽然叫住他问:“姜公子以后是不是要从事讼师这个职业?”
“老先生怎么这么问?”
“老朽觉得姜公子非常适合做一名讼师,如果你以后要走这条路,我希望留在我的铺子。”
“我可以考虑。”姜玉宁笑笑道。
“老朽姓沈名茫道。”
“多谢沈老先生厚爱,”姜玉宁作揖告辞。
“师父,就他写的那字,真是不敢恭维。”
“字写的好坏不影响案情,状子能不能抓住重点才是关键。”沈茫道满怀期待的说:“说不定他还真能做出个扭转乾坤的事。”
姜玉宁在街上匆匆的走,忽然在一家肉铺前,遇到了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