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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宁,你来干什么?”
姜玉春从马车上下来,紧走了两步,审视起姜玉宁来。
看来和祁清名搭上关系之后,姜玉春的生活水平有了显著提高,不但穿着红色百蝶刻丝的长褙子,头上还插着一支赤金镶玉的花簪和两支银步摇,俨然一副富家小姐的装扮。
而姜玉宁一身水蓝色棉布衣裙,外罩着白色短褙子,发髻也是简单的盘在脑后,斜插着一支银簪。
两人往衙门口一站,倒是分出个高低贵贱来。
“姜小姐您来了,”衙役客气的打招呼,“您在这稍等,我去通禀一声。”
“哼!去吧!”姜玉春颐指气使的扬着下巴,冲着姜玉宁说道:“我跟你还真是有缘分呢!”
“看来不会是什么好缘分,”姜玉宁冷淡的瞥了她一眼,自以为是的漂亮,实际上俗不可耐,真不知道祁清名怎么会相中她?
跟他府上的老婆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别看姜玉春也是姜家的姑娘,算是书香门第,可这身上没有一点诗书气质。
“你说的对,我也不想在这看见你呢!”姜玉春掩口笑着说:“不过在这看见,我就顺便通知你,后天大伯娶亲,你可要准时参加啊!”
姜玉宁轻笑一声,“这种跑腿学舌的活怎么让你来干了?姜家连小厮都没有?还是把你当成小厮使唤了?”
“哼,我是来看清名哥哥,顺便将请帖送过来。”姜玉春得意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封烫金的请柬来。
“倒是你怎么会在衙门呢?难不成你也是来找清名哥哥的?”
不得不说姜玉春真是敏感过度了,因为祁清名曾经喜欢过姜玉宁,所以,只要姜玉宁出现在他身边,都会刺激到她的神经,好像他们要旧情复燃似的。
但是哪有什么旧情?不过祁清名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我确实来找祁县令,”姜玉宁说道。
“哈,姜玉宁你还真是……”姜玉春冷笑道:“表面立着贞节牌坊,背后却找到清远来,你不是标榜自己是薛家的媳妇,不是不会改嫁吗?现在来这做什么?你找清名哥哥有什么企图?”
“姜玉春,我找祁县令是有正经事,不像你每天脑子里想的只有情情爱爱,”姜玉宁笑眯眯的呛了回去。
“你能有什么正事?你在落英村要起多大的早跑到这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啊!”姜玉宁微微一笑:“不告诉你!”
被她不以为然的态度激怒了,姜玉春伸手推了她一下,姜玉宁纹丝不动耸了一下肩膀,稍稍用了一点内力,就把姜玉春撞倒在地。
“你……你还打我?”姜玉春难以置信的说,她明知道姜玉宁有武功,还推一把,就是做给里边的人看的。
这时祁清名穿着一身官服走了出来,姜玉春忙说:“姜玉宁,你怎么能打我?咱们可是姐妹啊!”
以为姜玉宁听不到脚步声?
以为姜玉宁会怕被祁清名看到她暴躁的一面?
姜玉春根本就不清楚,在姜玉宁的眼里,祁清名什么都算不上。
“姜玉春,你不觉得自己演的太假吗?”姜玉宁轻笑道:“我就是打你,又能怎么样?我看你不顺眼,听你说话不顺耳,就想打你,谁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一落,她扬手甩了姜玉春一个耳光,这种女人,真是见一次打一次都不解气。
“啊!”姜玉春捂着脸,震惊的看着她,愣了一会儿,跑到祁清名身边哭诉起来,“清名哥哥,你帮我做主,我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这样对我。呜呜呜……打的我好疼啊!”
祁清名皱着眉,他现在看见姜玉春就觉得心烦,奈何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否则他真不想见到她。
再看姜玉宁,他倒是有点疑惑,出了什么要紧事?她会到这来?
“玉宁,你找我?”他没理会姜玉春直接问道。
“祁大人,”姜玉宁规规矩矩的福身道:“民妇有件事要跟祁大人讲。”
说着她特意看了看左右的衙役。
“快请进!”祁清名立马把她让进去。
“清明哥哥,我……”姜玉春不甘心的扯着他的袖子,祁清名面色一沉道:“你有什么事?”
“清名哥哥,我是来送请柬的,大伯后天纳妾。”姜玉春故意白了姜玉宁一眼,把请柬拿出来。
祁清名使了个眼色让衙役接过去,“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欸,清名哥哥……她刚才还……”姜玉春还想跟着他进门,却被两边的衙役拦住,“小姐,请回吧!衙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是闲杂人等?你们也不看清楚!”看着姜玉宁和祁清名并肩走进去,姜玉春气的眼眶发青,收了那套软弱的模样,愤愤不平的对着衙役发难。
“小姐,你又不是县衙的人,又不击鼓鸣冤,大人不让您进去,我们也没办法。”
“你们都是狗眼看人低,我可是祁大人未过门的……”姜玉春一时语塞,两个衙役看她的眼神也有点戏谑。
一个说道:“祁大人和孙老爷家的千金也是这两日相亲吧!”
“好像是啊!听说孙老爷要给县军资助一千两扩充军备。”
“嘿,这不就是他们自己家的事?”
“说的也是。”
“你们说什么孙老爷?”姜玉春不敢置信的问。
“姜小姐还没听说?”
“县城里的孙员外的小女儿年方十六,如花似玉,和我们大人情投意合,这几天我家大人正在装修家里,准备迎孙小姐过门呢!”
“怎么可能?”姜玉春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光是被姜玉宁打了一巴掌,还像是被衙役羞辱了一样。
“我要去问祁大人,你们放我进去。”姜玉春在门外不依不饶起来。
祁清名把姜玉宁请到偏厅,命人泡了一壶花茶,“玉宁,是什么要紧事?”
“祁大人,”姜玉宁再次福礼道:“有件事我要跟您坦白。”
“哦?什么事,让你这么严肃?”祁清名若有所思,好像抓到了那么一点线索。
“祁大人,一直以来为了方便形式,我女扮男装化名姜玉。这件事一直欺瞒大人,请大人恕罪!”
听姜玉宁说完,祁清名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好像意料之中似的,笑了笑说:“何罪之有?玉宁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大人,今天来我是想说赌坊的事……”姜玉宁把账房和绑匪串通绑架的事讲了一遍。
祁清名点点头道:“听衙役说账房今早溺死在清河里边,仵作已经过去验尸了。他既然死了,绑架的事死无对证,玉宁是要报官吗?”
“报官也只能增加一桩悬案,”姜玉宁说道:“大人,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您商量,今后我不能时常来赌坊,清远这边还是需要您照顾。”
她说着拿出一份文书放在桌上说:“大人,这是赌坊的股份,没有您的引荐,我也不能得到这个赌坊,有钱大家赚。今后赌坊的纯利润,你我二人五五分账。您意下如何?”
“玉宁,这可使不得。”祁清名这才吃了一惊,赌坊的利润有多高,他心里边清楚,之前帮着上头照顾,也没明着给他什么油水,只能在衙门里行个方便。
但什么东西才是最实在的?
当然是真金白银,读书做官为的什么,当然是黄金屋和颜如玉。
现在清远县的美人他也收纳了几个,但银子总还是不够多。
没想到姜玉宁是这么大方的人,一下就给了他一半的赌坊。
“玉宁,咱们是老朋友,帮你照看着赌坊,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你何必这么见外?”祁清名虚伪的客套着。
“大人,因为咱们是朋友,所以才不能让您吃亏啊!”姜玉宁笑着把文书推过去,道:“我一个朋友还刚刚接手了醉花阴,许给我一半的股份,这样的好事,自然也不会亏了大人您,你看醉花阴的文书我也准备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