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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热,不热,”车夫说话的声音好像声带锈了,嘶哑难听。
姜玉宁心想难道这就是穿得厚晒不透?
但是看车夫走路和上车的动作,她还是感觉奇怪,车夫看着年纪很大,但是走路的时候脚步却很沉稳,上车的动作也很轻盈。
就好像……
姜玉宁猛的反应过来,好像会武功!她立马提高了警惕,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大哥家是哪的人啊?”
“就是清远县里的。”车夫回道,“大娘子是回娘家吗?”
“不是,是回自己家。”姜玉宁回道。
“靠山镇离着可挺远呢?大娘子来走亲戚还是办事啊?”
“办点事,”姜玉宁顺着车窗看着车夫的背影,想要看见他的侧脸,但车夫的毡帽帽檐宽大,不管她从侧面还是正面都看不到。
马车在官道上哒哒前行,到了靠山镇的地界,车夫忽然说:“大娘子,我知道有条近路去落英村,能省下半个时辰。”
“行,那就抄近路吧!我也想快点到家。”姜玉宁倒想看看他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
车夫甩着鞭子拐进了一条盘山路,姜玉宁看着外边的景色,忽然说:“这是不是要从山上走?落英山封山了。”
“是吗?”车夫带住缰绳说:“我前两天还从这走过,能过去。”
“哦!”姜玉宁趴在车窗上往外看,走了一刻钟,她忽然发现了问题,马车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
她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哈欠,“大哥,到了地方叫我。”
“好嘞!”车夫应了一声,看姜玉宁闭眼休息,他又转了一圈,停下马车。
敲了敲车门道:“大娘子,到家了。”
“嗯?是吗?”姜玉宁揉揉眼睛走下来,一看还在树林里。
而那个车夫站在距离她三米远的地方,扯下毡帽露出一张满是核桃纹的脸,花白头发,花白的山羊胡。
“是你?”姜玉宁认出是毒蛛道人,上次闯山的时候他们交过手,姜玉宁险些被他算计。
“嘿嘿,贱人,是我!”
啊?
姜玉宁吃了一惊,“你怎么骂你自己?”
“我什么时候骂我自己?”
“刚才你说贱人是你。”
“我说你这个贱人。”毒蛛道人才不与她逞口舌,狠狠的说:“贱人,你给我的无极剑谱有诈,你现在夺魂阵里,如果交出正确的剑谱,我饶你一命,不然你就在这里等着变成疯子吧!”
“你这个人好奇怪,我给你的剑谱就是我修炼的剑谱,怎么会有诈?再说你见过真的无极剑谱吗?你凭什么说我给得不对!”姜玉宁狡辩道。
“哼,我见过无极剑谱的前九式,按照前九式的剑法延续下来,绝对不会是这样!”
“又不是你自创的武功,你怎么知道是什么样?”
“少废话,你早晚会说的。”毒蛛道人说完身形隐蔽在树林里。
“呵,夺魂阵!”姜玉宁闻了闻空气中的花草香,里边有迷神香,便冲着树林里喊道:“毒蛛道人!我啊,百毒不侵,你趁早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把你这个阵拆了。”
“大言不惭,”毒蛛道人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破了这个阵法。”
“唉,我很粗暴的,”姜玉宁狡黠的笑了笑,拿出指南针确定了方位。然后拿出上次用过的油锯,“毒蛛道人,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放不放我出去?”
“贱人,你有本事就自己出来,你若是能破了我的夺魂阵,我管你叫师父。”毒蛛道人轻蔑的说。
“唉,你这是何必呢!我现在有两个徒弟,都没有你年纪大,你若是拜我为师,可就要叫他们师兄了。”姜玉宁笑嘻嘻的说,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气的毒蛛道人直咬牙。
“贱人,我说到做到,就看你有没有本事?”
“我还不想收你呢!”姜玉宁启动油锯,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贱人,你在干什么?”毒蛛道人好奇的问。
“破阵啊!”姜玉宁说:“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费脑筋的事,简单粗暴最好了。”
“哼,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个简单粗暴法?”毒蛛道人话音刚落,就看林中的树木接二连三的倒下,树木倒下的同时触发了陷阱机关,弓箭尖刀咻咻咻的乱飞。
我靠,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还怕这些冷兵器?
姜玉宁认准正南方,不管身形如何变化,始终朝着正南前进。
“呀呀呀!”毒蛛道人气的大叫,“这不合规矩,你这是作弊。”
姜玉宁收了油锯,回头看,自己开出的这条路,树干上横七竖八插着刀箭。
“毒蛛道人,这就是我破阵的方法。”姜玉宁拍拍身上的树叶说:“您呐,明知道我百毒不侵,就别弄着麻烦事了。”
“贱人,休要走,”毒蛛道人大喝了一声,哎呀,听着好像夜猫子叫唤。
姜玉宁看见拂尘朝着她抽来,这回她才不会像上次那么容易中招了,右手持剑将剑光打的密不透风,拂尘到了近前纷纷被切断。
“贱人,这次没有鸳鸯剑的另一把,我看你还怎么办?”
“谁说没有另一把?”树林里由远及近传到薛武略的声音,姜玉宁吃了一惊,看着他背着长剑飘落在面前。
说曹操曹操就到,薛武略比曹操还快?
每次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
为什么?
“薛武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姜玉宁站在薛武略身边问。
“我准备回清远,听到这边的声音。”薛武略轻笑了一下。
“哦,”姜玉宁心想,原来他记得油锯的声音,也是,在这个世上除了她还有谁能用油锯呢?
“毒蛛道人,你很想领教星月鸳鸯剑的威力?”薛武略甩了一个剑花问道。
“……”毒蛛道人后退了一步。
姜玉宁紧接着说:“你这老道满嘴谎言,刚才还说我若是破了你的夺魂阵,你就拜我为师,可是我一出来,你又要弄死我。你这算欺师灭祖知道吗?”
“你……牙尖嘴利!”毒蛛道人气的直磨牙。
“你不想承认就直说吧,反正只有那匹马听到了,它又不会给我作证,”姜玉宁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