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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这副见了鬼的样子？”
“还说我，也不看看你自己。”
“这些鸡毛怎么回事？我怎么脸上都是血？”
老臣们满脑的问号，看着地上的死鸡，思想逐渐回笼，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人扶着柱子干呕起来。
“姜玉宁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有人率先质疑的是她。
姜玉宁摇摇头。
“只要闻到鲜血味，你们就变成这样，还说是什么青春焕发？”董占才气的紧紧攥着拳，道：“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在我的国度里发生。这不是善事，这是明晃晃的作恶。”
“爷爷，你刚才还要咬我，你知道吗？”季晨扳着季相爷的肩膀，痛心的看着他。季相爷惭愧的低下头不敢去对视他的眼睛。
自己刚才都干了什么？差点就把自己最心爱的孙子伤害了。
“几位，这就是熏香阁带给你们的真实效果。你们都听说夏国的僵尸了吧？跟那些差不多，却又比他们更可怕。”姜玉宁说道：“香雪利用你们想要长生不老的心理，把你们变成了这样子。你们确定还要感激她吗？”
“刚才只是几只公鸡，等你们尝过人血之后，会对活人产生欲望，到那时你们伤害的可能是身边最亲的人。”
“我去过潭州，你们知道潭州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身体弱小的孩子，首先成了别人的口粮，这不是因为饥荒易子而食，而是真正不吃人不能活。现在潭州有十几万这样的人，潭州内部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正在努力的朝着其他州府和京都扩张，几位大人，希望这个世界变成那样吗？”
“你说的是真的？”季相爷脸色惨白的问。
“是真的，”姜玉宁肯定的点头。
几位老臣全都露出了又恶心又恐怖的表情。
“枉顾人伦！”
“丧心病狂！”
季相爷捶胸顿足愤慨不已，“如果身体健康是要这样的代价，我宁愿还是以前那副样子。”
“季相，你冷静冷静，咱们还要从长计议啊！”
“这个熏香阁利用咱们，肯定是想通过咱们的谏言让他们在宁国站住脚。”
“如果朝廷承认她们是合理存在，支持她们生存下去，只怕有很多普通人受害啊！”
有几位老臣义愤填膺，深感肩上责任重大。
也有人弱弱的问：“就没有让她们和咱们共存的办法？前阵子咱们都没茹毛饮血，不也是好好的？”
“也对啊，如果我们都能有个强健的体魄，不是更能报效国家？”
“诸位，”姜玉宁打断他们的话说道：“你们后来喝的那些血，就是我研制出来的加工血液，跟人没有关系，用的是动物血。暂时看来，它能成为人血的替代品。”
“这也不错是不是？”那些不愿意舍弃已经得到福礼的大臣立马露出赞许的样子。
“我一直在努力找到能让他们和普通人共存的办法，但想要所有人都接受这个改变并不容易。”
“师父，您的想法很好，但是这是把普通民众放在危险的境地，谁能保证完全控制得了自己的欲望？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董占才坚定的说道：“我的想法是，要么全都变回正常人，要么全都消灭掉。”
看他态度坚决，几个大臣一脸的不甘心，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争辩。
毕竟刚才发生争抢死鸡的事，太触目惊心。或者他们自己都还没能确定自己的内心。
姜玉宁意外的看向董占才，没想到一向优柔寡断的人，在这件事上这么坚决。
其实他想的，也是姜玉宁担心的，寻求和平共处的办法不错，但是对于王恒他们已经完全改变了心态的那些人，血液的代替品，并不见得有用。
他们享受的不单是生命的延长，更是能够凌驾在其他生命上高人一等的感觉。
让他们和普通人在一起，就好像把狼放进了羊群，是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破。
但要是一刀切了，把所有已经转变的人消灭掉，那些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这样做，是不是又太残忍？
如何解决这件事，是姜玉宁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事情。
“诸位请跟随老坛去换洗衣服，这件事，我们要好好的研究一个对策。”姜玉宁说道。
看着时间，快到了接人血的时间，姜玉宁跟董占才说了几句，便前往李桂香说的地点。
李桂香成了花魁之后，攒了不少家底，见面的地点，便是她的一处宅子。虽然不算大，可是在京都这么一处房子怎么也得值个几万两。
姜玉宁在房间里坐定，房间被一道红色幔帐隔开，这倒是给她省点事。
不一会儿，有人敲响了门。
“进来。”姜玉宁说道。
房门嘎吱打开，一股冷气钻进来，先进门的是一只木桶，接着是个挑着担子中等身材的男人，等他进门，后边一只木桶也挑了进来。
他放下两个木桶，擦了一下汗笑道：“香雪姑娘，这两天城里严查潭州人，还要验血什么的，我这边可不太好弄了。兄弟们都嚷嚷着不干。您看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会想办法，只有你自己过来？”姜玉宁问道。
“嗯，这回好不容易弄到这两桶，用不着来太多人。再说，您不是说了，这个地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是啊！”姜玉宁想了想说道：“你是想涨价钱？”
“呃……”男人搓搓手，局促的说道：“我怎么好意思和您说钱的事，真是现在买卖不好做，弟兄们都不太敢出手。我也是没辙了。”
“我也知道你们不好做，可上次送来的明显不新鲜，这边差点吃坏了人。正好还有人也要做这个买卖，你们要是这么以次充好，还想抬价，我不如选别人。”
“我还真不知道在京都谁还做这买卖，”男人有些不悦，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解释道：“您说我弄的不新鲜，这话多新鲜呐！我们这可都是现用现放出来的，拿到这的时候还温乎呢！您说我想抬价是真，要是说不新鲜我是不能认。”
“既然你这么说，那八成是这血本身就有问题，带我去你们做活的地方瞧瞧都是什么货色，也让我用的安心一些。”
“您当真要去？那可不是什么干净地儿。”
“你觉得我还怕这个？”
“说的是，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