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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香草带到另外一个房间,姜玉宁给她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
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
香草不只是头发开始脱落,个个内脏器官也出现了变化,白闲庭看着检查结果,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愣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我看这个跟道长那时候有点像。”
姜玉宁点点头,确实很像,都是从内脏开始腐烂的。
香草的情况刚刚开始,她忽然想到了人死之后,好像就是从内脏开始变质,才会使尸体变得肿胀起来。
“这应该跟他们曾经吸食人血有关系。”姜玉宁放下检查结果,“如果吸食过人血之后,身体形成了习惯,不饮用人血,就会从内部开始变质。这种内脏上的变化,也趋势着他们向往人血。这是个死循环。
本以为找到代替品能够让他们改变饮食,现在看来对于已经吸食过人血的是行不通的。”
“现在的选择不是更简单了?”白闲庭说道:“要么变回普通人,要么死!”
姜玉宁目光黯淡下来,在这个世上她身边的人本就不多,王恒也算是他的朋友之一。
但只是一瞬的事,眼神变得清明。
她一个人的朋友,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死掉的还少吗?
凭什么为了王恒这些人,让平民百姓遭难?
在王恒选择这样人生的时候,他们就不再可能是朋友了。
“看看那几个难民怎么样?”姜玉宁稳住心神,看向监控,“这么观察还是慢了一些,我去把他们那个房间的时间调整一下。”
让她和白闲庭欣慰的事,那几个难民并没有出现异常的反应。
白闲庭吃了一惊,问:“我一直都觉得好奇,在你这些房间里,时间是怎么改变的?”
“这是我跟鲁大师学习的技术,具体我也解释不太清楚,但是每个不同的空间都有一个固定不变的东西,不管时间如何调整,那个东西永远是最初的时间。”
“玉宁,那这些空间是永远存在的吗?”
“不会是永远,”姜玉宁又解释道:“黎追曾经制作过空间神器,但存在的时间非常短,宿主死了那个神器也跟着损毁,我觉得每个空间的存在时间长短,是跟制作它的那个人技术有直接的关系。黎追是从无上道人那学到的技术,比起鲁大师可能差了一些。”
说到这姜玉宁微微一怔,好像脑袋里突然打通了经脉似的,联想到了很多事。
“白先生,末日浩劫可能指的并不是这次和潭州的战斗。”
“什么末日浩劫?”白闲庭哪知道无上道人重新出现的事。
“白先生,您先继续留在这研究,我出去看看情况。如果难民的情况稳定,就把解药用到熏香阁的那些人和香草身上。熏香阁也是用过人血的,看看他们能不能适应这个解药,变回正常人。”
“我知道。”
姜玉宁回到落英园,丁山虎正在院子里指挥那些护卫给她们安排各自的工作。
“薛武略呢?”
“师父,师公和师弟进宫去了,让您回来之后也进宫一趟。”丁山虎说道:“我已经备好了马车,现在就能出发。”
两人匆匆赶到宫中。
看见季相爷那些大臣也都在。
大家因为讨论什么事而争得面红耳赤。
“陛下,潭州不过是想要得到咱们朝廷的承认,何必大动干戈!”
“我觉得潭州这些人还是能利用一下,他们和夏国僵尸不同,都是有理智有思想的正常人。”
“张大人,此言差矣,潭州那些已经不能算作正常人,跟他们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我看你们也是中了潭州的圈套,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刘大人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些生龙活虎的人不是我们宁国的子民?”
“大家不要吵,”季相爷清了清嗓子说道:“现在举国上下,被潭州感染的人非常之多,我们要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然咱们宁国元气大伤啊!如果再有敌国来犯,哪还有招架之力。”
唉!季相爷不知道,这个空间里,夏国灭国之后,宁国是唯一的国度了。上哪去找敌国?
“想要一劳永逸,就把那些人都杀光。”
“对,杀他个片甲不留。”
听到这话,季相爷他们那些已经被感染的大臣,脸色都不是一般的难堪。
他们的事,董占才和姜玉宁知道,并没有宣扬出去,就算有些大臣也知道一些,但大家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薛监国,虽然你现在不在任,但您年轻脑子快,您夫人又是有名的神医,你们就没有什么办法?”有人问道。
薛武略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眼回道:“玉宁正在全力以赴想对策。”
“那您说说,这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这……”薛武略迟疑了一下说:“以我之见,这仗要打,但不能盲目的打。要知道咱们不管死伤多少,都是给对方增加兵力。”
嘶!
有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门外的太监高声通传:“薛夫人觐见!”
众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姜玉宁两脚刚在屋内站定,季相爷便迎上来,“薛夫人,你想到办法了?”
“我和白先生研制的解药已经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很快就会知道结果。”姜玉宁话锋一转说道:“季相爷,您对之前宋国的历史很有研究,可知道,现在宁国境内哪里是最古老的地方?”
“薛夫人问这个干什么?”季相爷觉得姜玉宁有意岔开话题。
“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调查。”姜玉宁担心无上道人所说的末日浩劫,是这个空间存在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
很快就会迎来自我摧毁,如果是那样,不管是正常人还是活死人最后都会消失。
“我想想……”季相爷很认真的想了又想说道:“我搜集了各地的地志,宋国的发源地应该在颍州。”
“再具体一些呢?”
“具体一些,那就是清远县。”
呃……
真巧!
季相爷没注意到姜玉宁的震惊,接着又说:“原本是从一个小村子发展出来的,应该就在清远附近。书上曾经记载,后来有人在那里建过庙做纪念,在四百年前被人改成了神女庙。随着时间的流失,神女庙也已经不在了,可能只剩下个遗迹。”
神女庙还在,姜玉宁如果记得没错,她还去过那个地方。
“玉宁,你问这干什么?”薛武略打断她的思绪问道。
“师父,您的解药研制的如何?”一直坐在上方听着这群大臣争论的董占才,也开口问道。
“明天早上就能得到解药的研究结果。”姜玉宁把那几个难民所居住的房间时间调整快了一个月。也就是说他们这过了一天,难民却过了一个月。
被看说的比较容易,可把白闲庭累坏了。
虽然给那些难民一日两餐,那要是变成一个月就是六十餐,可白闲庭的房间才一天,他每隔一会儿就要送一次饭。
不过虽然累,却非常欣慰,难民能吃饭了,就意味着他们恢复了正常。
姜玉宁接着又说:“现在已经被感染的人很明确分成了两种,一种愿意以活死人的身份生活下去,另一种想要变回普通人。
愿意以活死人的样子生活的人多半都是吸食过人血,对于这样的人,如果不继续吸食人血,就会从内脏开始腐烂,最后全身溃烂而死。并且目前还不确定解药对他们有没有效果。”
“我想,如果那些人当中还有良心未泯的人,应该给她们一个转变回来的机会,至于那些坚持的人,要竭尽全力消灭掉。”
姜玉宁说完这句话,目光清冷的在几个大臣脸上扫过。他们也因为享受了活死人这幅身体带来的福利,所以不遗余力的帮助潭州说话。现在就到了他们最后选择的时候。
季相爷听懂之后,率先说道:“能够变回正常人谁会不愿意,你们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