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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魏征很快又反应了过来,你们父子两个这私下里面已经玩的这么嗨了吗?这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讨论了。
“那殿下您和陛下的意思是?”房玄龄和魏征相互理解了对方的意思,这话自然不能胡乱说,只能是憋在心里,所以房玄龄干脆直奔主题,李恪来这里,显然是得到了李世民的授意。
“简单,这不是马上过年了嘛,所以这段时间这朝廷上面的琐事很多,但实际上大事却没多少,所以呢,我父皇的意思是让这段时间让李泰去负责处理政事,给他个机会。”李恪笑眯眯的开口道。
魏征:“?”
房玄龄:“?”
两个人脑袋里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又想让李泰打消这个主意,又想让他处理国事,这是个什么理论?
“这个,臣不是太明白?”魏征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样,邢国公,郑国公二位在这段时间里面,将年底所有的奏章全部都呈上去让李泰去处理,另外还请郑国公您没事就盯着李泰,反正就像是您谏言父皇那样,没事就谏言李泰!最好让他一天十二个时辰,至少得工作八九个时辰才能够将这些奏章处理完毕。”
“这方面就麻烦邢国公您跟三省那边多沟通一下,我父皇到时候会下诏书,让齐国公、许国公(高士廉)等跟三省多沟通一下,我也不怕告诉二位,齐国公那边我和父皇也不会告诉他们真相,准确的说,知道真相的也就是二位而已,李泰自己都不知道。”李恪微笑着开口道。
李恪说的已经这么直白了,魏征和房玄龄这会儿也知道李恪要干什么了,这是……
“殿下,配合陛下臣等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我有个疑虑。”魏征犹豫了一下道。
“你说。”李恪微笑着开口道。
“这招对李泰有用吗?臣有话直说,九五至尊之位,意味着绝对的权利,意味着他能感受到权利的诱惑,殿下你觉得李泰感受过之后,他还能主动放弃,仅仅是因为当皇帝太辛苦?太难?”魏征直接反问道。
这个理论在魏征看来是非常扯淡的,皇帝啊!九五至尊啊!你就让他感受一下皇帝的劳累就能放弃,这不是扯淡吗?
房玄龄有些犹豫,他看了看李恪道:“秦王殿下,我和郑国公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就像是郑国公所说,您觉得这样就能让李泰主动放弃吗?”
“我知道你们有所怀疑,但是问题很简单,不过是让他试着来一下而已,反正李泰现在自己已经认为我父皇有那个意思了,这么做无非就是让他觉得更加有这个意思而已,至于换不换太子那还是我父皇说了算,让他试一下,情况也不会更坏了。但是万一有效果呢?”李恪笑着反问道。
有些话,李恪没有办法明说,但实际上,这一招有用吗?李恪只能说,房玄龄和魏征太高看李泰了。
在李恪的房间里面,有着数千条关于李泰的日常行为活动的调查交叉对比,同样在那里也有李恪对李泰完整的性格行为侧写。
就拿李恪从西域回来,在城门口遇到长孙冲那次行为来看。
李恪发现长孙冲的时候,长孙冲身边也就跟着两个人,而当时李恪很确定长孙冲的周围没有其他人,因为李泰这种皇子的衣服是非常显眼的,如果他在长孙冲的身边,李恪当时肯定看的到他。
也就是说,李泰当时是在附近,然后他同样听到了李恪的声音,所以他才赶到了现场。
而李泰之前跟长孙冲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就是普通,但他突然邀请长孙冲出去一起打猎游玩,可以分析出,李泰对长孙冲有所求的。
长孙冲本身无所谓,那李泰的目标就只有长孙无忌了,对长孙无忌有所求,那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希望长孙无忌支持他吗?
而这种情况下,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所求,并且邀请对方去共同做某件事的时候,在心理学里面,这个人会下意识的选择他认为最好的拉近关系的社交场合。
而在李泰这里,他认为第一次接触对方,最好拉近关系的社交场合是打猎。
为什么李恪笃定李泰是第一次试着接近或者说拉近跟长孙冲的关系?因为从行为心理学上来讲,当你跟一个人的关系已经成功达到了你心目中第一步的目标,也就是拉近双方的关系之后,第二次进行邀请的时候,你会跟对方共同出行,而不是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再出发。
城门那个地方,无论离长孙家和还是离李泰府上,距离都挺远的,而且事后田蒙他们送来的情报也显示,李泰的侍卫和马匹都已经在城门附近准备好了。
所以这肯定是第一次,而李泰认为第一次拉近关系的最好社交场合是打猎,但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说,这显然不是最佳场合。
尤其是李泰根本就没有去考虑长孙冲本身的喜好,而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来的,这件事已经充分说明两件事。
一、李泰喜欢打猎,其二,李泰并不在乎长孙冲这等人的看法,也就是他的心智并不算是很成熟,而是依然下意识的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行事,他将对打猎的喜好甚至放到了有可能为自己未来打好登上皇位基础的长孙冲之上。
就冲这两点,李泰就不可能做到李世民这种勤勉勤政的状态。
更何况,李恪还有上千条关于李泰行为模式的分析,不夸张的说,李恪都比李泰清楚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位,我问几个问题。”李恪笑着道。
“殿下请讲。”房玄龄开口道。
“我父皇今年几次长期离开过长安城?”李恪问道。
“未曾,离开长安城时间最长一次,是因高祖丧葬而前往献陵。”房玄龄道。
“我父皇几次未上朝会?”
“除守孝期间,未曾,有几次陛下感染风寒也都坚持上朝。”房玄龄继续道。
“我父皇可曾每日勤于政事?”
“就我和郑国公而言,我们几次有事求见陛下,陛下都在两仪殿处理政事。”
“我父皇可曾拖延批阅奏章?”
“除留中不发的奏章之外,陛下几乎都是立刻处理。”
李恪笑了笑,然后轻声开口道:“我知道的比你们更多一些,在我前往西域的时间段我不知道,凡是我在长安的日子里面,我父皇一共因私离开皇宫三次,一次是前往我有间商城的开业典礼,一次是春夏之际我禁足城外,我父皇出城有事找我。一次是我前往西域之前,因李愔之事,惊动我父皇半夜出宫。”
“除此之外,我父皇不仅仅是在两仪殿办公,他还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不管是前往我母后,我母妃又或者是其他妃子的寝宫,他都习惯于带上奏章,有时候晚上都要批阅奏章。”
“而一年以来,我父皇能抽空去看小新城的次数都极为有限。”李恪微笑着道。
“陛下乃前所未有之明君。”房玄龄冲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